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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前世被爱蒙蔽了眼睛的她,哪里会觉察到倾心相恋的爱人竟是处心积虑的想要杀她?
“我呀,无名小卒一个,名字说出来会污了太子您尊贵的耳朵,您当我不存在就好!”
女人蒙在面纱下的唇角讽刺的挑起,潋下的眸子里遮住了黑沉如墨的怨愤,她换了副身子重生,再次跟他对峙,竟然一上来就是这幅剑拔弩张的模样。他的眉头皱那么紧做什么?嫌她在此吵闹惊扰了那具尸体的清静?!她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然对那具身体如此的念念不忘了?!
装,他就装吧!她倒要看看,今天他能装到什么程度?!
今天不看到他变脸,她就枉费重生一回!
“啧啧啧,瞧瞧这冰棺里躺着的是谁呀?!”
雪翩跹似乎对那道凛冽的寒光视而不见,兀自扭着腰肢,妖娆的走近那寒玉床,微微俯身,白嫩修长的柔荑轻轻抚上温润的冰棺,尖细的指尖划过,留下一道道清浅的抓痕,余光扫到蓄势待发的男人那握着剑柄却青筋暴露的大手,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玉手抚唇,低呼一声,“哎呀,这不是傲绝山庄那臭名昭著的大小姐傲溪汀么?啧啧啧,世人皆传太子对那女人一往情深,看来传言不虚啊!”
“闭嘴,敢再对溪儿无理,本宫会杀了你!”男人右手紧紧地握着宝剑,左手在宽大的衣袖下紧紧地攥成了拳。男人怒视着冰棺前方妖娆的身影,却又顾忌剑气会破坏冰棺而竭力按压下心头的暴怒。
“呵呵呵”,雪翩跹抚唇咯咯娇笑,挑衅的眸光看向隐忍的男人,含笑的声音一字字无比清晰的吐出,“太子还真是怜香惜玉的好男儿呢,想那傲溪汀,仗着自己傲绝山庄大小姐的身份,无恶不作,蓄养男宠,强抢民男,恣意妄为,刁蛮泼辣,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太子倾心相许?这样的祸害死在大婚夜,看起来是连上天看不过去她的顽劣,要将她收了呢,太子何必为这样的女人伤神?天下女子何其多,太子又……”
“本宫让你闭嘴!”女人带笑的话将男人原本暴怒的情绪激的是愈发的高涨,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俊朗的面容因痛苦而皱作了一团,发红的眼眸愤怒地瞪着雪翩跹,大有她再说一句就会把她碎尸万段的势头。
“啧啧啧,太子恼羞成怒了呢。”看到男人痛苦的模样,雪翩跹心底涌起了一股解恨的痛快。被人戳到痛处了?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她的好哲哥哥,才这点刺激就这么激动,那么她明天要送出的大礼,他又当如何反应?!
哎呀呀,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那么,就让她来淌浑这场浑水吧。
“只是,太子天天守着她的尸体,是该说太子一往情深呢,还是说太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女人微微停顿,看到男人猛然一怔,然后慢吞吞的吐出了如雷霆般炸响在男人心头的两个字,“秘密?”
“你,你这个妖女,你乱说什么?!”太子英挺的身躯狠狠的晃了几下,急忙收回剑,堪堪稳住身子,凌厉的视线射向好整以暇的女人,却多了一丝难被发现的狼狈,就像是辛苦维持已久的秘密被人轻描淡写的揭开。
“乱说么?”雪翩跹笑的清脆,微微皱眉,像是有几分为难的模样,“可是,太子您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对棺中女人的怀念,而是悔恨呢!莫非,莫不是太子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你,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上官昊哲拿剑指向雪翩跹,大手却颤抖得厉害,男人不敢置信的双眼死死盯着几步远外的女人,吼得有几分声嘶力竭的颤抖。
“我呀,我不就是您提到的……”女人妩媚的一笑,看着已经失了分寸的男人,慢慢悠悠的吊足了男人的胃口,才轻轻吐出几个字,“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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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恼羞成怒
“你……”没有料到女人会用他的话来堵他的嘴,男人又惊又怒,俊朗的脸上青白交加,身体微微颤抖着,显得有几分狼狈不堪。
“太子摆出一副这么愁苦的表情这是要做什么?不知情的人看起来还以为是小女子对堂堂太子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举动呢?这种大罪小女子可实在是担不起啊!”前世的爱转为了满满的怨恨,雪翩跹连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句句夹刺的话语直直的冲着男人涌过去,哪怕看到了对面男人那变得青白的脸色,却依旧不能停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宣泄、宣泄、爆发、爆发!将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一点一点毫不迟疑的还回去!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强!
