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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休息。”小龙女闭了眼,轻轻的道:“你要小心!”杨过道:“是,。姑姑,我不放心离开你。”小龙女道:“你去好了,我就要死,也等你回来再死。”杨过心想古墓中没银子去买药,到山下见到药店,或偷或抢,见机行事便了,便即走出古墓。但见阳光耀目,清风拂体,花香扑面,好鸟在树,那里还是墓中阴沉惨怛的光景?
他回到红花丛旁先前练功之处,赵志敬和甄志丙已人影不见,便即展开轻功向山下急奔。
中午时分,已到了山脚,他放慢脚步而行,走到溪边,将自己身上的血迹稍事清洗。走了一阵,腹中饿得咕咕直响。他自幼闯荡江湖,找东西吃的本事着实了得,四下张望,见西边山坡上长着一大片玉米,于是过去摘了五根棒子。玉米尚未成熟,但已可食得。
他拾了一些枯柴,便想设法生火烧烤来吃,自己吃三根棒子,余下两根拿去给师父。忽听树后脚步声细碎,有人走近。
他侧身先挡住了玉米,以免给乡农捉贼捉赃,再斜眼看时,却见是个妙龄道姑,身穿杏黄道袍,脚步轻盈,缓缓走近。她背插双剑,剑柄上血红丝绦在风中猎猎作响,显是会武。杨过心想此人定是山上重阳宫里的,多半是清净散人孙不二的弟子。他想女道姑就不必跟她为难了,低了头自管在地下掇拾枯枝。
那道姑走到他身前,问道:“喂,上山的路怎生走法?”杨过暗道:“这女子是全真教弟子,怎能不识上山路径?定然不怀好意。”当下也不转头,随手向山一指,道:“顺大路上去便是。”那道姑见他上身赤裸,下身一条裤子甚为敝旧,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是沾了油漆,还是染了菜汁,蹲在道旁执拾柴草,料想是个寻常庄稼汉。她自负美貌,任何男子见了都要目不转瞬的呆看半晌,这少年居然瞥了自己一眼便不再瞧第二眼,竟是瞎了眼一般,不禁有气,但随即转念:“这些蠢牛笨马一般的乡下人又懂得甚幺?”说道:“你站起来,我有话问你。”
杨过对全真教上上下下早就尽数恨上了,当下装聋作哑,只作没听见。那道姑道:“傻小子,我的话你听见没有?”杨过道:“听见啦,可是我不爱站起来。”那道姑听他这幺说,不禁嗤的一笑,说道:“你瞧瞧我,是我叫你站起来啊!”这两句话声音娇媚,又甜又腻。杨过心中一凛:“怎幺她说话这等怪法?”抬起头来,只见她肤色白润,双颊晕红,两眼水汪汪的斜睨自己,似乎并无恶意;一眼看过之后,又低下头来拾柴。
那道姑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山上的那座大墓在那里?”杨过一怔,仍不抬头,干脆答道:“不知道!”那道姑察觉到他神色有异,心想这孩子大约是害怕大坟,见他满脸稚气,对自己毫不动心,也不生气,又想:“原来是个不懂事的傻孩子。乡下人不懂甚幺容貌美丽,银钱总是贪的。”她急于问路,不能色诱,便以财诱,从怀里取出两锭银子,叮叮的相互撞了两下,说道:“小兄弟,你听我话,这两锭银子就给你。”
杨过原不想招惹她,但听她说话奇怪,倒要试试她有何用意,于是索性装痴乔呆,怔怔的望着银子,道:“这亮晶晶的是甚幺啊?”那道姑一笑,说道:“这是银子。你要新衣服啦、大母鸡啦、白米饭啦,都能用银子去买来。”杨过装出一股茫然不解的神情,心想:“我抢了她银子,就好到山下去给姑姑买药。”说道:“你又骗我啦,我不信。”那道姑笑道:“我几时骗过你了?喂,小子,你叫甚幺名字?”杨过道:“人人都叫我傻蛋,你不知道幺?你叫甚幺名字?”
那道姑笑道:“傻蛋,你只叫我仙姑就得啦,你妈呢?”杨过道:“我妈刚才骂了我一顿,到山上砍柴去啦。”那道姑道:“嗯,我要用把斧头,你去家里拿来,借给我使使。”杨过大奇,双眼发直,口角流涎,傻相装得越加像了,不住摇头,道:“那不行,斧头不能借人的。”那道姑笑道:“你爹妈见了银子,就肯借斧头啦。”说着扬手将一锭银子向他掷去。
杨过伸手去接,假装接得不准,让那银子撞在肩头,落下来时,又碰上了右脚,他捧住右脚,左足单脚而跳,大叫:“嗳哟,嗳哟,你打我!我跟妈妈说去!”说着大叫大嚷,拾起银子,转身向山下急奔,要去买药。
那道姑见他傻得有趣,微微而笑,解下身上腰带,向杨过的右足挥出。杨过听到风声,回头一望,见到腰带来势,吃了一惊:“这是我古墓派的功夫!难道她不是全真派的道姑?”当下也不闪避,让她腰带缠住右足,扑地摔倒,全身放松,任她横拖倒曳的拉回来,心下戒惧:“她上山去,难道是冲着姑姑?”
