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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讷讷欲有所言之际,法号和尚又已说道:“这件事交给你了,事不宜迟,愈快愈好,和尚还得赶赴金顶……。”
岳霖插口道:“究竟是什么事?”
法号和尚肃容道:“灭门之危。”
岳霖大吃一惊,讷讷地道:“什么人有如此胆量,如此功力?”
法号和尚轻轻叹道:“除了金钱帮,你想还有舒谁能具此胆力?”
岳霖顿时想到芮震远,柳逢春和那些锦衣大汉,恍然说道:“昨夜他们……。”
法号和尚拍手接道:“现在势如燃眉,不容稍停,你可由此雇舟前往,和尚也要赶路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话声未落,“踢他”之声已自响,由是无声,渐渐不闻。
中岳嵩山,巍然而立。
这日,晌午,少林僧众午课方毕,鱼贯的步出“大雄宝殿”,每个人脸上,都显得庄严肃穆,凝重无比。忽然自远远地山脚下,出现了一乘轻骑,马行如龙,直奔名震天下的“少林寺”而来。
马上坐着一个年约四十余岁,面如黄腊,神情死板的文士,他一身灰色的儒衫,潇洒已极,只是与他的神情,很有些不太相称。
这中年文士此时似乎心情紧张,不住的张首四望,但他除了双目炯炯之外,面上没有丝胆毫表情。此刻,马已踏上山道,因为山路斜坡甚高,马行骤然缓慢,他见山道之上是静悄悄地,似乎微微一怔。
但当他屏息暗察,就已发觉两旁的密林中,不时有轻微的脚步声,于是,从鼻哧了一声,中年文士心里明白,少林寺外弛内紧,已被他们所布的气势镇慑住了,虽然,现在他们监视之下,但却没有一个现身阻挡。
他催马疾行,三转两折,少林寺的绿瓦红墙已然在望。
此时,日影微斜,约莫已是午未之交。
片刻之后,他已穿过一片疏林,来到少林寺门前。他昂首望“嵩山少林寺”巨大的金子匾额。忽然,自门风两旁,闪出两个壮年人。
中年文士端坐马上,冷冷说道:“贵派名倾天下,望重武林,何以今日显得如此紧张,难道……还有什么事值得九派之首的少林如此慎重?
左首的僧人微微一叹道:“而今道消魔长,大劫已临,施主何必明知故问?”
中年文士向他望一眼,缓缓说道:“大师父何出此言?”
右首的僧人双手合什,插口问道:“请问施主此来何为?”
中年文士傲然笑道:“在答复大师问话前,我想先听听解释。”
左首人接口说道:“敝寺自掌门人以下,已经恭候多日,只不知施主是否就是……”
中年文士目注左首僧人,冷笑地道:“凭你不配问,叫法空出来答话!”
两个僧人同时变色,情不自禁的退后两步,怔怔地望着中年文士,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左首僧人双眉一挑,道:“贫僧乃是本寺知客,职责攸关……”
中年文士似是甚怒,大声喝道:“我只问你法空和尚可在寺内?”
正在此时寺内忽然传现一声玉罄,悠扬悦耳,两个壮年僧人,听得响声连忙退向两旁。
中年文士抬眼一看只见缓步走出数十名僧人,一色的蓝布僧衣,一色的青铜禅杖。
每个僧人都是肃容满面,静悄悄地,到距中年文士约莫两丈余远左右一分,成雁翅形站开。
这时,少林寺前除了衣袂飘风,脚步沙沙,几乎是鸦雀无声,周围的气氛,更显得紧张、肃穆。
尽管这种声势足以哧人,但是那中年文士却依然神色如常,丝毫不为眼前情势所惧。
忽然,一个身材魁伟,鬓眉花白的僧人越众而出,中年文士合什为礼,躬身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欲见敝派掌门,不知所为何事?”
中年文士向这僧人上下一打量,他白眉斜垂,年约五十开外,三络长髯飘洒胸前,双目之中,神光湛然,显然是一个身着极高的内功修为:
只是他眉目之间,隐隐透出一种庄重。
中年书生突然仰天一阵狂笑,笑声高吭,慑人心神四周围的僧众,直被震得神色一变。
那老年僧人也是暗暗吃惊不小,觉得这狂傲的中年文士,内功之精湛,即使较诸法空大师似也略胜一筹。
笑声刚落,中年文士那两道冷电也似地目光,向四下僧众一扫,最后凝注年老僧人,冷冷说道:“我老人家二三来年未履江湖,想不到你们竟敢如此张狂,怕也灾移人来,哼!今天索性就成全了你们吧!”