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都说只要有爱,恨就不会有滋生的土壤;那不过是因为爱的天真、爱的自作多情!
当纯真无悔的爱,被恣意地践踏;当深爱的灵魂,被无情的灼伤,怕是空有爱,也击退不了那份恨意苏醒叫嚣的狠戾。
重重地背叛,重重地利用,当前世所珍惜的,所相信的,被全部推翻,余下的,便只有恨。
“你到底是什么人?!”察觉到眼前女人对自己有着满腔的怨恨,太子有几分疑惑。他生平对不住的,让他余生都悔恨不已的,就只有现在躺在冰棺里的那个人儿,那么这个一袭红衣红纱蒙面突然出现在冰室里对着他冷嘲热讽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不记得自己还有伤害过其他的女人。
“咯咯咯”,雪翩跹笑得有几分惨烈,前世的爱人拿剑指着自己问自己是谁,还真是讽刺的很呢!“奴家说过了,奴家只不过是个无足挂齿的无名小辈,说出来会浊了太子您尊贵的耳朵,您有何必计较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的身份?!还是说,太子对奴家一见倾心,想要纳奴家为妃?!”
“你不配!”男人冷冷的看着一泓红纱薄衫的雪翩跹,黑深的眸子里只余鄙夷与杀气。
“我不配?咯咯咯”,女人突然捂唇娇笑,看着上官昊哲出神望着冰棺的眸子,笑的有些阴鸷,“是呀,奴家哪里能配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您呐?!像奴家这样的女子,就怕是连被太子选为棋子的价值都没有吧?奴家大胆问一句,冰棺里的人,可配当太子的棋子?!”
“棋子?”突然间听到这个他拼命命令自己忘掉的词,男人神情有些恍惚,无意识的重复着那两个字,挺拔俊朗的身体似乎一瞬间佝偻了几分,“溪儿……”
“住口!你不配这样叫她!”雪翩跹怒吼一声,将陷入前尘过往的上官昊哲给硬生生从冥想中拖了回来,“太子,您就是用这副深情的假象欺骗了所有人的?!四年朝夕相处倾心相爱,还是敌不过那个无限寂寥的位置!太子您是如何做到对着一个不爱的人伪装出一副情深如海的模样的?!竟然比戏台上的戏子还要深藏不漏,还真是让人佩服。不知太子亲手杀死那个女人时,心里是何等的畅快?!那个不学无术、声名狼藉、无恶不作的女人终于死了,太子有没有仰天大笑,痛饮几杯,感叹一番……”雪翩跹抚着胸口,嘴角噙着凄厉的笑,一次次用着万劫不复的话将自己的心一次次的割得鲜血淋漓。自己咒自己,自己说自己的坏话,也就只有今世的她才能做得出来了吧?!女人嘴角浮起浓浓的苦笑。
“妖女,住口!本宫让你住口!”被陌生的女人揭开了难以愈合的伤疤,上官昊哲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戾气运至右掌,浑厚的掌风带着内力直冲雪翩跹而去,恨不得将她打得灰飞烟灭。
“呀呀呀,太子恼羞成怒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并不肯轻易放过他,在带着杀气的掌风扑面而来时,一个轻巧的错步,轻松避开了男人戾气满满的一掌,诡异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冰室的对面。
男人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那打虚了的一掌,她竟然能躲开他的傲心掌?能躲开他这带着十成功力一掌的,世间难寻。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刚才她用的的步子,她用的竟然是……
“你,你到底是谁?!”太子慢慢回转身,看着冰室对面连衣角都没有丝毫凌乱的雪翩跹,死寂的眸子里突然浮起一抹欣喜和隐约的希望,“你,到底,是谁?!”
“太子看起来对奴家很感兴趣呀,不会真想把奴家收了吧?”女人漫不经心的说着调笑的话,敛下的眼眸里却划过讽刺,他不会是凭着她无意中施展的武功套路就相信她重生了吧?是该说他很前卫很有鬼神意识,还是说他以为她还活着他就可以减轻一些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