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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忽止,一切都归于沉寂,只有山风吹拂着林木,发出“籁籁”的响声。
夜色更浓,“灵蛇谷”升起的浓雾,已快要涌上悬崖的边沿。
应清华收起三箭和宝剑,低声唤醒身边的三人。
从冷艳雪手中接过玉盒,合上盒盖,放入革囊中。
一面又催促她们道:“你们赶快收拾兵器,从原路回去,我毁了‘蛇叟”的武功,随后就来。”
冷艳雪回头向后一看,欲向展。白二人招呼一声,眸波掠过崖边涌起的雾色,不禁惊呼道:“唉呀!瘴气起来了!华哥,你小心!”
同时,一拉白如霜,向展鹏程招呼道:“展大侠,我们走!”
应清华待冷艳雪三人离去后再回头一看,见灰黑的浓雾已滚滚而来,也不敢再事拖延,随即一掠身形,落在“蛇叟”身旁,向他胸前连弹数指,即以“一鹤冲天”之式,向上拔起,身形似箭,射向六七支外的树顶。
他稍为驻足回首,即见黑雾已掩至“蛇叟”的身边,不禁暗叫一声“好险”!
随即朗啸示意,身形前掠,像一只晚归的燕子,匆匆地赶向归途。
这时应清华像一缕轻烟般的掠过,不久便追上了冷艳雪等三人。
他们赶返片马的旅舍,正是二更报响的时候,整天的奔驰紧张,使他们感到有点倦意,所以盥洗之后,即行晚餐休息。
第二天,他们便驰骑东返,循原路向贵阳出发,一路无事,旅程中非常愉快!
七日后,到了贵阳。
这是天朗气清的下午,他们缓缓策骑,从威清入城,依应清华的意见,欲往玉麟镖局访晤黄华胄,稍作休息再向瑞雪山庄。
不料,刚进城门,即见有个身佩蓝色羽毛的狐尾帮众在大街上纵骑而来,吓得行人惊叫让路,情形纷乱。
应清华剑眉一皱向冷艳雪道:“雪妹,这帮汉横行无忌,最易惹人反感,损害帮誉,我要替……哼……”
话未说完,那帮汉已直冲过来,迫得他冷“哼”一声,右掌向前一扬,施展惊人的劲力,去阻止前面凶猛的来势。
只见那奔马骤停,似是突遭坚固的阻碍,长嘶一声,前蹄跃起,人立而退,后踏数步才刹住。
那帮汉的骑术颇佳,虽然遇到这突发事年,仍能紧贴马背,毫无闪失,但也吓得一惊,羞怒顿生。
在这一刹那间,冷艳雪已怒火难忍,向他娇喝道:“你是那一堂的?为什么违反帮规,扰乱秩序?你不怕帮规严办吗?”
那帮汉在羞怒中闻言大震,定晴一看,不禁“唉呀”一声。
滚鞍下马,惊喜地道:“姑娘和大侠回来正好!下职奉伍堂主羽令,正要赶往昆明,请柏分帮主速即派人,找两位回帮,还有函信一封,要我呈送两位过目,因为……”
应清华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语势道:“好!不用说了,赶快跟我们回去!”
转脸向冷艳雪又道:“雪妹,街上人多,回去再说罢!”
冷艳雪也知道已有不平常的事发生,螓首一点,便向那帮汉吩咐道:“走罢!出城再快跑!”
应清华等走出东门,已是未时中刻。
冷艳雪向那帮汉问了几句,便向应清华道:“华哥,我们快跑!爷爷的处境相当危险!”
应清华等都已听清那帮汉的话,知道狐尾帮又处在危险中,所以都应声纵马向瑞雪山庄驰去。
一阵飞驰之后,展鹏程和那帮汉已落后甚远,应清华为了情况紧急,只得心怀歉意地继续前进。
“白龙”、“墨骊”和“火骝”的脚程真快,不久便赶到瑞雪山庄的吊桥边。
守桥的帮众一见是冷艳雪三人,不禁欢呼喜笑,抢着替他们安顿马匹。
这时,瑞雪山庄的广场上,正有着惊人的狠斗。
原来,狐尾帮自被应清华大显神威,清除一般红星教徒后,已经稳定下来,帮主“黔南异叟”,更是高兴非常,每日都和应清华等畅谈欢笑,显示他从来少有的快乐。
总坛所有的帮众也处处欢迎应清华,融洽如家人,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只有帮主的弟子马奇却沉默寡欢,一反过去的情态,对应清华和冷艳雪等三人显出一种淡漠的态度。
马奇这种反常的态度,应清华和冷、白二女均有所觉,但以为他心中的怨气未消,仍存着凌家堡的旧愤,只要应清华离帮后,便可复原。
“黔南异叟”眼见爱孙得着佳婿,已心满意足,每日处于欣慰之中,毫未注意马奇有此转变。
不料,应清华等离帮西行后,马奇也跟着失踪,待“异叟”发觉此事时,已是数天之后。
“黔南异叟”对马奇这种行动,虽然为之大怒,却猜不出其中原因,除传令帮众找寻外,亦无法可想。
今天午刻,“异叟”正欲午睡之际,忽见伍堂主匆匆而人,向他行礼报告道:“禀帮主,刚才有帮众传讯,说是少帮主已经回来,正在庄外候命!”
