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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想要辩解两句,又转念一想,我跟他解释那些做什么?说的越多错得越多,他还指不定要怎么嘲讽我呢。
想想于是便缄口不言。
白希默默的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两个人倒是都不说话,黄黥心里便不住的打鼓,想这人怎么还在这里不走。
他正在那里偷看白希,白希却也转头来看他,两人视线相对,黄黥一时躲避不及,连忙露出笑容,白希突然转开脸,若无其事的问他道,“你若是觉着这里无趣,我便去宫里取你的绒蝶来替你解闷。”
黄黥惊讶的很,心想,这人怎么突然转性了,变得这么善解人意?
在野地里时,绒蝶是唤不来的,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可白希肯帮他把绒蝶提来便再好不过了。大好机会当然不可错过,他连忙点头,说,那便多谢了!
若是有绒蝶在手,他就可以知道外面的情形了。
白希也微微点头,似乎要走,黄黥看在眼里,终于松了口气,只是想起这人所说的五彩石之事,终究不太清楚,还想要多问几句。
白希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回头同他说道,“听说夜里五彩石会发出异光,等你心口的伤好了,我们去野地里探明,便将它挖出来献与陛下。”
黄黥又惊又喜,连连点头道谢,白希看他一眼,便默不作声的走了。
野地自来便是少人去的地方,那里多水泽,多浮草,处处相连,并没有平地,野兽过去,常常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便命丧黄泉。所以狐族只把那些当作丢弃尸首之处,平日并不迈入。
若是五彩石果然沉在那里,怪不得这许久不曾被人察觉。
黄黥越想越欢喜,越想越觉得此事大有可能,忍不住激动起来,心想,等我挖出五彩石献上,陛下或许真的饶我性命,又想,我若献上五彩石,或许陛下又宠信了我也未可知。
只是想到白希,便又觉得十分疑惑,也不知这人所图为何。
《看仙灯》 狐狸文 5
白希果然日日前来探他,细心的替他治身上的那些皮肉外伤。黄黥便是再没心肝,也觉出这人待他其实不薄,心想,我看他替陛下看伤的时节也没有这样的细致,却怎么对我这样不同?
白希再来看他时,黄黥便忍耐不住,试探般的问他道,“你这样日日的来这里探我,难道不怕别人知晓?”
白希瞥他一眼,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去哪里,从来没有人过问。”
黄黥一时无语,也不知究竟说这人什么才好。
白希仍旧如前几日一般,仔细的蘸了药汁替他上在那些外伤之上,黄黥见他神态认真,对他的戒备之心也去了几分,喃喃的说道,“也不知几时才能去挖得了五彩石回来。”
白希倒郑重起来,认真的嘱咐他道,“此事还需慢慢图谋,若是你牵挂黄英他们,倒也实在不必。”
黄黥便有些讪讪,解释说道,“我只黄英这一个兄弟,他又还小,教我如何能不牵挂?”
白希嗤笑起来,根本不以为意,说,“你如他一般大的时候,不是都去人间偷取夜明珠回来献与陛下了么?他不过去黑河运滩石罢了,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黄黥辩解道,“我那时却是不得已,若不是爹娘俱已不在,族里众人并不看顾我们,我哪里用得着走那么一步险棋?”说到这里,却又觉得奇怪,反问他道,“那时你还小罢,怎么会知道我偷取夜明珠的事?”
也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似乎看到白希微微脸红,只是再去看时,这人仍是一副死人面孔,没有丝毫异样的说道,“那时你自己在我们面前吹嘘了许久,想装作没听到也难。”
黄黥仔细想了许久,终于恍然大悟,说,“你那时跟我习过幻术么?”
白希听他口气,便知他其实并不记得,便淡淡的说道,“果然贵人多忘事,只怕黄大人早已不记得白希这样的无名小辈。”
黄黥听得十分汗颜,心想,若是我那时果然教过他幻术,也不知是说过还是做过什么叫他记恨至今的事,不然他怎么这样念念不忘?
便小心翼翼的看着白希脸色说道,“我那时教得不好,实在是误人子弟了。”
白希微微皱眉,说,“除了陛下,难道还有谁的幻术能胜过你的么?”