说完,飘身下马,动作轻灵,姿势优妙,端的少见。
他顺后一拍马背,那马昂着唏聿聿是一二声长嘶,放开四蹄,直向下奔去。
年老僧人略一思忖,道:“施主既是定要如此,那贫僧只有得罪了。”
他一面暗中派人通报临院、护法,一面双掌高举,连击两响。
顿时,两旁僧众,各自走出二人,分东、南、西、北面站定,恰好将中年文士围在中央。
中年文士负手而立,傲然望着寺门首的匾额,冷笑连声,喃喃说道:“人道少林寺七十二绝艺,雄视天下。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就以群殴而言,少林寺当为各派之首哈哈——”
年老僧人脸上一红,讪讪地有些挂不住,但他知道,此事关系整个少林寺的存亡,不敢意气用事。
虽然,他尚不知面前这中年文士,究竟是何许人也,但从他的气度看来,绝非泛泛之辈。
半年以前,自武当掌门人——太真子午夜横死之后,江湖中即盛传着少林将有覆巢之危。
但是,事已半载,少林寺仍旧平静如故,只是江湖上的传言,却是愈来愈甚。他望着中年文士,缓缓说道:“施主休逞口舌之利,如果施主说出姓名,也许……”
他的话未说完,那中年文士已冷冷接道:“也许少林寺便不曾有一个活口了。”
此言一出,所有僧众.面容又是一变,惊愕万分的中年文士。
立在他周围的四个僧人,都年纪不大,但却狂妄已极,其中一人最是忍耐不住,长吹一声佛号,便将阵式催动起来。
四个僧人使的俱都是青铜禅杖,既长且重,舞动开来,呼呼山响,杖影卓卓,刹那之间,便将中年文士罩于杖影之中。
中年文士面上仍是木枘呆滞,毫夫表情,只是变目之中,暴射出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
四个僧人但凡与他目光相接,手中禅杖便不由自主的停顿下来,待得警觉时,先机已然尽失。
他们围着中年文士一阵游走,虽然青铜禅杖舞得沙沙有声,但在距中年文士尺许处时,便被反弹回来。
最先发阵那个僧人,高喧一声佛号,身形转至中年文士右侧,一招“磐花靶顶”,向下猛砸。
站在西方“壬癸”一旁的僧人,一拍手中青铜禅杖,一招“玉带围”也向中年文士中磐扫去。
二人一呼一应配合得天衣无缝,绝妙绝佳。
中年文士原是负手而立,直待劲风压顶,上身向左微侧,右臂疾伸,一把抓住铜禅杖。
他左手屈指连弹,其余三个僧人也都“哼”一声,相继倒地死去,接着他冷笑一声道:“像这些三脚猫的把式,也来现丑,真替少林寺丢人……。”
年老僧人一见不到盏茶光景,几名三代弟子已然死于非命,望了地上的尸身一眼,长眉微蹙,忧伤地道:“施主如此作为,不嫌太狠了些么?”
中年文士冷冷说道:“如果法空和尚再不出来,哼!狠的还在后头呢!”
正在此时寺内突然一阵急遂的钟声!
所有在门外的少林弟子,俱都是合什垂首,静立当地。
方才龙腾虎跃的拼斗之处,忽然之间,竟变得死一般沉静,那位中年文士显然未将这些僧人放在眼内。
于是,就在他一转脸间,寺内已飘然走出三个人来。
正中一人身披黄色袈裟,方面大耳,颔下银髯飘飘,在庄严和蔼之中,隐隐透也一股慑人的威严,左右各有一个十二三岁,眉清目秀的小沙弥,一抱指尘.一捧玉杖,缓步随在黄衣僧人身后。
中年文士心头怦然一动,暗忖:“此过和尚气度不凡,想必就是掌门人法空了……。”
他思忖之间,那和尚已步下白玉石阶,在他身前余处两具尸身旁停步吭宣一声佛号之后,合什说道:“少林寺掌门方丈法空,请问施主有何见教?”
中年文士一声冷笑,道:“你就是法空和尚?好极,好极,今日此来,别无他事,只想借用掌门人项上之头一用……。”
他话尚未说完,身前一排四个红衣僧人中,已有一个越众而出,手指中年文士,怒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