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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生一个踉跄,鞋底重重地踏在了病房的地板上。
成宝宝一抬头,忙问秋生:“谁来了?”
夏生记得第一次对宝宝有点心动是在那个撞车的日子。
原本他心情已经不好了,还半路杀出个不长眼睛的害他宝贝车的车头受损。
可就是那双湿湿的、柔柔的眼睛,竟让自己怦然心动。
是个温柔的男人呢……
夏生第一印象便是这个,所以他一点也不怀疑宝宝会赖他的修车费,只抄了他的身份证号码便放他走人。
可现在他却被告知这双湿湿柔柔的眼睛看不见了。
内疚。余下的只有内疚了。
夏生站在宝宝的病床前流下了眼泪,然后越来越激烈地抽泣起来,直到宝宝抱着他说了几十遍不要紧我不怪你这全是意外。
“现在你满意了?”秋生的声音透着刻薄的讽刺。
“秋生你怎么说话的!”宝宝拉住夏生的手在他身边坐下,微笑着说道:“不要紧呢,医生说是暂时性的,吃吃药就会好的。”
“……万一好不了怎么办?”夏生刚说完脑袋就挨了秋生一记爆栗,“你别霉宝宝。”
“成老师你现在感觉好点没有?”展佑辉刚一走到宝宝身边,秋生立刻也挨了过去。佑辉看到这幕直想笑,他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只过度关心蛋的老母鸡。
“没事了,好像能感觉到一点光线了。”宝宝始终保持着笑容。他不能让大家太为他担心。
只是眼睛这个样子,课不能上了,不知道同学们乖不乖,明年就高三了,好几个小家伙的作文还跟小学生似的……
“皱着眉头想什么呢?”秋生很想伸过手抚开宝宝紧缩的眉头,可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想我的学生呀……对了秋生,帮我到学校请个假……唉,也不知道我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学校语文老师本来就不多,可别让学生拖太多课才好。”
“成老师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心学生比关心自己还多。”
“你以前也没让我少操心。”
“是是。”展佑辉挤出一个微笑,在心底为宝宝的坚强而感动。
一个普通人突然失明会像这样吗?
不过他是成宝宝。
独自一人背负着500万巨债生活了二十年的男人。
这一刻展佑辉开始憎恨命运,并为成宝宝感到忿忿不平。
这样一个体贴、温柔的人,为什么让他吃那么多苦呢?难道十八年的优渥生活换来的是接下来大半辈子的不幸?
可是,在成宝宝脸上,他瞧不出一丝不幸的影子。
一个星期后成宝宝出院了。
三人绝口不提这次不幸事故的起因,只是由原本宝宝照顾他们变成了他们照顾宝宝。
一切恢复原样。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谁来帮宝宝洗澡?
上厕所的话宝宝还能自己解决,可洗澡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秋生不让宝宝自己洗,宝宝不让秋生帮他洗,秋生不让夏生帮宝宝洗。最后讨论不出一个结果,结果害得宝宝一个星期没洗澡,最后还是花钱去浴场的单人包房奢侈了一回。
“怎么让人洗个澡这么贵啊?”宝宝回来的途中还在嘴里唧咕。
“这个浴场的按摩师是国际级的,物有所值。”秋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总不见得每次洗澡都来这里吧。”来一次相当于他一个星期的工资了。
“没关系,钱什么的你不用担心,安心把眼睛养好才是。”夏生真希望宝宝的眼睛现在就好,宝宝一天得不到光明,他就一天不能摆脱愧疚的阴影。
“我现在都不能做饭了。”
“叫外卖。”
“很贵啊……”
“跟你说不用担心钱。”
“看样子我欠你的钱怎么都还不清了。”
“……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真的就像一个单亲家庭一般。
一个父亲,两个儿子。
和和美美地生活着,如此平静。
这真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秋生这样问自己。光是这样和宝宝父子一般地生活在一起就是他想要的吗?
宝宝与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谨慎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不给自己任何机会。
越是这样平静,秋生越是痛苦。
不能抱他,不能亲吻他,甚至不能说爱他。
他就这样甘于做一个“孝顺的儿子”吗?
