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让?岳夫人你只须破得我这四招剑法,成某立即乖乖的下山,再也不敢上玉女峰一步。”他终究是见多识广,虽然自负剑法了得,然见岳不群如此不动声色,倒也不敢向他挑战,是想岳夫人是女流之辈,向他挑战,却是万无一失,只须激得她出手,定能将她制住,那时岳不群或是心有所忌,就此屈服,或是章法大乱,便易为封不平所乘了,说着长剑一立,道:“岳夫人请。宁氏女侠乃华山气宗高手,天下知闻。剑宗成不忧今日领教女侠的气功。”他这么说,竟是揭明了要重作华山剑气二宗的比拚。
岳夫人的脾气远比丈夫为刚,眼见成不忧这等咄咄逼人,再也忍耐不住,刷的一声,抽出了长剑,还没开口说话,令狐冲抢着道:“师娘,剑宗练功的法门误入歧途,岂是本门正宗武学之可比?先让弟子和他斗斗,若是弟子的气功没练得到家,再请师娘来打发他不迟。”他不等岳夫人的允可,已纵身拦在岳夫人身前,手中都握着一柄顺手在墙边捡起来的破扫帚。他将破扫帚一晃一晃,向成不忧道:“成师傅,你已不是本门中人,甚么师叔师伯的称呼,只好免了。你若是迷途知返,要重投本门,也不知我师父肯不肯收你。就算我师父肯收,本门规矩,先入师门为大,你也得叫我一声师兄了,请请!”倒转了扫帚柄,向他一指。
成不忧大怒,喝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你只须挡得住我适才四剑,成不忧拜你为师。”令狐冲摇头道:“我不收你这个弟——”一句话没说完,成不忧已叫道:“拔剑领死!”令狐冲道:“真气所至,草木皆是利剑。对付成兄这几招不成气的招数,又何必用剑?”成不忧道:“好,是你狂妄自大,可不能怨我出手狠辣!”岳不群和岳夫人知道这人武功比令狐冲可高得太多,一柄扫帚管得甚用?空手挡他利剑,凶险殊甚,当下齐声喝道:“冲儿退开!”但见白光闪处,成不忧已一剑向令狐冲剌出,果然便是适才曾向岳不群剌过的那一招。他所以不变招式,一来这几招正是他生平绝学,二来有言在先,三来自己旧招重使,那是让对方有所准备,双方各有所利,扯了个直,并非单是自己在兵刃上占了便宜。
令狐冲向他挑战之时,早已成竹在胸,想好了拆招之法,后洞石壁上所刻图形,均是以奇门兵刃破剑,自己若是使剑,此刻独孤九剑尚未练成,反而无必胜之方,这柄破帚却正好当作雷霆挡,眼见成不忧一剑剌来,破扫帚便往他脸上扫了过去。
令狐冲这一下其实也真是危险,要知雷霆挡乃精钢所铸,扫上了原是不死也必受伤,如果他手中所持真是雷霆挡,这一扫妙到颠毫,对方须回剑自救,但这把破扫帚却有什么胁敌之力?他内力平常,什么“真力所至。草木即是利剑”云云,全是信口胡吹,这一扫帚便扫在成不忧脸上,最多不过划出几条血丝,有甚大碍?可是成不忧这一剑,却在他身上穿膛而过了。只是他料想对手乃前辈名宿,绝不愿自己这柄沾满了鸡粪泥尘的破扫帚在他脸上扫上一扫。纵然一剑将自己杀了,也难雪破帚扫脸之耻。果然众人惊呼声中,成不忧偏脸闪开,回剑去斩扫帚。
令狐冲将破帚一捺,避开了这剑。成不忧被他一招之间即逼得回剑自救,不由得脸上一热,他可不知令狐冲破扫帚这一扫,其实是魔教十余位高手长老不知花了多少时光,才创出来克制他这一招的妙着,实是呕心沥血、千锤百练的力作,还道令狐冲乱打误撞,竟亦破解了自己这一招。他脑怒之下,第二剑又已剌出,这一剑可并非按着原来次序,却是本来剌向岳不群腋下的第四剑。令狐冲一侧身,帚交左手,似是闪避他这一剑,那破帚却如闪电般疾穿而出,指向成不忧的前胸。帚长剑短,帚虽后发,却是先至,成不忧的长剑尚未圈转,几根扫帚上的竹丝,已然戳到了他的胸口。令狐冲叫道:“着”嗤的一声响,长剑已将他破帚的帚头斩落。但旁观众高手人人看得明白,这一招成不忧已然输了,如果令狐冲所使的不是一柄竹帚,而是钢铁所铸的雷霆挡,九齿钉拔耙、月牙铲之类武器,成不忧胸口己受重伤。
