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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如果我。。。不答应，您就不去吗？”
李妈妈把头扭到一边，轻轻点头。
汤唐深深吸了口气，将快要溢出的眼泪逼了回去：“家里边还有李叔叔和小乾，二哥和二嫂得留下来照顾，李大哥心粗，阿姨，您在T市治疗期间，请您让我和李大哥一块照顾您，也。。。给我一点点缓冲的时间，我还没准备好，离开他，求您了，等您治好了，我。。。就离开他，绝对不会骗您的。”
李妈妈抬眼，看着男孩面色苍白却又恳切的模样，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那还吧，希望你是个守信用的人，要是到时候你不走，就是诚心往死里逼我老婆子。”
汤唐转过身，擦掉眼泪：“不会的。”
李艾看着身边沉默的母亲，再看看对面一直郁郁寡欢的爱人，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那天他们说了什么，母亲居然同意跟他们回去，而且还没让弟弟同行，汤唐始终没有告诉自己，但是，恐怕不是什么愉快话题，算了，眼下，把娘只好才是最要紧的。
三个人回到家，汤唐就到客房收拾东西去了，李妈妈坐在客厅里打量着窗明几净的房间：“屋子平时是谁收拾。”
李艾给母亲倒了杯水：“我忙，都是他弄。”
“饭呢？”
“他做，可好吃了，虽然比您做的差一点，但挺好吃的。”李艾有些羞涩的笑。
“我知道。”李妈妈低头，看见茶几上摆放的双人合影，照片里两个男人笑的很甜蜜，心里有些烦，转头看看墙角边的狗窝：“你们养狗？”
“嗯，汤大狗和它儿子，大狗是汤唐一直随身养的，9岁了，小的三岁，放在朋友家了，您要是不喜欢就不弄回来。”
“随你们便吧。”老太太坐了一天车，有点累了，这时，汤唐出来了：“阿姨，收拾好了，您先去躺会，一会吃饭叫您。”
老太太点头，进去休息了。
李艾看着妈妈睡熟了，溜到厨房从后面抱住正在忙碌的爱人：“别忙了，先亲亲。”
汤唐躲避着他的骚扰：“别闹！得给阿姨做饭。”
“还叫阿姨，应该叫妈了，谢谢你，宝贝，帮我把娘劝来了。”
汤唐喉头一紧，扯出一个微笑：“嗯，明天就去医院检查吧，赶紧确诊到底是不是瘤子。”
李艾蹭着爱人的后颈，沉溺在隐隐的香甜气息中：“好，你又要辛苦了。”
“说什么呢，你去把看看大狗和小耐吧。”
“行，我把它们接回来，娘喜欢狗呢。”
李艾出门，汤唐才敢蹲在地上小声哭出来，真希望时间可以慢慢慢慢的过，死都不想离开这个男人。。。
李妈妈住到了李艾联系的专科医院，开始了全面的检查，每天都要做很多仪器，胃口开始变差了，汤唐就每天早中晚的送饭，变着花样的给老太太开胃。
“阿姨，吃饭了。”汤唐进了病房，就看见李妈妈正坐在临床病友那说话呢。
汤唐利索的拿出餐具，打开保温桶：“今天做的蔬菜粥，我还甩了一个鸡蛋。”
“嗯。”看着颜色鲜艳的粥，李妈妈还真有点饿了，这些天胃口都让汤唐养刁了，除了他拿来的东西，什么都吃不下去，“有咸菜吗？”
汤唐把碗端到李妈妈跟前：“前天弄的雪菜，我带来了点，哎，张阿姨也吃点吧。
“不了不了，老头子给我买去了。”临床张阿姨羡慕的说，“小伙子，真难得，我说李奶奶，您可真是有福，有这么个比儿子还孝顺的外甥。”
李妈妈顿了顿：“是啊，要是我儿子多好！”
汤唐低头，隐去脸上的表情：“您先吃，我去打点水。”
李妈妈看着瘦小的身影离开，心里也挺别扭的，这些天不是没被这孩子感动过，说实话，就算是李艾李莙都没有这孩子这份心思，可是，一想到儿子要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心里就放不开，堵得难受。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晚上，李艾因为单位的事没来，汤唐收拾好东西打了热水准备给李妈妈洗脚，老人却执拗的不肯。
“我自己洗吧。你回去吧，晚了。”
汤唐蹲在地上摇头：“您弯腰不方便的，没关系，很快就好了。”
“我说不用，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老人有些急了。
汤唐低下头，手撑着盆沿。