“异叟”一闻此讯,心中非常怪异!沉思一会,仍想不出马奇忽而失踪,忽又回来的道理,只得向伍为春道:“好!你叫他进来见我!”
伍为春又道:“据说有个独臂老人和个老道率领十名大汉跟着他一齐回帮,是否请他们进来?”
“异叟”闻言一愕道:“噢!那些是什么人?没有道出名号吗?”
“没有!”
伍为春接着回答道:“据帮众报告,那些人只说见着帮主后,一切便可明白。”
“异叟”略作思索,才点头道:“好!你叫他们一齐进来罢!同时,你和周堂主也要注意那些人的行动。”
伍为春辞出后,“黔南异叟”仍静立以待,准备给马奇一番严厉的训示。
不久,楼前广场上,即有人哈哈大笑道:“帮主大人,怎么还不出来迎接老友?”
笑声响亮浑厚,中气充沛,显示来人武功极高,不是泛泛之辈。
“异叟”闻声一震,连忙步出楼门,应声笑道:“冷某无德无能,在此恭迎大驾!”
同时,注视来人,欲看看这自称老友的人,究竟是谁?以便私下有个计较。
经他一看之后,只见马奇站在两丈之外,形色有点不安,讷讷地说道:“师父,我……我回来了!”
马奇身旁,各站着一人,右边是个独臂老人,右袖飘洒,嘴含微笑,身材高大,须发花白,两眼精光炯炯,样子非常怪异。
左边是个道人,年龄也已不小,此时也口含微笑,看着“黔南异叟”。
这老人和老道,都使“黔南异叟”有面目依稀的感觉。
但在急切之间,又想不起究竟是谁?
其中除了马奇之外,从他们穿着的灰色衣裤上,可想到这一批突然降临的客人,是红星教徒无疑。
在“黔南异叟”一呆之间,那老道已出声道:“二师兄,不认识我了吧!”
同时,指着独臂老人又道:“这是敝教副总护法,‘黑水飞魔’罗兄,也是二师兄过去的熟人,这次为了一点小事,特和我一齐跟着马贤侄回来,二师兄,你还认得他吗?”
“异叟”尚未出言,已见那独臂老人大笑道:“巫堂主,你是冷帮主师弟,岂有不认识之理!恐怕冷兄贵人多忘,真的不记得我啦!”
这两人一番吹唱,“黔南异叟”已明白对方是谁,所以也哈哈大笑道:“好呀!原来是黑水罗兄和巫师弟一同莅临!彼此阔别多年,我已衰老健忘,真有点不敢相认了!”
说着,又举手肃容道:“请进!我们该欢聚一番啦!”
“黔南异叟”对马奇虽然不满,但在罗、巫二人之前,也只是怒在心中,不形于色,意欲在罗、巫二人离开以后,再作处置。
且因罗、巫二人是有为而来,必须先行解决,以免失礼于人,贻笑武林,所以将马奇之事丢在一边,如此招待罗新和巫成。
不料,罗新却哈哈大笑道:“冷兄,慢着!罗某等远道晋谒,原为贵帮联盟之事而来,但据令徒说:贵帮已不愿与敝教联盟,反向那武当小子讨好,如此,我们已处于敌对地位。
“因此,罗某欲先向冷兄建议一番,如果冷兄能接纳之后,始可把盏谈心,再说其他,否则,罗某等身奉教主之命,实不便先私后公,请冷兄原谅!”
“异叟”见他自承是奉命而来,专谈联盟旧事,心知和马奇失踪之事有关,只得仍旧含笑道:“罗兄有何高见?请即赐教!”
“黑水飞魔”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