黄黥便是再怕得罪眼前这人,也说不出除了陛下还有哪个的幻术能胜过他的,嘴巴张了又张,终于小声说道,“这山里倒也没有了。”
狐王不肯离去这长白山,长老们不得已,只好将宫殿修建在这长白山里。各族的狐狸都来这长白山中侍奉陛下,也有不称狐王心意的,便被派去远处。黄黥当初是因为年纪轻轻便幻术了得,所以得以进宫来侍奉陛下。
只是进宫者甚众,能讨得陛下欢心的却少之又少。黄黥当初独自去人间盗取夜明珠,也是剑走偏锋,棋出险着,想着若是能博得狐王的欢心,自此便是族中诸人都有荣光。
那夜明珠也是世间少有,陛下见了果然喜欢,便许他常在宫中随侍。那时宫里小狐众多,教习重任便由狐王点了数人分担,因他幻术出众,所以也点了他的名,命他前去教习小狐幻术。
黄黥想,原来他那时便已进宫侍奉陛下了,我还以为他一直是在这山野里的。
又不解起来,想,那他如何出了宫去,医路又怎么与白雍,白丰他们那样不同?
便说,“我那时年纪实在轻,若是得罪了您,还请见谅。”
白希看他许久,才说,“你那时可不是这样说话。如今这样,是不是怕开罪了我,我便会在药里下毒?”
黄黥满头的冷汗,尴尬的厉害,口是心非的说道,“你是怎样的人物,怎么会做这样下三滥的事?”
白希点了点头,说,“你知道就好,不必这样惧怕。”
黄黥听得有些恼恨,又好笑又好气,心想,这人怎么这样,虚与委蛇的话没有一句听不出的,嘲讽的话却都当了真。
于是也不再与他多说。
又过了两日,白希提了碧纱笼来见他。黄黥揭开遮盖之物,见笼中果然是他旧日所养的绒蝶,欢喜异常,连连道谢,说,“这几日险些闷死我了,如今有了绒蝶,便是不能出门,也可以解闷。”
白希也不知是好奇还是怎得,问他道,“我常见你驱使绒蝶,也不知是什么法子?”
黄黥心想,这可是我辛苦练就的本领,族里再没有人可以比得我的,怎么好告诉你知道?
便搪塞道,“我教习他们辨别我的声音,听我的号令,教他们飞便飞,教他们落便落,要这样才可带出。”
白希看他一眼,似乎是信以为真,沉吟许久,才又说道,“听人说你可以令绒蝶起舞,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件本事他也在许多女子面前卖弄过的,如今听白希提起,也是许久不曾用过,一时技痒,便唤了绒蝶自纱笼里飞出,教几只落在他指尖,其余却如随风落花一般,缓缓散开了来,落在地面。
黄黥对着指尖的绒蝶微微一笑,说,“不如就舞一曲浮舟罢。”
话音刚落,那些细小的绒蝶都翩翩飞起,却又有几只悄然飞起,落在白希鬓角,迭成花瓣模样,黄黥脸色发黑,暗道不好,连忙唤那黄蝶回来,尴尬的赔笑说道,“我从前都是给女孩子看的。”
白希脸色丝毫不变,只是淡淡的说,“黄大人一向都很会讨女孩子的欢心。”
《看仙灯》 狐狸文 6
黄黥被他说得有些无地自容,勉强笑笑,手指微微一晃,绒蝶便纷纷落回纱笼之中。黄黥将碧纱笼盖住了,才客气的说道,“这些没出息的把戏都是给女孩儿看的,还是不拿出来碍您的眼了。”
白希见他脸色不好,迟疑片刻,竟然开口问他道,“你生气了?”
黄黥有些吃惊,却只是摇头,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是我冒昧了。这样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您可千万不要见笑。”
白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不是很不会说话?”
黄黥心里大不自在,他原本便只有幻术拿手,也不如别人狡猾多智,也不如别人英俊貌美,这些他早就有自知之明。白希若说别的倒也罢了,偏偏这一句却戳在他的短处,教他心里泛堵,竟然大不是滋味。
白希也不知想着什么,突然说道,“年幼时你曾教我幻术,似乎也是我惹你生气了,只是至今也不明白究竟为何。”
黄黥哪里还记得那许久前的小事,便想,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客气的说道,“我怎么都记不得了,大约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
白希说,“那时你教我们幻术,我说可以配出一味香药来,能将幻境破开。”
黄黥终于有些回想起来了,许多年前他在宫外教那些小狐幻术,其中有一个个子最矮,看起来最小的白狐,听他讲完要义,便甚是嚣张的同他说道,“我可以配出一味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