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若拜他为师,林平之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五岳剑派中尽多武功高强的正直之士,我欲求明师,该找那些前辈高人才是。这驼子武功再高,我也绝不拜他为师。”
木高峰见他仍是迟疑,心下怒气渐增,暗道:“江湖之上,不知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甚至千方百计,想驼子认为记名弟子亦不可得。我自己开口要收你为徒,那是武林中千千万万人求之不得的大喜事,你居然在驼子面前搭架子。若不是为了那辟邪剑谱,我一掌便将你劈了。”但他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仍是笑嘻嘻道:“怎么?你嫌驼子的武功不够做你师父么?”林平之见他突然之间,脸上掠过一阵怒色,霎时间满面乌云,神情极是狰狞可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只是木高峰的怒色一现即隐,立时又是笑嘻嘻的显得和蔼可亲。林平之渐觉处境危险,若是不拜他为师,说不定他怒气发作,立时便将自己杀了,当即道:“木大侠,你肯收晚辈为徒,那正是晚辈求之不得之事。只是晚辈学的是家传武功,若是另投明师,须得家父允可,这一来是家法,二来也是武林中的规矩。”
木高峰点了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不过你这一点玩艺儿,根本说不上是甚么功夫,你父亲想来好极也有限。我老人家今日心血来潮,一时兴起,要收你为徒,过得此刻,我未必再有此兴致了,这个机缘可遇不可求,你这小子瞧来似乎机伶,怎地如此胡涂?这样吧,你先磕头拜师。然后我去跟你爹爹说去,谅他也不敢不允。”
林平之心念一动,道:“木大侠,晚辈的父母落在青城派手中,生死不明,求木大侠去救了出来,那时晚辈感恩图报,木大侠有什么嘱咐,自当遵从。”木高峰怒道:“什么?你向我讨价还价?你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爷爷非收你为徒不可?你居然来向我要挟,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林平之双膝一屈,跪倒在地,说道:“什么辟邪剑谱,晚辈全不知情。木大侠便是收了我为弟子,那也无用。但家父家母必定知道,木大侠只有救了晚辈的父母出来,才能阻止余沧海拿到那部剑谱。”他并不知那剑谱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余沧海和木高峰这两大高手既然都如此重视,料想必是事关重大,又道:“倘若余沧海得到了剑谱,武功说不定会超过木大侠,那时他来找你晦气,木大侠只好东躲西避,岂不有趣?”
木高峰骂道:“放屁,放屁!那会有此事?你家的剑谱倘若真有这等神妙,怎地你父母又会给余沧海所擒?”他话是这么说,但想到余沧海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让步,不将杀子大仇撕成两片,自是另有重大图谋,像余沧海这样的人,那会轻易上当?看来那辟邪剑谱,当真是部武功宝笈,这小子的话,其实甚是有理。见林平之仍是跪在地下,便道:“磕头啊,三个头磕下去,你便是我的徒弟了。徒弟的父母,做师父的焉有不关心之理?余沧海捉了我徒弟的父母,我去向他要人,名正言顺,他怎敢不放?”
林平之救父母心切,心想:“爹爹妈妈在奸人手中,渡日如年,说什么也得尽早将他们救了出来。我一时委屈,拜他为师,只须他救出我爹爹妈妈,天大的难事也担当了。”正想就此磕下头去,木高峰怕他反悔,伸手往他头顶一按,掀将下去。
林平之本想磕头,但给他这么一掀,心中反感陡生,自然而然的头颈一硬,不让他按下去。木高峰怒道:“嘿,你不磕头吗?”手上加了一分劲道。林平之本来是个十分心高气傲之人,为了搭救父母,已然忍受委屈,决意要磕头,但木高峰这伸手一掀,弄巧反拙,激发了林平之的强硬本性,大声道:“你答应救我父母,我便答应拜你为师,此刻要我磕头,却是万万不能。”木高峰道:“哈,万万不能?咱们瞧瞧,到底是不是万万不能?”手上又加了一分劲力。林平之腰板一挺,想站起身来,但木高峰一手加顶,便如千斤大石压在头上一般,却那里站得起来?他双手撑地,用力挣扎,木高峰手上劲力又加了一分。林平之只听得自己颈中骨头又是格格作响。木高峰哈哈大笑,道:“你磕不磕头?我手中再加一分劲道,你的头颈便折断了。”
林平之的头被他一寸一寸的按将下去,离地面已不过半尺。林平之叫道:“我不磕头,偏不磕头!”木高峰道:“瞧你磕不磕头?”手一沉,林平之的额头又被他按低了两寸。便在此时,林平之忽觉背心上微微一热,一股柔和的力道传入了他的体内,突然之间,头顶的压力一轻,双手在地下一撑,便即站起。
这一下固然是大出林平之意料之外,而木高峰更是大吃一惊,他心念一动之际,已知适才冲开他手掌上劲道的这股柔和的内力,乃是华山派的“混元功”。虽然这股力道来得突然,自己猝不及防,以至给林平之站起,但这混元功显然精纯异常,柔和之中却有源源不绝的后劲。
木高峰惊诧之下,将手掌又迅捷的按到了林平之的头顶,这一次更是使上了他平生绝技“磁峰千斤力”一碰到林平之头顶,只觉他顶门上又是一股混元功升起,两者一震,木高峰只觉手臂发麻,胸口也隐隐作痛。他退后两步,哈哈一笑,说道:“岳兄,怎地悄悄躲在墙脚边开驼子的玩笑?”
