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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末时刻,贺客已来得不少,各自在侧厅或厢房中休息喝茶;亦有不少年轻喜动之人,在参观练武场,或在园林散步。
已到来的成名人物,有青城派的“出云剑客”黄秀清,峨嵋派“冲云燕”梁英,华山派的“铁掌神鞭”何庆云,昆仑派的“云中鹤”叶飞,天山派的“雪里飞鹏”冯远志,乞帮的“喜乞”杨雄,江淮帮的“镇浪蛟”胡成仁等十余人。
镖行同业们,到得特别多,附近各省的,多是镖头亲自前来,远一点,则派女儿或得力镖师代表。
未刻已到,孙震岳父子两人正在中堂陪着各派知名人物在闲谈;忽有担任接待的镖伙来报,说是嵩山静悟大师等驾到。
他们父子俩一听之下,连忙向诸客告罪,一同亲趋大门迎接。
原来,这静悟大师是少林达摩院的监院,亦即是现任掌门人静修大师的师弟之一,身材高大,武功卓越,修为仅次于掌门人,是少林护法九僧之首;平时极少下山,只在重要环节上代表掌门人前往。
这次为了师弟孙震岳的寿辰,亲率二徒前来,可见少林对此事是何等的重视。
孙震岳父子迎进了静悟大师不久,又继续到来许多贺客,老幼高矮,俊劣不一,文武男女,装束各异。
甚且无名无派,素缺来往的人物也有许多,真是群英毕集,盛极一时。
各派和同业的代表们,及少数成名人物都坐在中堂席上;其余便不分彼此,随意安坐,致使孙震岳父子两人也弄不清楚究竟还有些什么人物,杂在这些贺客里面。
最后,只剩下左右厢回廊上的最末数席尚在空着。
但即刻又来了三批人物,补满全部席台,引起了主客全体的注意。
这三批贺客中,先进来的,是个灰布长衫的老者,长脸高鼻,浓眉细眼,嘴角下弯,肤色枯槁,身材瘦长,高出常人盈尺。
背后跟着另一老人,却是灰色短褂长裤,赤足光头,阔口塌鼻,高颧环眼,两人都在背上缚有兵器,斜靠右肩,非刀非剑。
再后便是十个灰色箭袖劲装,满脸凶相的下属门徒之类。
他们进门之后,依然是神色傲然,不言一句,任由接客的镖伙引导他们坐在左廊空席上。
接着进来的一批,却是两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她们一进门来,使使全体贺客注目不已,甚至使少数好色之徒身骨酸软,神魂飘荡!
因为她们长得很美,所以引得贺客们忽然安静下来,只是用两眼跟着她们转移。
前面的那位姑娘是一身大红短装,腰缠白色罗带,瓜子脸,柳叶眉,杏眼含春,朱唇带笑,曲线玲珑,体态撩人。
加以她蛮靴碎步,扭臂摇胸,真是引入遐想。
后面的那位是全套淡黄短装,腰扎青绸软带,秀发披肩,眉目如画,较前面的那位更美,但体型较矮,低首含羞,另有一种楚楚可人之态。
她俩仅向寿堂裣衽一礼,便随着接引人走向右厢的一席,面向众人而坐。
这时,仅剩少女旁边的一台酒席,仍是空着,其余近百台席位均已洒满金樽客满座。
所以,中堂首席上的孙震岳便以主人身分,起立举杯,向静悟大师及全体贺客致谢干杯,一时厅堂之中,充满祝贺碰杯之声。
酒过数巡,孙震岳便起身出席,先向静悟大师一揖,再步出中堂檐下,向全体贺客作一环揖,面合欢笑,正待启口向大家申谢。
不料在话未离唇之际,却见镖伙又引见一位少年书生,只得含笑而立,静待来客入席后再说。
这少年书生全身青绸文生打扮,腰悬箫剑,步履安详,直到前厅檐下立定。
面向寿堂拱手一揖,抬头朗声道:“武当后学应清华,愿寿翁福寿双全,趋贺来迟,敬请赐谅!”
孙震岳及全体客人至此才看清这少年书生,竟是神清气朗,剑眉秀目,唇红齿白,俊美绝伦的人物。
尤其是他的言语举动之间,蕴有一种特别高贵的气质,使人一见之下,油生敬爱之心。
所以全体客人都转头向他注目,内心赞美不已。
孙震岳也忙着拱手回礼道:“少侠远道前来,老朽心感不已!请莫嫌非薄,不醉无归为幸!请坐!请坐!”