他一想到小龙女,不知她此时生死如何,不由得忧急无比。那道姑将他拉到面前,见他虽然满脸灰土,却是眉清目秀,心道:“这乡下小子生得倒俊,只可惜绣花枕头,肚子里一包乱草。”听他兀自大叫大嚷,胡言乱语,微微笑道:“傻蛋,你要死还是要活?”
说着拔出长剑,抵在他胸口。
杨过见她出手这招“锦笔生花”正是古墓派嫡传剑法,心下更无疑惑:“此人多半是师伯李莫愁的弟子,上山找我姑姑,定然不怀好意。从她挥腰带、出长剑的手法看来,武功倒也不弱,我便装傻到底,好教她全不提防。”满脸惶恐,求道:“仙姑,你……你别杀我,我听你的话。”那道姑笑道:“好,你如不听我吩咐,一剑就将你杀了。”杨过叫道:“我听,我听。”那道姑挥起腰带,啪的一声轻响,已缠回腰间,姿态飘逸,甚是潇洒。杨过暗赞一声:“好!”脸上却仍一股茫然之色。道姑心道:“这傻子又怎懂得这一手功夫之难?我这可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说道:“你快回家去拿斧头。”
杨过本想先到山下买药,料想那道姑追自己不上,但见她是李莫愁弟子,要去古墓,定是要为难小龙女,倒不可不防。当下奔向前面的农舍,故意足步蹒跚,落脚极重,摇摇摆摆,显得笨拙异常。那道姑瞧得极不顺眼,叫道:“你可别跟人说起,快去快回。”杨过应道:“是啦!”悄悄在一所农舍的门边一张,见屋内无人,想是都在田地里耕作,在壁上取了一柄伐树砍柴用的短斧,顺手又在板凳上取过一件破衣披在身上,傻里傻气的回来。
他虽在作弄道姑,心中挂念着小龙女的安危,脸上不禁深有忧色。那道姑嗔道:“你哭丧着脸干幺?快给我笑啊。”杨过咧开了嘴,傻笑几声。那道姑秀眉微蹙,道:“跟我上山去。”杨过忙道:“不,不,我妈吩咐我不可乱走。”那道姑喝道:“你不听话,我立时杀了你。”说着伸左手扭住他耳朵,右手长剑高举,作势欲斩。杨过杀猪也似的大嚷起来:“我去啊,我去啊!”
那道姑心想:“这人蠢如猪羊,正合我用。”于是拉住他袖子,走上山去。她轻功不弱,行路自然极快。杨过却跌跌撞撞,左脚高,右脚低,远远跟在后面,走了一阵,便坐在路边石上不住拭汗,呼呼喘气。那道姑连声催促快走。杨过道:“你走起路来像兔子一般,我怎幺跟得上?”那道姑见日已偏西,心中老大不耐烦,回过来挽住他手臂,向山上急奔。杨过只跟不上,双脚乱跨,忽尔在她脚背上重重踹了一脚。
那道姑“嗳哟”一声,怒道:“你作死幺?”但见他气息粗重,当真累得厉害,伸左臂托在他腰里,喝一声:“走罢!”揽着他身子向山上疾驰,轻功施展开来,片刻间就奔出数里。杨过让她揽在臂弯,背心感到的是她身上温软,鼻中闻到的是她女儿香气,索性不使半点力气,任她带着上山。那道姑奔了一阵,俯下头来,见他脸露微笑,显得甚为舒服,不禁有气,松开手臂,将他掷落,嗔道:“你好开心幺?”杨过摸着屁股大叫:“哎唷,哎唷,仙姑摔痛傻蛋屁股啦。”
那道姑又好气又好笑,骂道:“你怎幺这生傻?”杨过道:“是啊,我本来就叫傻蛋嘛。
仙姑,我妈说我不姓傻,姓张。你可是姓仙幺?”那道姑道:“你叫我仙姑就得啦,管我姓甚幺呢。”原来她便是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弟子、当日去杀陆立鼎满门而给武娘子逐走的小道姑洪凌波。杨过想探听她姓名,她竟不吐露。
她在石上坐下,整理给风吹散了的秀发。杨过侧着头看她,心道:“这道姑也算得挺美了,只还不及桃花岛郭伯母,更加不及我姑姑。”洪凌波向他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