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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沉默多时的潘岳听到“飞阁楼”三个字,突然惊叫道:“飞阁楼。。
飞阁楼。。你没有听错?”
汉子忙道:“小的记得是飞阁楼,不会听错的。”
只见潘岳脸色突变,喃喃低语,声音细若蚊鸣道:“飞阁楼。。飞阁楼。。
难道会是他吗?”遽明见他脸色有异,不禁问道:“潘大哥,潘大哥,你说什么?”
潘岳并不作答,径自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约有十两,塞到那汉子手中,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回去立刻搬到别处去住,知道吗?免得强盗再去找你麻烦,这锭银子就当给你做路费,你不用推辞,快走吧!”
汉子闻言不由大喜,千谢万谢地疾走而去。
等到汉子背影一失,潘岳才慎重地道:“贤弟不瞒你说,这飞阁楼正是已故老英雄生平最知己的朋友‘断魂掌’叶慎居住之所,断魂掌叶慎与上官老英雄生前相交莫逆,想不到那面目黯黝黑的恶徒,竟会选中这个地方和适才那个汉子作会聚所,这事就显得怪异了。”
遽明问道:“潘大哥,上官老英雄生前与断魂掌叶慎的感情如何?”
潘岳闻言一怔,随即长叹一声,面色阴沉地道:“贤弟问此作什么,断魂掌叶慎跟老英雄也可以说情同手足,几乎上官老英雄没一事不找他商量,就如上次的招婿之会,也是他出的主意。总而言之,老英雄的话就等于断魂掌叶慎讲的话,断魂掌叶慎的主意,也可说就是老英雄的主意。贤弟试想他俩如此和睦,还会有什么可疑的。就拿老英雄这次家破人亡的事情来说吧,断魂掌叶慎还为老英雄受了重伤呢。”
遽明不由得讷讷元言,惭愧地说道:“既然这样,小弟太多疑了!”
岂料潘岳闻言说道:“贤弟并没有多心,常言说得好,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江湖之大,无奇不有,难保断魂掌与老英雄表面和睦,内心就是真正和睦。”
遽明点点头,表示同意潘大哥的见解,微微一舒掌,愤然道:“潘大哥,那个面目黝黑的汉子,可就是夜袭林花庄杀害了二哥的凶徒?”
“嗯,大概不会错的。”
遽明脸眉一挑,坚决地道:“大哥,这个人应该怎么处置?”
潘岳微愕,待看到他脸色时,心地又是一凛,暗忖:贤弟杀机浮于印堂,难道将对他大开杀戒?”
心虽想着,口却说道:“不光是这个人,就是那天夜里袭击花林庄的人都该死。”
遽明缓缓地点着头,沉重地低声道:“好,小弟尊从大哥的话去做!”
言罢目露凶光,色呈杀机,连潘岳这样子的人,看了心中都不由一寒。
十二
此时,在这炎日当空,热风徐徐吹的岭南道上,扬起满天黄雾,雾中正驰骋着一黄一花两匹骏马。
其中黄马虽较瘦矮,但却神骏异常,只见它昂首竖耳,吐气如云,四蹄扬处,肚腹几与地平,且是两人共骑,而它并没显出丝毫疲累之象。
回顾那匹花马,虽也疾驰如飞,但较黄马就要相差不少, 因它周身已微微见汗。
骑在黄马背上的两个人,是一老一少,少者年约十六七岁,生得貌丑而体矮,并且肤色黝黑。此时,他正咧着一张大嘴,向四下里顾盼不已。
而另外的一个老者,其实是一中年文士,年约五十左右,剑眉朗目,白面无须,体态修长而雄伟,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一条臂膀。
只见他单臂拦缰,任马飞驰,脸上流露出无限焦急关怀的神色,频频侧首,向那匹花马望去,他每望一次,脸上关怀与焦急的神色,就加重一分。
原来,那匹马花上,乘坐着一位体态婀娜,面上稚气未脱但却异常娇美的少女,看年约最多不过十六七岁。
她好象怀着无限心事似的,只见她凤目紧锁,脸罩深忧,粉颈微垂,始终如一,未曾稍为动一动。
三人乘坐两匹快马,在黄雾漫天之中疾驰而过,潘岳眼尖心细,瞬眼之间,业已发现三人腰带下,各自紧扎着一个黄色镖囊,崭新的绸料上绣着一字:“唐”
大惊之下,不由脱口呼出:“四川唐门中人!”
不料此言一出,那断臂的中年文生“哦”的一声,随即喝声:“停!”
