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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并未引起严重的大火,不用水也可以扑灭。
文风也将被门扇撞昏的太叔贞和程五姑救醒,两女皆被撞得不轻,背部和后脑皆被撞得
肉肿骨松,幸而骨头还是完整的。宣大娘也被压撞得伤上加伤,更为虚弱了。
邻房重伤垂危的桂二爷,已经在床上断了气。
两个逃得性命的高手,壮着胆出外寻找同伴。总算不错,找到了血快要流尽的追云拿月
蒯勇。这位仁兄双臂被黑袍人砍断,仗以成名的一双铁臂化为乌有,幸而内功火候精纯,也
十分机警,经验丰富,倒下便不再管身外事,定下心神用行功自疗绝技,硬将经脉闭住。但
是创口的血脉无法完全凝结,鲜血仍然缓慢地渗出。如果再不及时救治,将流尽鲜血而死。
没有第二个活人,追云拿月是最幸运的一个。
黑袍人仅用掷剑绝技杀了千手灵官。剑仍留在千手灵官体内,是一把极为普通,在任何
兵器店皆可买到,仅值三十两银子的长剑,竟然将追云拿月宝刃难伤的双手硬砍下来了。
五更正,笑面无常带了一群垂头丧气的高手赶回。果如黑袍人所料,丁勇在陵阳三峰戒
严,遍搜每一处隐敝角落搜拿奸宄,元妙观景德寺皆被丁勇严密封锁。笑面无常等得心中焦
燥,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发觉兵勇毫无撤走的象迹,只好失望地撤回,却不知农舍出了意
外。
遭此挫折,笑面无常恨九阴羽士入骨,更对费文裕恨之切齿,因为未死的追云拿月,一
口咬定黑袍人是费文裕,天下间没有任何高手名宿,能如此轻松地砍下他的一双铁臂。
追云拿月不死,成了笑面无常最沉重的负担,不能中止搜杀费文裕的大计。为了黑龙会
的声誉,也不能中止。为了被杀的众多忠实爪牙,更不能中止。
急怒交加的笑面无常,决定尽快找出李生一家七口的藏匿处,只要能把李生一家老少弄
到手,不怕费文裕不来送死。
虽然死了一半人,但实力仍在,留在农舍被杀的人,皆是二流人物,带往元妙观的十余
个人,才是一等一高手中的高手。
千手灵官三个人的死,有两个应该是死于大意,毒郎君死在千手灵官的暗器下,鬼剑左
丘兴在逃走时被道玄观主的飞刀击杀,费文裕仅伤了追云拿月的一双手,看来费文裕决没有
想像中的可怕。
搜寻的计划如期进行。一早,太叔贞村姑打扮,偕同文风动身赴老狼窝尾岭。文风仍是
泼皮打扮,与太叔贞真像一对村夫妇。
笑面无常并不将希望完全寄托在文风身上,将可动用的人手全派出去,分头侦查附近三
十里内的隐秘处所,也派人到附近村落打听踩探。农舍中仅留下两个爪牙照料受伤的人,他
自己亲自带了一名爪牙乘船渡过河西岸,侦查河西岸一带隐秘的所在。
文风领着太叔贞走陆路,沿小径先到慈溪口,再沿慈溪左岸上行,十余里便进入尾岭山
区。
这一带丘陵起伏,林阴蔽天,不再有村落,广大的竹林密不透风。总算让他们找到了一
个羊肠小径,便沿小径深入,沿途留意可疑事物。太叔贞是追踪的行家,由她来决定该往何
处走。
前面坡脚下,出现三栋农舍,犬吠声打破了四周的沉寂。太叔贞先在远处打量农舍的形
势,看到了在附近玩耍的儿童,心中一宽,向文风说:“人躲在山中,决不可能不食人间烟
火,势将外出购买必需用品,我们去问问看。”
五六头黄犬狂吠着迎客,几个村童女娃好奇地打量两位陌生人。两位中年村夫出来喝退
了众犬,一位村夫含笑向两人打招呼:“稀客,两位好像是来自慈溪村,是到长山镇吗?歇
会儿喝口水吧,还有三二十里呢。”
“大叔,小可夫妇确是来自慈溪村,打扰打扰。”文风抱拳行礼笑答:“好久没走这条
路,一切都觉得陌生啦!今年收成好吧?”
村夫将客人往屋里请,一位大嫂领着一个小男孩出堂,殷勤地替客人各奉上一碗冷茶,
客套一番。
“今年的毛竹不值钱。”村夫叹了一口气:“抽分厂抽税越来越重,放几千根竹子赚不
了几文钱,只好任由竹子蔓生啦!”
