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赵齐仁的嘴就凑了上去。
母亲还说了,实在不行就用强的,身子归了他,心自然就跑不了了。
☆、077 有多远滚多远
温香软玉在怀,即使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让人欢愉,可当赵齐仁心中生起漪念之时,当他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艳无双的唇部之时,那种心跳加快体温升高的感觉立刻让他如醉了一般视线迷蒙。
他想要她!
虽然他已经记不清昨日究竟是如何与刘清雅发生了那样的欢好,可是那种欢好后周身舒畅的感觉却留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于是,当他抱住艳无双时,内心深处经过一夜发酵已经处于待喷发状态的食髓知味的感觉立刻俘虏了他。
淡雅的体香近在鼻端,赵齐仁无酒自醉,情动而闭眼,“娘子——”
以刚才目测的距离,赵齐仁欣欣然将嘴唇贴将过去。
啪——撞上冰冷。
赵齐仁还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嘴里已经开始漫延一种苦臭的味道。
咂咂嘴……啊呸,赵齐仁迅速吐出——是墨汁的味道。
立即睁眼,才发现自己的脸前是一块砚台,还是正面。
墨汁已经顺着砚台流下,落在她与他的白衣之上,黑糊一片。
砚台之后,艳无双的脸如罩冰霜,“赵齐仁,你敢欺我?”
丝毫不逊于外面冰天雪地的冷度,立即冰醒了还心有涟漪的赵齐仁。
赵齐仁无意识地哆嗦一下之后就松了手劲,“娘,娘子……”
咔——艳无双右手的毛笔被她单手掐断。
赵齐仁再一哆嗦,后退半步,圈住艳无双的手臂自然滑落。
艳无双脸沉四海,气场全开,“赵齐仁,你允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时倒是痛快,可你允了之后是如何做的?你先是不知避讳与知府家的未嫁千金私交频繁,后又公然与她同穿成对素衣出席我祖母的头七之礼,如今更是与她有染在先,你怎么能现在还有脸喊我一声‘娘子’?”
艳无双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她到底是有多眼瞎才能晕了头再嫁他!就算是为了某种目的,她也不应该赌气把自己嫁过去!现在好了,这成婚的事实是怎么也无法摆脱了。
相对仅一尺的距离,在艳无双几乎冲天的怒气之下,赵齐仁刚才的旖旎冲动一扫而空,他下意识地就想开口为自己辩解,“无双,”——他不敢再叫“娘子”。
“无双,我与清雅素来交好,你是知道的,但那绝对只是兄妹之情。昨天那成对素衣的事,我的确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才临时换上的。这是我考虑不周,如果你介意,我道歉便是。至于你说的有染一事,虽已成事实,却非我所愿。连知府都已经为我正名,你何必揪着不放?”
“我揪着不放?”艳无双冷冷反问,抓着砚台的手用力再用力,她怕万一控制不住当砖头拍过去。
艳无双周身压抑的气流不降反升,赵齐仁空咽一下口水,有种想夺路而逃的冲动,可是,母亲说如果这次安抚不了艳无双那么他就有可能成为尧天国第一个被休的男人,“无双,你不是说让我成熟一点吗?那为什么你不能成熟理智得来看待这次的事情?”
“不要为了这一次小小的错误就抹杀掉我们十五年的感情好不好?想想我们三岁时一起离年出走,六岁时一起玩过家家,我第一次学写字写的是你艳无双的大名,你第一次拿针线绣的是送我的香囊,这些你都忘了吗?啊,无双?”
赵齐仁把自己的声音努力放柔到最大的限度,态度也是极尽可能的讨好。说起一起经历过的十五年,他自己都有些感怀得红了眼眶。
艳无双却笑了,怒极反笑,“十五年,你怎么好意思在这样的时刻对我提起那过去的十五年?”
那只会提醒,她是如何失败了十五年!
艳无双再也忍无可忍,甩手就把砚台砸了出去。
正中赵齐仁脑后的墙壁之上。
啪——砚台碎成数块,白色的墙壁上留下墨点无数。
赵齐仁被吓得又是一哆嗦,再退一步。
艳无双逼近一步,“既然如此珍惜你我的十五年,为什么在笄簪摔碎的时候不急着修补反而追了那个只是有些扭到脚的知府千金而去?”
