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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
“除死无大难,你吓不倒我的。”魏真咬牙切齿说,她手脚不能动,想反抗力不从心,
头被揪住拉紧,脸部出现坚毅的神色:“本姑娘如果怕死,早已和那些意志不坚的人一般逃
散了。”
“你还年青……”
“人总是会死的,与其奴颜婢膝偷生,不如轰轰烈烈而死。壮志末酬身先死,我好
恨。”
“把仇恨带进坟墓的人,不止你一个。”他冷笑:“你有什么好恨的?成王败寇,满
人……”
“满人并不可根,可恨的是你们这些汉奸,没有你们这些认贼作父的汉奸帮满人打仗,
满人早就死光了。娘娘领义军奋战三载,八旗兵死伤近千,五次增援难越雷池一步。要不是
王梦煜贪图重赏被满人收买倒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好恨……嗯……”
她的舌头向外一伸,牙关突被韦家昌扣住了,想嚼舌自尽已晚了一刹那,韦家昌早就防
备她采取这唯一可采取的手段自杀。
韦家昌不要她死,将她的头向枕上推落解了她手脚的穴道,最后拍合她的牙关。
“在下不管你的事,你也不要再打扰我。”他站起冷冷地说:“你们五处秘密聚会的地
方,都被汉奸走狗所严密监视,他们在等候机会一网打尽,赶快积极应变。右边第六家就是
监视站里面的九个人,全被我宰了,天一亮,你们恐怕连老鼠都逃不掉。姑娘,保重。”
灯光倏灭,微风飒然。
“韦爷……”魏真急叫,顾不得衣衫凌落跳下床来。
室中已空,韦家昌已经消失了。
天没亮,全城各处锣声震耳,兵勇们扼守各要道,全城戒严、封锁、罢市、搜查。
整整穷搜了两天两夜,捉住了五六十名浪人、鼠窜、逃奴、罪犯……而真正的所谓山
贼,一个也没搜获。
第三天解禁,市面恢复平静,但满城四周,仍然戒备森严,守备府派来大批官兵,尽夜
警戒严禁闲人接近。
已牌左右,韦家昌出现在东山下。东山也称龙首山,是卧龙山的东脉,再往东称横岗
岭。这一带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园林,往西的几条小径草木葱笼,本城的名胜分布其间,府学
县学环翠楼等等,目前依然完整地保留着。站在上面的城根下,附瞰全城一览无遗不但可以
看清府衙、守备府、县衙,连满城也—一在目。
他沿小径向东行,城东的马鞍山、莲花山、笔山等等亘岗连阜,白石江(汀江)如带环
城,城西河面那座太平桥显得极为壮观,三十间桥屋架在七座石桥礅上,工程之浩大可想而
知,居高临下观赏风景,令人心旷神怡俗念尽消。
他的俗念无法全消,前面坡下出现一队穿号衣的兵勇,中间有十二名穿锐健营号衣的佩
刀健卒,拥族着一位穿短甲,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军官,正神气的迎面而来。
路旁恰好有一座歇脚亭,他泰然自若地入亭歇脚。
十八名兵勇过去了,锐健营的护军到达,军官与十二名健卒的目光,全向他集中。
没有人发令,突然间,所有的人都止步转身,已经通过的十八名兵勇也整齐地转身回
望,处处皆显示出这些人训练有素,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剽悍之气外露。
他心中雪亮,这些官兵是为他而来的,决非偶然碰上。
他同时也认得这位军官本府的副守备,对外借称游击将军的降将王梦煜,随永宁王世子
妃抗清的得力将领,中途变节降情诱擒世子妃彭娘娘的汉奸。
王副守备目下是本府的军政首长,直接受命于满城留守的一位参领。而按军阶,王梦煜
该是都统级的守备官,比参领高但却受制于满城的一个小小参领。
王梦煌虽然摆足了威风,但却小心地进入歇脚亭,一双大环眼警戒地注视着含笑安坐的
韦家昌。
韦家昌安坐不动,虎目中有笑意,不在乎对方的气势,甚至跷起二郎腿。如果是平民这
位投降将军不暴跳加雷才是怪事。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对峙着,看谁心虚先崩溃。五十六名兵丁,全像是泥塑木雕的菩
萨,不言不动,气氛愈来愈紧张,大概就要爆炸了。
久久韦家昌终于打破了僵局。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你很尽职,难怪叶赫都统放心让你全权
负责。我问你,你是不是三天两天就宣布戒严一次?”
