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屑呼啸着飞射四散。
剑尖点在沧海客的咽喉上,沧海客像是失了魂,惊怖欲绝死瞪着眼前的剑身。
神手天君失了踪,乘机逃掉了。
“你走!”报应神收剑后退:“下次别让我看到你,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沧海客踉跄而走,几乎无法举步。
报应神的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天枢真人身上。
“也……也不关我的事。”天枢真人失手堕剑,浑身在发抖:“我……我也走……”
“往这边走。”报应神掷剑入鞘,用手向南一指:“有多远你就走多远,永远永远不要
回来,祝你幸运。”
神手天君是从东面走的。天枢真人撒腿南奔,奇快无比如获神助。
一口气奔出两里外,天快黑了。
前面官道在望,大道上不见行人。妖道脚下一慢,用衣袍拭汗,长叹一声自言自语:
“这小畜生名不虚传,我真够幸运……嗯……我……谁暗算……”
话未完,向前一栽,挣扎着身躯翻转向上,看到一旁站着冷笑的神手天君。这瞬间,他
知道自己的幸运已经消失了。
“断魂钉正中命门,你没有机会了。”神手天君踢了天枢真人一脚大骂:“你这狗娘养
的该下十八层地狱,大敌当前你居然帮助敌人而出卖我,不杀你此恨难消。”
“你……你……”
“你死吧!”神手天君凶狠地说,一脚踢在天枢真人的脑袋上。
“事办完了,你也该上路了吧?”身后传来报应神可怕的语音:“报应临头,时辰到
了。”
神手天君大骇,向前飞纵,一跃三丈余。
身旁微风飒然,人影如魅一闪而过。
恶贼心胆俱寒,刹住势回头狂奔。
“对,往北走。”身后的报应神的语音似乎发自耳旁:“今晚绕城而过,到九时山歇
息,明天一早渡黄河北上。”
“放我一马!我改恶从善。”恶贼一面逃一面狂叫。
“狗改不了吃屎。”
“我……我发誓……”
“你根本不信鬼神,发什么誓?”
“我……我……回家种……种地……”恶贼落荒而逃,脚下渐慢,气喘如牛。
“你那杀人的手种不了地,锄头对你来说,太重了。”
“我……我废去武功……”
“你仍可用心计害人。”
砰一声大震,恶贼快支持不住了:“我……我知道错了,请给我机会……”
“万家生佛夫妇,你曾经给他们机会吗?”
“你……你要……”
“我要带你回董家店。”
砰一声大震,恶贼又失足摔倒。
“饶我一命……”恶贼爬起跪磕头哀叫:“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每一个犯罪的人都说这两句话,成佛的人未免太多了,西天不知有多大,容纳得下这
么多佛吗?”
“饶命……”恶贼瘫软在地狂叫,快崩溃了。
“起来走!”报应神沉喝:“你也曾是江湖之雄,把天下善良的人都看成狗,子女金帛
任你予取予求,应该具有豪霸的气概,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怕死鬼。挺起胸膛,阁下。”
“我……我……”
“你不走?好,就死在此地好了,我砍下你的脑袋带走。带一颗脑袋,比带一个活人安
全得多,尤其是你这种机诈百出奸滑如狐,凶狠如狼的凶魔。这里到董家店迢迢数百里,任
何时候都可能被你制造机会脱逃,带一颗脑袋又安全又省事。”
一声剑鸣,长剑出鞘。
“我……我走……”恶贼狂叫,挣扎着站起狂奔。好死不如恶活,恶贼是聪明人,当然
不愿意立即被杀。数百里长程,一个人押送一个人,要制造逃生的机会并不难。即使逃生不
成,至少也可以多活十几天,总比立即去见阎王好上千百倍。
奔出百十步,恶贼突觉脊心一麻,接着发髻被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没有任何反
抗的机会,便被拖倒在草丛中像条死狗。
报应神一脚踏住恶贼的右肩,搜掉恶贼身上所藏的暗器零碎,拈起一枝断魂钉。
“破了你的气门,挑伤几条经脉,你想逃难似登天。”报应神晃动着断魂钉说:“善恶