“阿姨，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更别提孝顺伺候妈妈了，这些天，我很高兴，真的，因为在您身上我找到了妈妈的感觉，我每天都想着要怎么给您进补才能让您身体一直都很棒，想着您的治疗到了哪一步了，阿姨，我没骗您，虽然，您好了我就得走，但是，我想留下一点回忆，和李大哥的，也包括和您的，我。。。。没有动摇您，求您心软的意思，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您。。。可能不知道，没有妈妈的孩子是多盼望有妈妈在身边。”
李妈妈听的红了眼眶，看着眼前男孩头顶的发旋，心说这也是个苦孩子，轻轻地伸出脚：“那你受累了。”
汤唐将满是皱纹的脚握住，轻轻往水里送：“谢谢阿姨。”一颗颗晶莹的水珠砸落在脸盆里，头顶忽然感受到一阵温暖的**：“孩子，我对不起你。”
汤唐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把头放在李妈妈腿上，轻声抽泣着。。。
手术的日子很快到了，经过几个小时的等待，医生终于宣布，瘤子是良性的，已经切除，只要好好护理很快就可以痊愈，等在手术室外面的两个人终于放心了，李艾赶紧给老家打了电话报平安，汤唐轻轻靠在他身边，陪他一起流眼泪。
术后的李妈妈身体虚弱，李艾和汤唐请了个看护照顾她的起居，而衣食都是汤唐一手安排的，李艾乐得清闲，每天除了买买菜，给老妈捶捶腿什么的，基本不用出力。
等到李妈妈能下地了，执意要辞了看护，老人家勤俭一辈子，觉得病这一会太造钱了。
这天下午，李妈妈正坐在厅里看电视，汤唐在一边择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李艾突然风风火火的进了门。
“怎么啦？”看他火冒三丈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
“有辆车在河北出事了，得赶紧过去。”李艾径自走进卧室，又马上转出来，“给我准备行李，我得打几个电话。”
匆忙的李艾没注意，心细的李妈妈却看到了汤唐眼中用上的泪意，自己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天那孩子就心事重重地，应该是在挣扎着离开的事吧。
汤唐默默地整理着行李，李妈妈进了门，看着箱子里内衣外衣都很齐全，就坐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严重不，这么着急。”
“没事，以前也有过，总能处理好的。”汤唐加快了动作，整理好箱子，就扶着李妈妈一起送李艾到门口。
“到了给我打电话。”
“嗯，你们俩自己注意啊，我走了。”李艾摸摸汤唐的头，快步离开。
汤唐差点就追着过去，拼命忍着挽留的话，心说哥哥，你回来恐怕就看不见我了，对不起。
李妈妈心里也难受，自己先回去了。
那边的事故有点严重，长途司机疲劳驾驶把人撞成了重伤，李艾跟着忙活，一时半会回不来，只能每天给家里打电话。
李妈妈知道，每次挂了电话，汤唐就会躲起来哭，但是安慰的话又说不出口，就只能这么僵着，老人也发现，汤唐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一些不常用的都打好了包，看样子是下决心履行诺言了。
“宝贝，想我了吗？”
“当然想。”
“我后天就能回来啦，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都快想你想疯了！回去得好好抱抱你。”
“后天？。。。。。嗯，路上小心点。”
“我妈干嘛呢？”
“睡觉了，今天有点困睡得早，明天我告诉她。”
“行。”
第二天吃完早饭，老太太就敏锐的察觉到汤唐的异样，先是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擦了一遍，接着就开始做午饭，然后开始收拾狗窝。
那只大狗也不安的转着圈，看汤唐并没有把自己的东西装起来，就自己用嘴叼，像是知道他们要离开一样。
汤唐把大狗的东西放在原地，只把小耐的收拾好，就坐在李妈妈跟前，平静的说：“阿姨，我一会就走了，等李哥回来，我。。。。就舍不得了，午饭晚饭我做好了，你吃的时候就热一下，微波用完了一定要拔掉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