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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鲜血。
遽明神色黯然,略瞧旁侧直躺着的铁面容尸体,喃喃道:“慕花秀士,看在庄珍姑娘的面上,饶你一遭,不过下次再遇到我,你自己要小心点。”
言罢全场旋视一周道:“参加袭击花林庄的人不许走,余外的自便吧!”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骚动纷纷。
这般人原没有什么道义可言,不过是暂时地臭味相投、现在既然关系到自己的生命,哪里还会顾虑到朋友义气,纷纷拨足就走,生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顷刻之间,已走了大半,剩余下来的是那十几个呆如木鸡的蓝衣汉子。
这般蓝衣人武功不弱,投入太鱼教后,职责还是香主地位,得知太鱼教规极严,没有慕花秀士的命令是不能私自擅离的,明知逃走是死,不逃走或许有点希望,故大家只有惊魂不定地等待局势的安排。
遽明想起了上官庄主惨死之状,心中怒火又起,喝道:“你们知罪否?”
这些蓝衣汉子闻言俱各惘然,不知道自己要知什么罪,原来他们作恶太多,心中根本就不存着对与不对的观念,要他们知罪,那要从哪里开头?
遽明见到各人的脸色,知道对付这般草莽之士,唯有以凶对凶,给他点厉害,猛可大喝一声道:“你们还不赶快自尽,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这番众人不再糊涂了,惊喊一声,纷纷举起兵刃,欲作困兽之斗,但他们的神色,明显地充满了畏惧,握着兵刃的手掌,尚不停地颤抖。
遽明突然长笑,身子极快地移到,飘忽在十余个太鱼教香主之间,陡出右指,突穿左掌,只听惨叫纷纷,十来个汉子连人影尚未瞧清,就被点中死穴而死。
遽明一次就杀死这多的人,心下微感不忍,但这个念头很快地被新仇旧恨蒙灭了。
望着石板上七横八竖的太鱼教香主尸体,嘘了口气,朝着脸色苍白呻吟不绝的慕花秀士说道:“慕花秀士,你自己检点吧!倘若下次再撞着我金某手里,我再也顾不得庄珍姑娘情面了!”
言罢拾起了失而复得的金牛宝剑,头也不回,跨过铁面容的尸体,径朝木立一旁的唐琪姑娘招手道:“唐妹,我们走吧!”
突见唐琪美眸隐约包含着两滴泪水,心中微愕,问道:“唐妹,你怎么啦!”
唐琪姑娘再也忍不住,低声饮泣起来道:“我。。我。。我。。”
姑娘讲了半天,尚说不出字来。
遽明误会她的意思,尚以为见自己杀人而害怕,说道:“这些人平日作恶多端,鱼肉百姓,早就该杀了,你何必。。”
“不,不,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遽明一楞,再问道:“那么为什么呢?是生愚兄的气吗?”唐妹抬起泪痕婆娑的娇靥,幽怨地望着遽明,忽然天真地说道:“金哥哥,你,到底喜欢那上官姑娘,还是喜欢。。我。”
遽明又怔了怔,立即恍然这姑娘所指的是什么?微微一笑,怜爱顿生,轻轻揽着姑娘纤腰附在她耳边,柔声道:“上官姑娘已答应嫁给神剑催煌了,愚兄当然喜欢你。”
小妮子闻言,比吃什么药都来得灵,泣泪立止,芳心深处如被温密,甜丝丝地舒服已极,再也忍不住喜悦,将一个螓首深深埋在遽明胸怀里,红润的娇容上不由自主地充满着幸福的笑态,频频喊道:“金哥哥,金哥哥。。
你真好。。”
但是,遽明一颗心却深村画上一道痕迹,隐隐作痛,那绚丽的回忆,不是破灭了吗?他神色突然变得极为暗淡、悲伤,喃喃低语:“不,不,不可能的,上官纤玉会嫁给别人吗?”
突然他引吭长笑手掌微一用劲。
“噗”的一声,一块汉玉翡悴,顿时被捏得粉碎,他顺手一抛,一片绿粉,洒然而出。。
他木然地望着那漫天的翠色粉未,缓缓地落在铁面客、蓝衣汉子的尸体上,俊脸上扭动了几下。。
唐姑娘吃了一惊,急切地抬起螓首,目光瞟处,只见遽明形若呆痴,不言不动,黯然地木立着。
芳心一痛,惶恐地喊道:“金哥哥。。”
遽明暗叹一口长气,漠然道:“妹妹走吧,从此天涯海角,唯有你才是金哥哥的伴侣!”
