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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触茶杯,眼神一动,杯举起时,袖底一声崩簧响。电芒破袖而出,射向韦家昌的咽
喉。
袖箭,最可怕的杀人利器。
无巧不成书,也许是韦家昌命不该绝,恰好提起茶壶要斟茶,一声暴响,袖箭击破了茶
壶。
“哎呀!”韦家昌惊叫。被茶水溅了一头一脸,连人带凳向后倒。袖箭因而出了偏门,
从他的耳旁掠过,生死间不容发。
大孤逸客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呆了一呆,这才发现袖箭落空,立即飞跃而起,飞越
木桌猛扑跌倒在地的韦家昌,右脚先下势如泰山压卵,凶狠地踹五官,脚下绝情,要将韦家
昌的脸部踹烂。
韦家昌反应不慢,双手齐起,奇准地扣住了大孤逸客的脚,奋身滚转。
“砰!”大孤途客被扭翻摔倒,百忙中左足蹬出自救解困,果然挣脱被扣的右足,后滚
翻挺身而起。
黑影接二连三从窗外跃入,刀光霍霍,剑虹森森,共有四个人急冲而至。
韦家昌滚翻而起,顺手抓住了长凳,手握两端,四条凳脚成了可怕的武器。这玩意不但
威力十足,应付围攻十分管用,一凳在手,十个八个休想近身.
他一声怒啸,火速地向连续冲来的人迎去,展开无与伦比的疯狂快攻,首先到达挺剑冲
来的人,一剑刺出便被凳脚崩开无法变招,另两条凳脚已重重地撞上了腰肋,被打得飞抛而
起,跌出丈外撞上了墙壁。
他人如疯虎,四条凳脚有如狂风暴雨,眨眼间,四位仁兄倒了二个,一个未倒,被大孤
逸客扶住了。
“住手!”大孤逸客沉喝。
冲上的韦家昌倏然止步不进,但长凳随时可能攻出。
“你这该死的东西!”韦家昌切齿怒吼:“你要造反那是你的事,不该抱在下陪你挨
刀,更不该用袖箭偷袭,你……”
“在下是同知大人所辖下的密探。”大孤逸客亮出身份“奉命辑拿奸究逃匪。阁下来历
不明所有……”
“放你的狗屁!”他破口大骂。“你那一袖箭要不是在下命大,哪有命在?你是这样缉
拿奸究逃匪的?好,既然你是府衙的密探,在下也公事公办,明天一早在下跑一趟满城找纳
兰把总,我要你的脑袋、现在,你给我滚!”
大孤通客打一冷战,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失血。
“你……你真……真是赣……赣南镇……镇守使的密……密使?”大孤逸客惊恐地说几
乎语不成声:“在……在下重……重责在身,密使又不先到衙门备……备案,连守备府
也……也没照会一声,所……所以……”
“你这混帐东西分明是篮二爷的打手,想来杀在下灭口,以便与赫德勾结盗挖古坑银
矿,你好大的狗胆!说!你们的阴谋,是否由赫德在暗中主持?”
“这……”
“如果半个字不实,我要剥你的皮。”
“这……这与赫德副爷无关,完全是蓝二爷的主意,他不愿让赫德副爷知道……”
“你该死!”
大孤逸客爬下了,叩首俯伏如羊,战栗地叫:“奴才该死!饶命!”
三个被击倒的人惊得顶门上走了两魂六魄,爬起来忘了身上的痛楚,拼命爬窗逃走,居
然快极。
“在南昌,在下听说过有关你的事、”韦家昌丢下长凳、语气冰冷“你的琵琶弹得出神
入化,人并不怎么规矩,暗中与鄱阳水贼结伙,大孤山就是你坐地分赃的地方,五年前被官
府抄了你的家,你从此恨透了朱家皇朝。清兵下浙闽,你归顺本朝效命,专门搜杀在逃的遗
臣叛逆。立了不少汗马功劳,所以本使不追究你的罪行,你正是我大清的忠实人才。所谓不
知不罪,暂且放过你。我问你,最近可有重大的叛逆案发生?守备将军率兵赴漳,本地区大
乱刚平,你们负责治安的人,得多费神小心注意。”
这番话有软有硬,不轻不重,直挑对方的疮疤,末了不忘加以抚慰、大孤逸客已是丧了
胆的人,这时像是吃了一万颗定心丸。
“启禀密使。”大孤逸客摆出奴才像:“本府治安自从妖妇彭逆就逮之后,余匪已溃逃
四散,府境尚称太平,仅妖妇的少数几名心腹仍在逍遥法外、不过,奴才已获得正确消息,
查出他们秘密活动的五处秘窟,由于怕打草惊蛇。也希望能等到他们聚集之后,再一网打
尽。”
“情势控制得住吗?”