对手若是一流高手,成不忧只好撒剑认输,不能再胡缠下去,但令狐冲明明只是个二代弟子,自己败在他一柄破扫帚下,颜面何存?当下更不思索,刷刷刷连剌三剑,尽是华山派的绝招,三招之中,倒有两招是后洞石壁上所刻。另一招令狐冲虽未见过,但他自从学了独孤九剑的“破剑式”后,于天下诸种剑招的破法,心中都已有了些头绪,闪身避开了对方一剑之后,跟着便以石壁上棍棒破剑之法,以扫帚柄当棍棒使,一棍将成不忧的长剑击歪,跟着举棍直击,向他剑尖撞了过去。
假若他手中所持是一根镔铁棍棒,则棍坚剑柔,长剑为双方劲力所撞,立时折断,那是破解对方这一招的妙法,使剑者更无解救之道。不料他在危急中顺手使出,没料到自己所持的只是一根竹棍,以竹棍遇利剑,当真是势如破竹,擦的一声响,长剑插进了竹棍之中,直投至剑柄。令狐冲念头转得奇快,右手顺势一掌,横击帚柄,那扫帚挟着柄长剑,斜刺里飞了出去。成不忧又羞又怒,左掌一翻,喀的一声,正击在令狐冲胸口。他是数十年的修为,令狐冲只不过仗着熟悉招数变化,以内力而论,如何是他的对手,身子向后一仰,立时翻倒,口中鲜血狂喷。
突然间人影闪动,成不忧双手双脚被人抬了起来,只听他一声惨呼,满地鲜血内脏,一个人竟被拉成四截,两只手两只脚分持在四个形貌奇丑的怪人手里,正是桃谷四仙将他活生生的分尸四片。这一变化俄顷,众人吓得呆了。岳灵珊见到这血肉模糊的惨状,眼前一黑,登时晕倒。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也突然,饶是岳不群、封不平等皆是武林中见多识广的大高手,却也都惊得呆了。便在桃谷四仙撕裂成不忧的同时,灰脸的桃干仙与马脸的桃实仙二人抢起躺在地上的令狐冲,迅捷异常的向山下奔去。岳不群和封不平双剑齐出、向桃花仙和桃叶二人背心剌去,只听得铮铮两响,双剑如中钢板,跟着拍拍两声,双剑齐中折断。桃谷四仙一齐展开轻功,头也不回的去了。岳不群和封不平折剑之时,手上都是一震,只感到对方实非血肉之躯,不由得心下大骇,但随即省悟,这两个怪人背上定是负了钢板铁甲之类,否则怎能挡得住二大高手的剑剌。另一名华山剑宗好手高不惑掷出一枚甩手箭,嵩山派的苍髯打出一枚飞锥。两枚暗器均是去势劲急,但听得叮叮两声响,虽然都射中桃谷二仙的背心,却无损二人分毫,瞬息之间,六人和令狐冲均已没了踪影。
杨英鹗和岳不群、封不平、高不惑等人面面相觑,眼见桃谷六仙去得如此快速,再也追赶不上,各人瞧着满地鲜血和成不忧分成四块的肢体,又是惊惧,又是忧愧。隔了良久,汤英鹗摇了摇头,封不平也摇了摇头。
且说令狐冲被成不忧一掌打得重伤,随即被桃谷二仙抬着下去,未到半山,已经昏晕过去,醒转来时,眼前只见一张马脸,两对眼睛凝视着自己,脸上充满着关切之情。桃花仙见到令狐冲睁开眼睛,喜道:“醒啦,醒啦,这小子死不了啦。”桃实仙道:“当然死不了,给人轻轻的打上一掌,怎么会死?”桃花仙道:“你倒说得稀松平常,这一掌打在你身上,自然伤不了你,打在这小子身上,说不定便打死了他。”桃实仙道:“他明明没有死,你怎么说打死了他?”桃花仙道:“我不是说一定死,我是说,或许会死。”桃花仙道:“他既然活转,就不能再说‘或许会死’。”桃花仙道:“我说都说了,你待怎样?”桃实仙道:“那就证明你眼光不对,也可说你根本没有眼光。”桃花仙道:“你既有眼光,道他决计死不了,刚才为甚么唉声叹气,满脸愁容?”桃实仙道:“第一,我刚才唉声叹气,不是担心他死,是担心小姑娘见了他这等模样后为他担心。第二,我从小就生成一张马脸,既是马脸,当然很长,脸孔长了,当然不会嘻嘻哈哈。”桃花仙道:“你既然知他一定不会死,就可以告知小姑娘不用担心,小姑娘既然不担心,你又担心些甚么?”桃实仙道:“第一,我叫小姑娘不担心,她未必就听我话,就算他听了我话,伪装不担心,那么我也便要担心。第二,这小子虽然死不了,这伤着实不轻,说不定难好,那么我自然也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