“哦!进山的人难怪越来越少了,这附近的人家生活很苦吧?”经过易容的太叔贞开始
探口风。
“谁说不是呢?”村夫又叹了一口长气:“好在山里禽兽多,果蔬也充足,能填饱肚
子,已经不错了。”
“最近有没有人迁到山里来落户?”
“人都往山下迁,谁肯往上迁?”村夫说:“到山里来落户真不容易,能吃苦是不够
的,有地有屋才能活。南洼沟牛家就在上个月迁到黄池镇去了,三座山的竹子杉林,只卖了
三百两银子。十年前,三百两银子买一座山也不够呢。”
“哦!卖给谁了?”
“不知道,那家人一家八口,生得斯斯文文,好像从来没干过粗活,从不到邻居走走,
天知道他们上山来贪图什么?”
太叔贞心中一动,向文风投过一瞥询问的目光。
“南洼沟牛家我知道。”文风说:“他那几座山风水不好,太僻太低,种的竹木运不出
去,一根竹必须多加几文盘费,所以没有人要。”
“说得也是,只有靠河边的山才值钱,竹木伐下来就往河边放,盘费少当然赚得多。”
“大叔,你这里靠路,也很不错嘛!”文风喝完茶站起,喝完茶便表示客人要告辞:
“打扰大叔,谢谢。”
“不谢,好走。”村夫也喝完茶送客:“路不好走,路上别忘了扶你媳妇一把。”
“那是当然。”
远出半里外,太叔贞问:“文风,你知道南洼牛家?”
“知道。”文风说:“往东南山尾绕过去,五六里就是南洼沟。”
“咦!你怎么知道这地方?”太叔贞颇表诧异。
“两年前,我送两位犯案的朋友来躲藏,住了半个月,所以知道。过了前面的山坡,就
可以看到三岔路,右行的小径就是通向南洼沟的,可以从水尾口绕至南湖。”
“快到牛家,千万先告诉我。”太叔贞说:“既然是至南湖的路径,就不怕引人起疑
了。”
“你认为买下牛家产业的人……”
“很可能是李生一家和费文裕。”太叔贞的口气充满信心:“这里到慈溪口杨家仅二十
余里,用中等速度赶长途,来回一个时辰多一点便够了,难怪姓费的往来自如。”
“抄捷径只有十二三里。”文风说:“咱们走的是先北后东。可惜我对捷径一无所知,
不然可以少走十里冤枉路。”
“十路算不了什么,不走错才是重要的事。”
“路你都记住了吗?”文风问。
“记住了。”
“那就好。”
距牛家约里余,文风便通知了太叔贞。太叔贞带着他离开小径,钻入山林,攀上一条小
岭脊,便看到对面山脚的两栋两进茅屋,相距已不足百步,可以看清人的五官。
两人伏在草隙中向下观察,极为耐心地等候猎物。
许久许久,毫无动静,像是两座被人放弃的废屋,既没有狗,也没有家邻与牲口,静悄
悄死一般寂静。
“住在这里,我会发疯。”文风喃喃地说。
“想避祸,就不会发疯。”太叔贞说:“有一天,我也可能找一处更荒僻的地方避
祸。”
“你用不着避祸。”文风说:“唔!有人出来了。”
右首的茅屋柴门开处,踱出一位穿灰直裰的年轻人,穿的虽是贱民服,但那英俊的面容
与白净的肌肤,与及那流露在外的温文气概,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老天!李生。”太叔贞低呼。
接着跑出一个七八岁的青衣小后生。
“李生的长子。”文风也低声说。他看过八个人的正侧图形,所以一眼便认出李生父子
的身份。
“咱们走!”太叔贞说。
“走?不再看清楚?”
回程一阵好赶,过了慈溪口,前面一条小沟横过小径,两块木板搭在沟上便利行人通
过。
文风领先而行,右脚踏上木板,木板突然向下一沉,原来这一面所搭的沟岸向下坍落,
木板突然下沉。
“哎呀!”文风惊叫,重重地跌入沟内。
“糟!”太叔贞惊叫,一把没能将他拉住。
文风被拉上来了,不但浑身泥水,右脚也被擦伤,右小腿外侧擦破了一条尺长四寸宽的
伤痕,鲜血染红了裤管,小腿开始青肿。
“糟了!我得休息休息,恐怕骨头断了,好痛。”文风坐在地上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