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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紧走吧。”馨铃淡淡开口,跨过那地上的尸体,权当那只是一个很脏的浊物,并未对他的死感到任何遗憾。
“馨铃,等等我。”丝荫在身后叫道,克制住心中的不平衡,为何她总是慢人一拍,最后一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
馨铃忽然止住脚步,浑身变得戒备紧张起来,紧握在手心的利刃隐隐颤抖。
“小心!”馨铃惊呼一声,随后只听一道破空之声从耳边划过,掠起一丝无法沉淀的杀戮肆意地交错着生与死的纠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一丝喘息的机会也没有,魔夜教的卑鄙,永远在她们的意料之外。
前方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剑,面无惧色,眸深似海,危机四伏,翻涌着滚滚波涛。
“又是哪个找死的?”与生俱来的傲气在心底作祟,丝荫一时间顾不得那么多,扯着嗓子扬眉叫嚣,气焰不渐,脸上因为心底的心虚而涨的通红。
“哼。”那蒙面人轻蔑地看了丝荫一眼,仿佛在看一样很幼稚的东西,里也没理,目光中的嘲弄之意又添了几分,“找死?只怕这句话应该留给你自己吧。崇圣国的公主,想不到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竟敢带着这群娃娃单枪匹马地闯进来,你们以为你们还会像上次那般走运吗?”
话语中嘲弄之意毕现,那眼里的阴鸷似冰封了千年的冰霜般没有一点人情,无论是谁的生死也不能左右那眼里的杀意。
“废话少说,先看看你能不能保住你自己吧。”丝荫被这么一激,顿时集气攻心,完全失去了理智,毫不在意自己如今的形式,一字一句好不松口。
芸心一脸惘然地望着那双寂静的深眸,那眼中的深冷之意竟似曾相识,仿佛在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盘绕缠绵,一寸寸牵动着她心中最柔软的部位。
那双眼自己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但究竟是哪里,她却一时间竟不能记起。
人总是如此,越是紧要关头,脑子里就越是一贫如洗,等到梦醒时分早已事过变迁,也不知这般的纠缠究竟是缘还是劫。
“芸心?你怎么了?”静蝶看出了她眼中的失神,轻轻推了她一下,拉回她游离的思绪。
芸心双目直勾勾地对着前方的那人,一袭黑衣将他全身遮得无处可见,与他身后的黑影水乳相融,一样的杀气重重,一样的冷若冰霜。
只是,披着再严实的掩饰也掩不住那黑衣下的肮脏,揭露与否,都注定是一样令人失望的。
忽然,那双眼移动到这个方向对上芸心毫不掩饰的眼,四目相对间,仿佛有什么狠狠地撞在一起,擦出无声的碰撞,彼此受伤的两人相互背对着,掩饰着,谁也看不清谁。芸心失魂落魄般将目光移开,掩饰住心中的恐慌和心虚,浑身的力气仿佛透支般再也无法撑起单薄的身子。
不是她钻牛角尖,她自己也甚至也不知道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更不能衡量这种冲动究竟会给她造成怎样的后果。
她努力想忽视这种感觉,集中溃散的思绪,她自欺欺人地将目光转开,尽量让自己不直接面对那人。也许这样,就可以掩饰心中的伤痛,也许这样,她就可以说服自己一切不过是胡思乱想,眼下大敌当前,那人不过是素未谋面的敌人,他与所有魔夜教的人一样,都是卑鄙和该死的。
“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各位,你们放心,接下来的路我会为你们铺平的,你们不用再赶路了,我们会安全将你们送回崇圣国的。”那男人傲慢冷笑,口气中听不出一丝的动容,那话意中的嘲讽听在耳边却是那般刺耳,似在嘲笑她的一厢情愿。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很想抬头看看那男人究竟是什么表情,看看他是否也感同身受,看看藏在面具后的庐山真面目究竟是如何。
“有本事你就上吧。”馨铃冷笑一声,眼里的温和之意逐渐散去。岁月究竟是怎样的一件东西,无论是谁,在风霜中打滚久了,要么被在沉浮中被愈渐锋利,沾染一身风尘,要么便是在厮杀争夺中被磨去菱角,满盘皆输,甚至赔尽性命。