同时,因为孙震岳不知道对方的辈份,中堂席上又无空位可坐;所以让接引人领着清华走向两位姑娘旁边的最后一台酒席。
可是,在贺客中有几个人,却在暗笑孙震岳有眼不识泰山。
也有几个人,在怀疑清华的来历,或笑他艳福不浅,能有机会和两位姑娘隔席而对,可兼餐秀色!
其实,应清华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来此的目的旨在结织正派的武林同道而已。
故此,他坐下以后,便开始慢慢饮食,并细细地观察全体贺客的面目表情。
但因许多背向或侧脸的关系,也无法一览无遗。
只得以神态和装束举动,来判断他们的正邪和良善。
这时,孙震岳已开始向大家宣告封刀归隐的事情。
清华因为已明白此事的原委,所以没有专心去听,仍是静坐观望,等待事情的发展。
经过两盏茶的时间以后,孙震岳已话完归坐。
清华也看清现场的大概。
师侄陈威明,正坐在中堂侧席上;过去在岳阳楼上见过的两位老人,也坐在对面回廊的酒席上,开怀大饮。
那位蓬头垢脸的怪老人,有时还向他点头而笑;身傍仍是倚着根油黑的拐杖,吊着那个赤红精亮的大葫芦。
那一群灰色装束的贺客,他知道是“黑水飞魔”等人。
其他客人之中,他也推测有红星教的同路人;但因自己识人太少,无法认清他们的派别来路。
隔席的两位姑娘和其他席上的少年男女,都不断向他投来奇异的目光。
尤以那位大红装扮的姑娘更是大胆无惧,含笑媚视;因为彼此距离很近,看得特别清楚。
她这种作风,实令清华不敢正视,而玉面微烧,那位淡黄衫子的姑娘却无一点妖媚;只是含羞低饮,蛾眉时蹙。
有时用秋波掠过清华这边,又迅速避开俯视台下。
但在天井中央的一台酒席上,有一位身材瘦小的书生身着淡蓝长衫,脸色腊黄而呆滞;傍着一位相貌奇丑的小孩,时时注视着清华这边。
这时,主客之间已酒菜半酣,微含醉意;干杯猜枚之声也越来越大,欢笑高话之音亦愈来愈多!
蓦地里,一声惨呼,发自中堂首席上即刻人影散乱,杯盘台椅齐飞,整个寿筵场面弄得一塌糊涂。
当惨呼一起的刹那,那批灰衣贺客即像有计划的分散,守住房屋瓦面,及大小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
只留下那两个灰衣老人慢慢地起身出位,面向众人而立。
此际,静悟大师已越众而出,站在中堂檐阶上,大声说道:“诸泣亲友同道,请安静下来,让老衲说明一事……”
老和尚显得非常激动,说话已引动气劲,洪亮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稍一停顿,又接着道:“敝师弟封刀归隐,本是喜事,而今弄得悲剧收场,真是出入意外!当然,在敝师弟当众宣告封刀的时候,如果有人即时明告,因有旧仇待清,请求还给公道的话;一定会按照武林规例,当众清结而后封刀。”
“可是,这些狠毒阴险之徒竟不敢当众评理,凭彼此武功解决;偏在这个宾主杯欢之际,用武林禁用的歹毒暗器偷袭孙师弟,这种下流卑鄙的行动,实在使人齿冷!
“现在主人伤势严重,虽经老衲及几位朋友急救,仍不敢断言无虑!不过,老衲以同门师兄的身份,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找回公道;同时,也望恶徒能鼓起勇气,与老衲正面相见;更望同道同业赐予援手,则感激不尽!”
静悟大师的话刚毕,即见那特别高瘦的灰衣老人突然“粲粲”怪笑几声,又沉脸如旧。
静悟大师也不禁寿眉一掀,开口问道:“恕老衲眼拙,未识老施主尊号门派,和刚才的笑意何在?可否详告?”
那高瘦灰衣老人,闻言又放声大笑道:“和尚想知老夫是谁吗?好!让我告诉你:我是罗新;这位是“太湖水仙”李前辈,你是否听你师父说过?
至于用暗器对付孙震岳的人,是敝教黑虎堂的杨香主,刚才已返回陕北总坛,根据他向我报告的结果,知道是孙震岳在三十年前曾经杀过他的父亲,所谓‘子报父仇’,老夫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