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你的报应从现在开始。”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无情刀客有情天》之“干戈玉帛”——义不容醉、风雨满城
云中岳《无情刀客有情天》之“干戈玉帛” 义不容醉、风雨满城 九月初,秋风扫过大河两岸,早晚寒风刺骨,风过处,凋零的草木发出萧杀的呼啸,冬
来了。整座归德城,在秋风黄叶中冷然屹立,像一个风骨嶙刚、垂垂老矣的老人,并未倒下
去,它依然是一座历史的名城,虽则它往昔的“南都”和“南京”的时代,已经一去永不复
回。千万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用尽一切阴谋诡计和手段,争夺霸占这一带膏腴的土地。最
后,也一一倒在这一带的膏腴土地下,掩埋、腐烂、融化。土地仍是土地,归德城依然屹立
不摇。
深秋的原野另有一种美,美得凄迷,光秃秃的凋林在寒风中颤摇,满目是连天的枯黄衰
草。但田野里,生命正在默默地孕育。
从南湖至杏岗一带田野,这些天来显得特别忙碌。地已经整妥,拉开了播种时节的序
幕。
杨家的长子杨家骅,居然到田地上来了,带了三位长工,挑着三担食物到达北端的地
头,在大槐树下放下食物。
在广阔的田野里,有许多组人在播种,每一组是四个人,在前面踩行和在后面踏行的孩
子们不算在内。前面一个人拉黄牛,牛拉着麦漏架,后面的人熟练地把麦种均匀地从三条木
管孔中,匀称地漏入一行行小畦内。再后面,一人牵着骡,骡拉着石碾,由最后一个人控制
石碾滚动,把播了麦种的小畦压平,播妥的田地广阔得一望无涯,娃娃们在上面奔跑、呼
啸,玩得兴高采烈,欢笑声盈野。
种地的人真是忙,中秋一过就得整地,九月之前小麦必须种下去,长出小苗又得割来喂
牲口。一直到十月大风雪降临,大雪把麦苗深深地压紧在雪下,这才是准备过年的所谓农暇
时光,种地的人才能喘过一口气来。
长工发出一声吆喝,告诉种田的人该午膳了。
几个小娃娃在照顾牲口,二十余位汗流浃背的汉子,先后来到一排槐树下,分开来各自
喝水进食。
这是一年中,种地的人吃得最好的一次,另一次是收获期。大大的硬馍,稠稠的小米
粥,大碗大碗的各式腌菜,甚至还有一盆肉。
一位掌麦漏的中年农夫,坐在杨家骅身侧,左手指头顶着一海碗小米粥,掌心中盛着一
把蒜头,右手抓了一块硬馍,还有一块三寸长的烧羊肉。
“少爷,怎么有空回庄子里来?”中年农夫一面吃一面问:“粮运完了?”
“开封那边已经办妥了。”杨家骅说:“回来看看,几年没下地,庄稼的事快忘光啦!
徐大叔,怎样,让我来摇一摇麦漏好不好?”
“大少爷,你算了吧!”徐大叔笑笑:“恐怕五升麦子让你摇也不够播一亩地,浪费事
少,摇得一堆一堆的,那才叫麻烦。我知道你能干,但这种事,不是你们这些粗心暴躁的年
轻小伙子,所能轻易打发得了的。你这叫做有福不知道享,在大太阳底下找苦吃。老太爷到
睢州去了,这两大可以回来了吧?”
“不知道。”家骅摇头:“他和粮绅樊大爷为了今年完粮的事,闹得很不愉快,恐怕不
会在这两天赶回来。唔!看样子,这两天可以播完了吧?”
“一定可以,放心啦!”徐大叔喝了一口小米粥:“看天气,今年有大风雪,明年丰收
不会有问题。听说京里传来消息,杜老爷据说丢了官,是真是假?”
“可能是的,杜老伯生性耿介,他那种人在朝廷里做官,早晚会出毛病的。伴君如伴
虎,谁知道哪一天老虎的兽性发作?”杨家骅似乎有点牢骚:“种地靠天吃饭,好像活得也
不怎么安逸,人活着,真也不是容易的事。前年闹蝗灾,那日子真难熬。徐大叔,你辛苦
了,我先回去了。”
种地的说苦真苦,三年两载,不是水旱就是蝗灾,完粮却是一升也不能少。以水灾来
说,那条黄河真是坑人,几乎三年要闹一次狠的。杨家的地距州城约十里,六十余年前大
决,黄河改道州南,归德城竟然成了黄河北岸的大城。他家的地被冲掉了大半,被淹没了二
十四年,河归故里之后才获复旧。
他的家在南湖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