“王副守备全力支援。已可完全控制。监视的眼线都是此中高手行家,只等时机到来,
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很好,哦!云骧阁城卜那间小屋,也是他们五处秘窟之意?”
“是的,但那地方并不是主要秘窟,仅是一处连络站,出入的匪徒逆党为数有限。他们
主要的秘窟有三处,其中两处最为秘密,为首的逆犯不时至该处聚会,活动都在晚上。”
“是哪些地方?”
“第一处是……”大孤逸客献宝似的将五处秘密—一说出。
韦家昌直睡至日上三竿店伙将早膳送来他还赖在床上偷闲、他很放心,估料不会有官府
的人来打扰他,因为在赶走大孤逸客时,亮出了那块谁也不知是啥玩意的白玉嵌金龙宝牌,
声称自己是微服私访巡视地方而来,决不许透露丝毫口风,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及。风声如
果走漏,惟大孤逸容是问。大孤逸客是贪生怕死鬼,决不会将风声传出的,而且那些密探和
巡捕,也必定在大孤逸客的指挥下,远远地离开他以免惹出大纰漏来。
这天,他在卧龙山再走了一圈。这一带有许多大户人家的园林宅院,他走访了几家,装
模作样探询本地的民情风俗、他生得俊,气概不凡,而且官话流利,真把那些土财主给唬住
了,老老实实有问必答,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毕恭毕敬把他看成满城来的权贵人
物。
天一黑,他在院子里吹箫,悠哉悠哉自得其乐,如泣如诉的箫声,把一些旅客感动得鼻
酸泪涌。
二更天,他闭房熄灯入睡。
宝珠门福寿坊一条小巷子里,全是低矮的土瓦房,窄窄的大门小小的窗子,有些已破败
不堪,仅能聊蔽风雨。总之,这一带都是些小户人家。弯弯曲曲的窄巷,大白天也缺少光线
甚至还有遮天棚,人在下面走,真以为是走在室内的走廊里,阳光很本无隙透入。天一黑,
就没有几个人走动了,偶或有一两个提灯笼赶办要事的人,之外,就只有更夫和窃盗在此走
动。
一座幽暗的宅院座落在巷中段转角处,门阶下的香插点了三枝拜天香,大门紧闭小窗没
有灯光映出。丝毫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右边第六家也是一座小宅,一位半死不活的人,正坐在阶石的坐阶歇凉,手摇竹片编的
六角扇显得悠闲而孤单,大门是虚掩着的,小窗透出微弱的灯光。
一个黑影沿小巷而行,逐渐接近了这家小宅脚下发出匀称的履声,不慌不忙从容迈步。
天太黑.看不请像貌,但可以看到青衣小帽的概略轮廓,人像是这一带短衫长裤的穷苦小
民。
歇凉的人听到了脚步声,但不言不动,仍在轻摇竹扇。
片刻,人已到了切近。
歇凉的人仍保持原姿势,似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青衣小帽的人影突然止步转身注视着歇凉的人,双方相距不足八尺。
“有何发现?”青衣小帽的人低声问。
竹扇掩位胸口要害,“你说什么?”歇凉的人讶然问。
“你不是监视陈家的人吗?”青衣小帽的人继续问。
“你胡说些什么?”
青衣小帽的人一声轻笑.跨出两步伸手便抓。
歇凉的人吃了一惊,竹扇向抓来的大手一拂,同时飞脚进攻,招出魁星踢斗,反应之
快,有如电光石火。
“噗!”青衣小帽的人闪身一掌劈中踢来的腿膝,乘势推近,一把扣住了对方的咽喉干
净利落,打击恍若电耀霆击。
“嗯……”歇凉的人仅低叫了半声,丢掉扇双手急扭抓脖子上的大手,双脚也发狂般乱
蹬。
反抗毫无作用,挣扎渐止。
“你老兄证实了此地是监视站,很好。”青衣小帽的人低声说,将停止挣扎的人拖起
“里面大概还有几个人。挑掉可免去不少麻烦。”
推开门,小厅中神案上的长明灯光线微弱,桌上有茶具两侧的排椅放了两件外衣。他闲
上门,倾听片刻。
他将咽喉已破的人塞入神案下,掀开东厢的门帘,进入黑暗的走道。左首,是第一间厢
房。前面是东厢或东院,必定有走道统至天井或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