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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低哼了几句。
「丫头,你说什麽?」老人靠过来一点。
「没事,没事。我在皇宫里也会勤加练字的,这样出了宫正好把在宫里的所见所闻写书卖钱,还能给爹娘写信呢!」
老人脸一僵,慢吞吞地开口道:「爹识的字不多,丫头,你就画图吧。」
「爹,我怎麽觉得你这是在嫌我的字丑?」女孩挑挑眉,一脸狐疑。
「呃,哪会?怎麽会呢?」老人的眼神游移不定。
「哼!不管,这字肯定是要练的,不然我这张脸能讨什麽活儿啊,就窝在家里写书最适合了,是不?」
「傻丫头,你别忘了你会嫁人哪!」老人笑着摇头。
「嫁人?爹,你开玩笑是吧?就我这张脸,只有瞎子愿意要了!」女孩可是比谁都还要嫌弃自己的丑脸。
「说什麽傻话呢你!丫头,你这麽乖,这麽孝顺,老天爷一定会给你个好姻缘的。」
「我哪里孝顺?我一点也不孝顺啊……」女孩脑袋瓜一垂,眼角竟泛起泪光。
「唉,怎麽说哭就哭了呢?这麽舍不得离开爹娘呀?之前不是还挺得意被美人们赏识的吗?难怪人家说女娃儿心思细腻,真没说错。有时候爹娘都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在想些什麽。不过丫头,你记住,我跟你娘说你孝顺,你就是孝顺!知道不?」
女孩这才仰起小脸,露出漂亮的贝齿,说:「知道──」
「哎哟!谢天谢地,这牛车总算是让我等到了!」
高分贝的尖叫打断了牛车上的父女情深,两人同时往旁边一瞧,原来已经到了皇宫了。
虽是这样说,其实这里只是皇宫一隅的小侧门罢了,进去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会到达皇帝住的地方呢!
像李茉儿这样的平民百姓,尽管被召入宫伺候皇亲贵族,也断不能走正门的,只能自己前往像这样的城门口,再由宫人接应入宫。
所以,现在这看上去就很厚实的木门边上除了两个站岗的守卫,还有一个汗流浃背的小宫女。
「没瞧这个天都快把人给晒成乾了,还让我站在这里等这麽久!」宫女不高兴地一跺脚,走上前来。
牛车自然高一些,宫女抬起眼睛往上一瞪,正巧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红脸蛋,冷不防大叫一声连连後退,要不是一名守卫上前扶着她,她早摔在地上了。
「好吵。」女孩对这情境像是司空见惯,不痛不痒地哼了声,再掏掏耳朵就跳下牛车。
「爹,您快回去吧,现在走,到了家正好赶上跟娘吃午饭哪!」李茉儿一边说一边活动僵硬的筋骨。
「好,好,那你好好的,乖乖的……」老人把牛车掉头,又不舍地多看女儿几眼。
「爹放心,我很快就给您写信。」女孩抱着小包袱再三保证。
「画图也是可以的。」老人认真地嘱咐。
女孩翻了个白眼,伸手拍了拍老黄牛的屁股,这才送走依依不舍的老父亲。
待牛车渐行渐远,她脚尖一旋,径直地走向城门口。
「你你你……」脸色发白的宫女伸出一只手颤巍巍地往前指,似是不相信她要接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比她年幼几岁的丑女。
「我就是老李布庄的李茉儿。你是美人们派来接我的人吧?」李茉儿一脸镇定地往前一站,又把宫女吓得往後一跳。
「就你?怎麽可能?」
「我怎麽不可能?」
「你这麽……这麽……」小宫女似是琢磨着怎样说话才不会伤人。
「这麽丑是吧?」李茉儿倒是直截了当。
「我可没说……」小宫女眼神飘移不定。
「相信我,我看上去比你赏心悦目多了,不信你问这两位小哥。」李茉儿指着门口两名守卫。
只见两个年轻男子愣了愣,认真打量起李茉儿跟宫女,最後竟是不约而同地直点头。
「我、我会比你丑?这怎麽可能?」小宫女不满地尖叫。
「不是说你比我丑,你能丑得过我这张大红脸吗?我敢打包票,普天之下就只有关公能赢我了!」