猛听得墙角后一人纵声大笑,一位青衣书生轻袍缓带,踱了出来,右手摇着一柄折扇,笑着道:“驼兄,多年不见,丰采如昔,可喜可贺。”木高峰一见此人,果然便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心中向来对他颇为忌惮,此刻自己正在出手欺压一个武功平平的小辈,恰好给他撞见,而且出手相救,不由得大是尴尬。然而他是个老奸巨猾之人,浑不知羞耻为何物,当即笑嘻嘻的道:“岳兄,你越来越年轻了,驼子真想拜你为师,学一学这‘阴阳采捕’之道。”岳不群“呸”的一声,道:“你越来越无聊。故人见面,不叙契阔,却来胡说八道。小弟又懂什么这种邪门功夫了?”木高峰笑道:“你说不会采补功夫,谁也不信,怎地你六七十岁年纪,忽然返老还童,瞧起来倒像是驼子的孙儿一般。”
林平之当木高峰的手一松,便已跳将起来,眼见这书生颏下五柳长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心中景仰之情,登时油然而生,知道适才是他出手相救,自己背心上那股柔和的热气,便是从他掌上发出,听得木高峰叫他为“岳兄”,心念一动:“这位神仙一样的人物,莫非便是这几天大家不住挂在口上谈论的华山派掌门岳先生?只是他瞧上去不过四十来岁,似乎年岁不像。”待听木高峰赞他驻颜有术,登时想起:曾听母亲说起,武林中的高手内功练到深处,不但能长寿不老,简直真能返老还童,这位岳先生,多半是有此功夫了。心下对他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木兄一见面便不说好话。木兄,这少年是个孝子,又是颇具侠气,原堪造就,怪不得木兄喜爱。他今日种种祸患,全因当日在福州仗义相救小女灵珊而起,小弟实在不能袖手不理,还望木兄瞧着小弟薄面,高抬贵手。”木高峰脸上现出诧异神色,道:“什么?凭这小子这一点点微末道行,居然能去救灵珊贤侄女?只怕这话要倒过来说,是灵珊贤侄女慧眼识英雄——”岳不群知他接下去定然没有好话,便截住他话头,说道:“江湖上同道有难,谁都该当出手相援,粉身碎骨是救,一言相助也是救,倒也不在乎武艺的高低。木兄,你如决意收他为徒,不妨让这少年禀明了父母,再来投入贵派门下,岂不两全其美?”
木高峰自知既有岳不群插手,今日之事是难以如愿了。便摇了摇头,道:“驼子一时兴起,要收他为徒,此刻却已意兴索然,这小子便再磕我一万个头,我也不收了。”说着左腿忽起,拍的一声,将林平之踢了个筋斗,摔出数丈之外。这一下却也是大出岳不群的意料之外,全没想到他说踢便踢,事先竟是没半点朕兆,岳不群待要出手阻搁,林平之早已摔出,木高峰这一踢出脚之快,招式之奇,实是令人登兴匪夷所思之感。好在林平之摔出之后,立即一跃而起,似乎并未受到重伤。岳不群道:“木兄,怎地跟孩子们一般见识?我说你倒是返老还童了。”
木高峰笑道:“岳兄放心,驼子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了这位——你这位——哈哈——我也不知道是你这位什么?再见,再见,想不到华山派如此威名,对于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