利刃破空而出,狼烟四溅而起,火光四溢,乱石横飞,一切伪装的静谧,此刻都撕破伪装,露出本性,没有一处可以容得下片刻的安宁。
刀光剑影咄咄逼人,破空直出,呼啸而去,兵戎相交之际,斩断一切的颜面,擦破一路的电石火花,潇洒挥霍着所有含蓄的愤恨与不平。
自古以来,从来都是成王败寇,是非恩怨,生生死死,几代轮回的是非纠葛,她们没有立场去妄论谁对谁错,只能拼尽全力去以胜负定高低,以生死作输赢。无论对谁而言,退一步都不是海阔天空,只是意味着承认失败与灭亡。他们都是一样的生死不由自己,一样的为人铺路,却要相互为难对方,不择手段,枉费心机,到头来还不只是一场空。
众人持剑而上,四周顿时硝烟漫天,厮杀声融成一片,分不出到底砍伤了多少人,枉费了多少心机。
馨铃,丝荫和静蝶忽然挥剑将魔夜教头围攻,剑气如虹,咄咄逼人,来势汹汹,避无可避。魔夜教头面对这急势攻击,不由方寸大乱,纵然他有千百般能力,也抽不出身逐一应付。
芸心见时机已到,顿时抽出软鞭向前刺去。
心中忽然升起一阵罪孽的感觉,不知是因为不习惯偷袭,还是碍于心底不知从何而来的不舍。
忽然,魔夜教头顿时察觉身后的剑气,他骤然转身,趁众人松懈来不及应付之际顿时扬剑一挥,将所有人甩出几米之外。随后,他抽身一闪,贴着芸心的皮鞭擦过,在手腕上留下一道留血不止的疤痕。
但淌血的,岂止只是手腕上的疤痕。
“就凭你们就想对付我,现在看看是谁保不住谁了!”魔夜教头冷哼一声,语气中杀气毕现,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大胆狗贼,去死吧。”丝荫面色铁青,挥剑而去,不料魔夜教头一个翻身顺势将利刃钳在双指之间,只听一声清脆之响,那利刃顿时断作两半。丝荫始料未及,不禁失去重心向后踉跄倒退了几步,又急又气,死撑着心底的心虚,口气里硬是不肯退让半分,无理取闹道,“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了不起,有本事你就把剑扔了,看你还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我就成全你。”魔夜教头得意地扫过体力不支的众人,眼里没有一丝变化,他始终比她们棋高一着,无论怎么换花样的玩法,他都是最终的赢家。
对于必死的战俘,他宁可让他们输得心甘情愿。
魔夜教头扬手一把丢开手里的利刃,眼里的冰冷似狠狠在众人面前剜过,凌迟着她们仅有的尊严。
芸心见准时机,正欲抽出藏在手心的锦囊,魔夜教徒见此,不由面色大惊,他翻身一跃,拿出一个飞镖向芸心投掷而来,静蝶见事态不妙,正欲上前拉开芸心,但为时已晚,飞镖贴着肌肤擦过芸心的手臂,划破一道血痕,只听得一声脆响,那是血与肉分割的声音。
芸心玉手一松,那锦囊一个不稳顿时落地,芸心只觉得眼前不断放大,脑子里轰轰一片,直觉告诉她去捡那锦囊,但身子却不再受控于自己。她只觉得身子一片冰冷,似被人狠狠劈开,心里和身上都是那般的无力,无力到甚至无法抬头看清四周的状况。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局面,四周朦胧一片,暗影重叠中似有几个模糊的人影翻动,旋转,然后倒地。耳边隐约传来一丝呼喊,只是太过飘渺,仿佛隔着很远的距离,令她无法触及,也无法去感应。那有可能是静蝶的吧,如今,也只有她将自己摆在第一位。
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幼稚且不切实际的想法,有没有可能是他的?
他们两人之间,终究隔着太多太多。他无法适应她的厮杀,她也无法看透他的神秘,两人之间,明明相互倾慕,却似隔着万水千山,好似一把烈火,纵然火光应天,却无法在对的时刻带来及时的温暖。
脑海里的只觉渐渐溃散,她知道自己又要没出息地晕倒,又要落下把柄给云飞腾说三道四了。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竟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在仙湖岛的那一段的日子,纵然时间流逝,过往已成历史,永远定格在岁月中,她唯一能从记忆中读透的,只是无尽的苍凉。
在意识保留的最后一刻,她隐约又看到那一双令她无所适从的眼,那眼里寒芒依旧,无人可以得知那用多少性命填补的空洞,更无人得知,那高深的背后,蕴含的究竟是怎样的不堪。芸心忽然想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