「关公是谁?」
「关公是谁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两位小哥看着我只需要忍耐我这张脸,但是看着你,忍耐的地方可就多了啊!你瞧瞧,你这粉是扑多厚啊?现在融了像什麽你知不知道?」
「什麽?」
「浮屍。」
「喝!」大受打击的宫女连连後退,守卫又赶紧上前扶人。
「还有这身灰溜溜的衣服,这是你们的制……宫服是吧?」
「是……」宫女虚弱地摀着胸口。
「那我可得跟美人们好好商量商量了,这颜色完全不衬肤色啊!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像我这般白泡泡幼绵绵──」李茉儿一脸陶醉地抚着自己的脸蛋。
「你哪里白了?是红通通吧?」宫女勉强站稳脚步,总算有力气顶嘴了。
「对,所以我特地穿了这身衣裳嘛!红配绿,多搭呀!」李茉儿双手大张在原地转了一圈,红色的发带在空中转出一个漂亮的圆。
「这样看上去是挺舒心的……」宫女嗫嚅着,不甘不愿扯着自己身上的宫服,煞是羡慕地看着李茉儿身上的翠绿衣裳。
「所以说,这就是穿搭术的重要!连我这种丑女都可以叫两位小哥看呆了去,你说是不是很厉害呀?」李茉儿睨了两个守卫一眼,两个大男人的脸瞬间就涨得跟她一样红了。
「那、那我还有救吗?」小宫女这下子可真是完完全全拜倒在李茉儿的裙摆下了。
李茉儿眼睛转了转,一脸可惜地回答道:「这位小姊姊,你再不带我入宫见美人们,我怕我本事再好也救不了你的脑袋啊。」
「啊!糟啦!」小宫女原地蹦了老高,一把抓起李茉儿的小手就十万火急往城门里头冲。
李茉儿一手被她抓着,一手勉强抱紧爹娘帮她准备的小包袱,让宫女领着跑过无人的小径。
微风轻抚过红脸,上头又大又亮的眸子流览着擦身而过的一砖一瓦,谁也不会注意到那对黑珍珠般的瞳眸闪着好奇和兴奋,还有淡淡的无奈。
「皇上!老奴惶恐啊!」
一声拔尖的哀号蓦地在皇帝书房陇心斋响起。
「福全,你怎麽跟左相有一样的毛病?动不动就惶恐。要不要朕派太医来给你看看?」
轩辕初斜倚在软榻上,颀长的身形裹在绣金黑袍底下,慵懒尽现。
他懒洋洋地对着伺候轩辕家三代的原将军府总管、现任内廷总管的老人睇去一眼。
福总管脸上一点也没有面对皇帝时该有的敬畏,目光炯炯不说,背脊还挺得笔直。这让轩辕初不由得又一次想,自己是不是太没有皇帝架子了?可那些繁文缛节想着就头痛,上朝的时候做做样子就够累了,下了朝当然还是舒服点好。
再说,像福全这些在他身边打转了二十余年的人,要是说话跟着其他臣子奴才一样扭扭捏捏的,他想着就头皮发麻。
「老奴这卑贱身子哪里比得上皇上开枝散叶重要呢?」福总管谦卑地摇头晃脑。
「开枝散叶?你当朕是棵树啊?」轩辕初勾起一边唇角,冷笑道。
「噗哧!」一声不合时宜的喷笑从另一侧响起。
老脸一垮,福总管迅速往笑声的方向睨去一眼,转回来以一种云淡风轻的口气说道:「皇上怎麽会是树?御花园里的树每一年可都是很尽职地开花结果,长的李子杏桃颗颗肥美多汁,好看又好吃,功能可多着呢!」
「你!」轩辕初瞪大一双虎目。
这不是摆明酸他没用吗?
「皇上自然是比树重要多了!皇上生的龙子龙女肯定比李子杏桃更得人欢心啊!皇上要是尽早宠幸美人,说不准还能赶上御花园里那棵杏树下一回开花结果的时机呢!」福总管比手画脚,越说越激昂。
「我没事跟棵杏树比赛做什麽?」轩辕初无聊地睇去一眼。
「噗哧!」又一声喷笑。
老脸再一次垮下,慷慨激昂迅速化为乌有。
「皇上──」
福总管还想晓以大义,这一回却让不停在一旁窃笑的客人给抢白了。
「行了行了,福总管,你说了这麽一大堆,不就是要皇上早生贵子吗?急什麽急,皇上又不是七老八十生不出儿子来了。」说话的是伏阙,他现在仍是阙王,日子过得依旧闲散,没事就往皇宫跑,有事就是带着他的管家连萍四处游山玩水去了。
再说到这连萍,当年可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