痛苦,便开始寻找快乐。
“嗯……啊……”抱住男人的腰奋力冲刺着,似乎要发泄心中所有的不满。
那个男人总是问,你每次在我这里寻求宽慰是为了谁?也有你得不到的人?
秋生只是顶得更深,用自己的力量让男人闭嘴。
“啊……秋生……我爱你……我爱你……”男人流着眼泪说道。
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只是肉体的交易。
你可以用心来爱我吗?
在你眼中,我看到的不是我自己。
可我不在乎,你能把我当成他吗?
为什么摇头?为什么笑?
为什么你笑得那么凄惨?
他让你不幸福吗?
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男人不停地对秋生说着这些话。他知道秋生频繁地来找他是因为自己身上有某个人的影子,而且那个人是秋生可望不可及的。
即使乞求般地说着,秋生在抱着他一起达到顶点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个人,没有人能够代替。”
宝宝的眼睛仍然没有起色。秋生看着摸着墙壁找厕所的宝宝,下了一个自私的决定。
“秋生,帮我打开电视好吗?”成宝宝嘴里咬着学生上次来看他送的牛肉干,催着不知在自己房里干些什么的秋生。
“哦,好,你等一下。”秋生从自己房里走出来,端出一杯温水和放着药的小托盘,“你今天还没吃药呢。”
“对啊,差点忘了。”毫不起疑的成宝宝张开嘴,如同往常一样让秋生把药放在自己的舌头上,接过秋生手中的水和了药咽了下去。“教育新闻开始了,你快开电视。”
“是是是,你又不能看。”
“我有耳朵可以听啊,别把我当废人了。”
“别生气啊,我开玩笑来着。”
“我又没有生气……”
不一会儿,成宝宝觉得脑袋涨涨的,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也模糊不清起来。
“秋生……”
“怎么了?”
“我想睡觉……”还没说完,便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秋生走过去,用手背来回抚摸着宝宝的脸颊。
“我们一起生活吧,到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
夏生如同往常一样一放学就开车回家,帮宝宝买了份今天新出的报纸回去读给他听。宝宝的眼睛仍然看不见,妈的得找医院问个究竟,不是说吃吃药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吗?都一个月了还是老样子。
“我回来了。”还没到门口就先叫起了门。秋生为照顾宝宝向学校请假到现在,反正以他的成绩稳拿学位,少上几节课倒也无所谓,所以现在秋生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家。
怎么没人开门呢?
带着疑惑的夏生开始掏钥匙,进了门之后宝宝并没有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听”他的固定节目,秋生也不在自己的房间。
他开始意识到什么。
那是他内心一直逃避排斥的问题。
总有什么会爆发。
那只是时间问题,太平日子结束了。
茫然地在沙发上坐到凌晨二点的时候,夏生拿出展佑辉上次给他的电话号码,颤巍巍地拨下了那一组电话号码。
电话那一头才传来佑辉那被扰人好梦而不胜厌恶的一声“喂”,夏生已经哭了出来。
“宝宝不见了……还有秋生也……佑辉……他们不见了……”
第十八章
在宝宝和秋生失踪的二十四小时后,佑辉报了警,虽然他坚信夏生的说法——宝宝是秋生带走的,但有警察帮忙找总是要好一些。
宝宝和秋生所有的证件和身份证明都被带走了,干干净净,要不是还有两人的衣服在这儿,夏生几乎要怀疑这里根本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住。
他们向警察报的是“失踪”,夏生偷偷塞给为首的那个一张支票,那男人马上心领神会说我们一定出动大批人去帮你找人一定在最快时间内找到。夏生向那男人嫣然一笑,男人便魂不守舍的离开了。佑辉卡住夏生的后脖颈说刚才你笑的真假真难看,夏生马上就抱住佑辉宽阔的胸膛哭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哭了,索性就哭个痛快吧。
除了展佑辉,他的眼泪就没有宣泄的对象了。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等夏生平静下来,展佑辉与他面对面坐下了说话。
“什么怎么回事?”夏生想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不要说这个好吗?先去找报社和电视台登寻人启示吧。”
“不行!我得把情况弄清楚。”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