赵齐仁再退,艳无双再进,“既然如此珍惜你我的十五年,为什么听说我中毒也不急着回来看我?为什么在我倒下的时候没有伸手护住我?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想与我厮守一生转身却又送了那个说什么脚伤未愈的知府千金回府?”
一句一进,话完,赵齐仁也被逼退到了门口。
艳无双积攒已久的怒气一发而不可收拾,“十五年,十五年来,你除了口头上说如何珍惜这十五年如何心在我的身上不曾有半点转移之外,你可做过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赵,齐,仁!”
扑通——赵齐仁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被门槛拌倒,一屁股坐在了外面的地上。
外面,小五忙着吃肉包子,没看过来。
六月忙着研究天上的白云多还是她库房的银子多,也没看过来。
赵齐仁下意识地就想喊招福扶他,可话到嘴边又想起来,母亲说招福在昨日之后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而这次来示软求情又不便他人看到,所以他一个人过来的。
赵齐仁委屈地吸吸鼻子,自己爬站起来,“无,无双……”难道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一无是处?
艳无双现在可没心情计较他的小心情,她的怒气还没发完呢,“还小小的错误?赵齐仁,虽然十五年的感情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场笑话,说出来都轻飘得没有一丝重量。可是,那也不能与你昨天的所作所为相提并论!”
她再瞎眼,也不比他的两眼一抹黑什么都能忽视更无耻!
赵齐仁咬咬下唇可怜地回看过来,“无,无双,难道你就不能忍忍退一步吗?”
又是忍,又是让她退!
艳无双连连冷哼,“好好好,赵齐仁,我艳无双就算戳瞎了眼为你退一步,把这一页当没事一样翻过去。可那知府千金怎么办?人家名节已经毁在你手,你娶还是不娶?”
“我我……”想说不娶的赵齐仁迟疑了,昨日那样的情况,不管原因如何,只要他不娶的话,刘清雅是会被逼死的。而逼死人的事情,他一介读书人如何能做?更何况明年开春,他还要上京赶考,他怎么可以在年前先间接逼死知府家的得宠千金?
赵齐仁嘴唇蠕动着,非常无奈地小声咕哝道,“虽然和她没有男女私情,可不娶她是会出人命的。”
闻言,艳无双又是冷哼一声,早就知道他会如此选择。
“不过,无双,你放心,我娶她只是名义上的,我不会再进她屋里一步,甚至不会再多看她一眼。”赵齐仁急急为自己解释,“你就当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是了,好不好,无双?我发誓,我赵齐仁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
还是如当日棺前他对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誓言时那样——三指竖起一般无二的起誓姿势。
算起来,这是艳无双第三次看到了。
常言道,事不过三。
所以,这一次,艳无双真的没有什么情绪来反应了。
再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浪费。
所以,她闭眼又睁眼,呼出一口气,然后开口。
“滚!”
简明扼要,意思直接。
有多远滚多远!
她再也不要跟他有所牵扯了,这个夫她就算惹上官家,她也一定会撇清关系!
赵齐仁脸上正端着的讨好之笑一下子就僵住了,这是艳无双对他说过的最重的话!即使昨日听到“休夫”一词之时,他都没有此刻来得绝望。
昨日发生那样的事情,他自知无辜却也是真正没理,所以他能理解艳无双因气恼而说出的休夫一话。所以今天,他其实是拼着被艳无双打一顿也要让她收回休夫的心思才来的。
他自问今天一直是好声好气在赔不是,可是为什么她的抵触情绪不降反升呢?最后更是仅仅给他回复了一个“滚”字,厌烦的情绪毫不掩饰。
赵齐仁的心险些停跳,什么时候无双开始不仅不喜欢他而且厌烦他了呢?
茫然的目光追过去,追上的是“砰”一声关上的门。
门是旧门,浮漆有些掉落,看起来便如那褪色已久的十五年。
赵齐仁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唰”一下从心里剥离了出去,像是被撤离了支柱一般,不由自主地脑袋搭下,脊背弯下,连双腿似乎都没有了迈步的力气。
落在六月和小五的眼里,其实更像是鬼魂一样飘荡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