唐琪激动地低喊道:“金哥哥。。”
她跟着遽明,掀起门帘,走出客厅。
偌大的飞阁楼静悄悄地罩上一片愁支惨雾,连一点声息也没有。
遽明偕同唐琪行过一套客房,突闻一丝细微的呻吟声,遽明立即顿住脚步,侧耳倾听。
半晌,那微弱的呻吟声又自传来,此番遽明听得清,正是那套客房内发出来的。
吱呦一响打开房门,遽明和唐琪飘入室内,这是尽西头藏书室,细纱宫灯里,高竖着一支残烛,琳琅满架牙轴黄卷,装满了书橱。
那微弱的呻吟声正发自那琳琅满架的书橱之后,两人急忙纵过,定瞧一瞧。。
只见书橱后面正躺着一位五旬老者,寿眉慈目,须发微白,全身被坚韧的牛筋绑得结结实实,动也休想动一下。
老者苍白的脸色,呈现痛苦之状,呻吟不已,忽然老者似乎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微抬慈目,在两人面上打转,怒道:“你们用不着妄费心机了,老夫宁可失去性命,也不愿干那出卖朋友的事,言尽至此,你们走吧!”
老者说完话,长眉一皱,闭起双眼。
遽明情知老者误会,忙道:“老伯,恕晚辈冒昧问一句,老伯是谁?为何被囚在这里?”
老者闻言,睁开怀疑的眸子,打量他俩儿一下,疑道:“咦,你们是谁?”
遽明忙拱手一礼:“晚辈金遽明,她是舍妹唐琪。”
老者突然惊叫一声,目光灼灼注视着遽明,神色激动地道:“你就是金。。
金遽明?”
遽明微怔,答道:“晚辈正是金某,老伯你认识我吗?”
老者惊疑片刻,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地道:“唉!金贤侄你来晚了!”
遽明急问道:“老伯,这话怎说!”
老者微微摇头,惨然道:“金贤侄,难道你不知道,老英雄修死,上官妹妹被掳,花林庄已成一片断坦残壁,面目全非透明恍然大悟,急道:“老伯您是。。”
老者接口道:“断魂掌。”
“啊!陆老前辈,我。。我已经替。。”
老者目光一闪,道:“替上官老英雄报仇了是吗?”
速明点点头,断魂掌突然厉声长笑,胡须乱飘,显见他心怀激动异常。
细细打量速明片刻,断魂掌深起又赞又叹的神色说道:“金贤侄一表人才,人中之龙,老庄主眼光确有独到之处,老儿妄活五十余载,竟无法替亡友报仇,愧至何如,愧至何如!”
遽明自谦逊道:“老伯休要这样说,晚辈才惭愧呢?竟不能在上官老英雄危难之际,赶来营救。。”
断魂掌似在回忆当时的那种怪烈情形,面色渐由赞叹而变为愤怒,倏而狂笑道:“哈哈,想不到方案般狗贼也有这么一天!上官老英雄有此佳婿为他报仇,也该瞑目了。”
“不过。。上官姑娘尚在那般恶徒手里,金贤侄你应该从速将她救出来,早日成亲,以慰庄主在天之灵。”
遽明暗地一震,嚅嚅说不出来,神情极为尴尬。
断魂掌见状尚以为他年轻,面皮薄。对这种男女之事难于出口,微微一笑,说道:“金贤侄别害羞,这件喜事自有老儿替你做主,知道吗?快,你赶快去救她们去!”
透明急得俊脸通红忙否认道:“不,不,陆老伯,小侄没有这个意思!”
断魂掌闻言老脸微变疑道:“金贤至,你这就不对了,不要说老庄主生前对你如同亲子般地看待,就是那纤玉小姑娘也对你情深意厚,非你不嫁,难道你就。。”
“不,不,陆老伯,小侄并非无情无义的人,只因。。”
断魂掌一怔,目注遽明,讶然问道:“金贤侄,难道你另有隐情不成,且道来给老儿听听,老儿替你想法子!”
断魂掌话锋句句进逼,遽明无奈,只有涨红着脸,吃吃地说道:“实因。。
实因。。上官姑娘。。答。。答应嫁给。。那。。那神剑崔煌。”
闻言断魂掌大吃一惊,忘记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呼地翻坐起来,但瞬间断魂掌呻吟一声,又自倒下去。
遽明这才警觉,暗骂一声糊涂,运起奇门气法双手一搓一拂,顿时拇指般粗细的牛筋绳子,纷纷断去。
遽明再一阵搓拂,断魂掌被绑的身子已恢复自由,他长嘘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