两匹快马长嘶一声,急收疾奔之势,一勒马首“的的得得”地驰了过来。
只听那体态修长而雄伟的中年文士,诧异地朝潘岳说道:“阁下何人?
为何能识得在卞唐门中人?”
原来这马上三人正是闻名天下的暗器名手四川唐门中人。
忙道:“岭南三杰潘岳就是在下,唐门中暗器闻名天下,潘岳何能没个听闻,不知尊驾离门远出,来这潼南城,有何贵干?”
只见这剑眉朗目,白面无须的唐门暗器名家,起先微露喜容,但即刻又恢复那副焦急不安的神情,说道:“尊驾可知潼南城有入云苍龙谢璞的踪迹?”
潘岳微愕,毫不思索地说道:“哦,唐老前辈问的是人云苍龙谢少侠?
谢少侠少年英杰,在下是认识的,不过不巧得很,在日前已离开潼南城了。”
中年文士脸色顿是失望之色,急急问道:“朋友可知入云苍龙谢璞的行踪?”
言下大有意欲立刻找到入云苍龙谢璞才罢。
潘岳正想开口,哪知遽明已接道:“不瞒阁下说,三位再也休想觅得到入云苍龙谢璞了!”
原来他一知道这三位就是人云苍龙谢璞的朋友后,不知怎的,立刻浮出一种说不出的恶感,他并不知道四川唐门人是何种人,以为象入云苍龙这种无耻之极的人,他的朋友,也决对不是什么好人,并且遽明又为人心地坦白,不愿他几个再徒费工夫觅寻入云苍龙,故此接口说出。
三人连同潘岳,闻言不由怔住了,四双眼睛齐齐扫在遽明脸孔上。
潘岳惟恐遽明出言元状,惹怒了这几个名震天下的暗器名手,急道:“贤弟,你。。”
遽明忙一摆手,制止潘岳再说下去,道:“潘大哥,你别说了,事实上是如此啊!”
一旁那个肤色黝黑的少年,突然大喝道:“小子,你胡说八道,当心少爷赏你几颗莲子丸吃!”
手掌伸入袋中,摸出几颗亮晶晶的铁莲子,在遽明面前晃了两晃,嘴角一蹩,那神情就似遽明若再讲下去,便立刻不客气了!
中年秀才突喝道:“黑童别闹,待爹爹问他!”
言罢指着遽明道:“朋友此言,究竟是何意思!”
遽明冷冷说道:“阁下的朋友,无恶不作,早已丧命入我的掌下了,阁下岂不是永远找不着吗?难道在下说错话了?”
此言一出,中年秀才脸色大变,也不见怎么作势,突的纵下马来,厉喝道:“朋友此话可当真?”
潘岳骇然一惊,急唤道:“贤弟你发疯了吗?”
遽明冷冷一笑,瞧见中年秀才、黝黑少年等的脸部表情,竟是出奇的紧张,愤然,不由暗忖道:“入云苍龙这小子竟有如此深交的朋友,真是难得!
但瞧见那姑娘的神色之后,心下不禁一动,只见他那张娇脸上虽也恁地紧张,但这紧张之中没有表现出一丝怒意,反而隐约还掺杂了些喜悦的成份在内,适才的焦急与忧愁早已不复存在。
遽明怀疑之下,心中暗自盘算:明明他们三人是一道来的,同样是找入云苍龙那厮,为何这二个男人大有愤不欲生之概,这少女恰恰相反,却露出喜悦之容?
心中疑虑不定,却忘了答话,一旁中年秀才已再度喷喝道:“朋友,大丈夫敢作敢当,难道朋友是信口胡说的吗?唐门中人岂又是你玩笑的对象?”
遽明剑眉一扬,冷冷道:“阁下自称唐门中人,大概在天下武林之中,还有点名望,怎会和入云苍龙这种攒卑鄙的伪君子交往?难道你们唐门中人竟是一个样吗?不错,入云苍龙早在日前竟欲采花,已丧命在下手上,阁下若是正派的侠士,然知道采花是武林大忌,怎样处置,阁下也许比在下懂得多用不着在下再解释了。”
这一番话只把唐门中人怔了半响,就是潘岳也惊呆了,不到入云苍龙谢璞竟是这种人,他深信遽明不会平白乱言诉。再瞧他神色也是一本正经的,心中已信了八九分。但他尚恐这几个名闻天下的暗器名家,会突然对遽明不利,提醒道:“贤弟你可要当心,这几位都是名闻天下的暗器名家,是开不得玩笑的啊?”
中年秀士阅历甚丰,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