王梦煜不像大孤逸客那么窝囊,但也不敢作威作福,而且在自己的部属面前,必须保持
自己的尊严。
“本座要查台端的身份。”王梦煜不理睬韦家昌所提的问题,沉声提出要求:“本座职
责所在,公事公办。”
天马扫描,bbmm;老农 OCR,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草泽潜龙》第一章 古道照颜色——“王师北定日、相约后会时”
云中岳《草泽潜龙》第一章 古道照颜色 王师北定日、相约后会时 韦家昌在怀中掏掏出一块金龙玉牌,和另一块紫铜铸制铸有满文的虎头符牌。
“你自己去看。”他将两块牌递出:“你最好去问赫德吧。你知道我住的地方,我明天
一早就要启程赴漳州,我会把这里的情形,告诉叶赫都统。”
王梦煜接过牌,察视片刻。这家伙投降不足半年,根本不知道满人的身份是如何显示
的。当然,事先已经从各方面获得有关韦家昌的一切消息,心理上早有准备,因此虽然心中
嘀咕,脸上却不得不保持镇定。
“本座需要台端的文书证明。”王梦煜沉着地说:“至少也要知道台端的真姓名和身
份。”
“你以为我带了文书凭证,就可以避免沿途匪徒叛逆的袭击吗?好,我就告诉你,但从
现在起,出了任何意外,你必须负完全责任……”
“请慢!”王梦煜急了,这责任谁敢负?这可不是好玩的事,“台瑞说明天要动身赴漳
州?”
“不错,漳州是我微服私访的重要所在。”
“明天本座送合瑞启程。”王梦煜将两牌双手奉还。
只要人离开,一切可以马虎用不着耽心了。
韦家昌将牌藏妥,站起说:“王副守备,听说你的中原武技很好。你带了剑,我要试试
你的武学。”
“这……”
“你。”韦家昌向亭口的一名锐健营护军一指:“你的剑给我。”
他向亭外走,那位护军手足无措,用目光向王梦煜求助。王梦煜点点头示意,跟着韦家
昌出亭。
王梦煜的剑是宽锋剑,是以力胜的狠家伙,以强攻为主,也称雁翎刀。韦家昌从护军处
取来的剑,也是同型式的重兵刃比普通的佩剑短六寸。
“王副守备,你可以全力施展。”韦家昌按剑沉声说:“刀剑无眼。你可不要大意
了。”
王梦煜哪将一个满人放在眼下?听韦家昌那种目中无人的说话口吻,脸上不敢变色,心
里面却恨得要死,冷冷一笑,说声得罪了,按剑行礼立即逼进。
韦家昌表现得暴躁而骄傲,似乎有点迫不及待,一声沉叱火杂杂地冲进,无畏地挥剑抢
攻,左手一引,剑排空猛劈,力道似崩山。
“铮铮铮……”王梦煜快速地招架,左拦右托记记接实,在火星飞溅中刹那间接了十二
剑,回敬了八剑之多,虽则退了三四步,但有效地遏止了韦家昌急似雷霆的凌厉攻势。
最后一剑韦家昌劲道似已减弱,被王梦煜用巧劲错开了,剑被震出偏门。
“呔!”王梦煜沉喝,抓住机会反击,剑取得中宫,行致命的狂野冲刺,锋尖长驱直
入。
韦家昌百忙中侧跳八尺,铮一声架偏了对方追袭的第二剑,乘势反手挥出,而且身随剑
进切入,有如电光一闪,攻势转移的速度快得惊人。
一连串硬碰硬的狠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双剑交击声,有如连珠火炮爆炸,两人你来
我往左右旋回,各展所学周旋,似乎势均力敌。每一击都风雷俱发,危机不断出现。生死间
不容发。
各攻了百十剑,双方似已打出真火,险招迭出,形同拚命了。韦家昌发出五剑连续逼
功,最后加上一次凶狠的冲刺,把王梦煜逼退至亭侧,一剑砍中亭柱,让王梦煜乘隙跳至一
旁,缓过一口长气。等他侧移收剑,王梦煜已一声怒啸,疯狂似的冲到,展开猛烈的攻击,
一看便知已在全力发挥,意在结束这场拼斗了。
韦家昌在对方狂风暴雨似的猛攻下,有点马步散乱,吃力地封架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最后向侧后方虎跳丈外,方摆脱王梦煜的狂野逼攻。
“你不错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