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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声出人倒,三个凶恶的汉子心未留意,顿时惊呼一声,扑通巨怕,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五爬狼大吃一惊,想不到遽明笑里藏刀,想施救己是不及,气得暴喝一声道:“好小子,你敢施计谋暗算毒爪帮帮徒,我。。”
人如离弦之矢,一个掠身纵了过来。
遽明冷笑道:“你们这批千杀的毒爪帮坏蛋,狼狈为奸,欺压善良。我金某早有一除为快之心,难得你们自投罗网,金某替天症善良百姓出一口恶气!”
说着,一掌把五爪狼震得老高。接着,遽明如虎人狼群,拳足交加,一时惨叫之声此起彼落,这批平日为非作歹的毒爪帮帮徒,想不到在此遇到杀星,不到盏茶时间,就被杀得落花流水,脚断手折,伤亡过半。
遽明余怒未消,冷笑道:“嘿,你们这批混蛋,也尝到被欺负的痛苦了吧!哼哼,恶有恶报,活该落在金某手里让你们享受个够吧!”
若掌疾出如风,抓住了个彪形汉子手臂,一拉一抖,“呼”地一声,彪形大汉张口痛吼,扑倒地上打滚。原来他一只毛茸茸的手臂已然骨折手继。。
五爪狼抚着胸脯,偷偷趋向遽明身后不到三丈之地,一言不响,手臂一扬,立刻一团黑黝黝的物体朝遽明后背袭去。
那物体无光无亮无风声,遽明杀得兴起,根本就没察风有人偷袭,依旧手足并用,逼得毒爪帮娄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盘坐地上的夏鼎郎君的眼睛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蓦然的一声猛吼,双手使出生平之力一撑,一个虚软的身子竟然快如疾风,向遽明扑了过去。
遽明大吃一惊,尚以为夏鼎郎君狼心狗肺偷袭自己,不由剑眉一挑,击出一掌。掌风嗖然,夏鼎郎君如被千斤锤击中,惨号一声,顿了一顿。
这原是一霎间的事,夏鼎郎君顿了一顿,突然厉叫一声奋扑过去。
遽明大喝一声:“你要找死?”
蓦觉夏鼎郎君神情有异,迅速撤回掌势,硬生生将掌劲带向毒爪帮一个凶恶汉子身上。只见那凶横汉子“扑通”倒下,夏鼎郎君也闷哼一声,同时扑倒地上。
“夏鼎郎君!”遽明喝了一声,正想寻问,星眸瞟处,突见夏鼎郎君脊背上,正刺着一个呈圆形而四周布满芒刺的东西,芒刺锐利异常,伤口四周冒出黑紫的血,醒目已极,他不禁恍然大悟,自己责备地重拍下脑袋,歉然道:“对不起!夏鼎郎君,我实不知。。”
说到此,他杀机陡起,星眸急瞟,只见五爪狼愣立一旁,不知所措,心念动处,大喝道:“你这卑鄙小人,快给我跪下!”
五爪狼又急又慌,拔足就逃。遽明勃然大怒,拾起夏鼎郎君的半截剑身,使力掷去:“狗贼,看人逃到哪里去!”
一道白光流星般带起强烈的破空之声,朝五爪狼飞去。
五爪狼斗志全失,心慌意乱,“嚓”的一声,鲜血泉喷,他已惨呼一声,扑倒地面。
遽明连忙趋至夏鼎郎君身前,正想用力扶他起来,哪知在他手臂刚伸出之时,夏鼎郎君似知他的心意,忽然拼出最后一股力量喝道:“别动我,我身上全是毒。。”
闻言,遽明警觉地收住手臂,又感激又抱歉地问道:“告诉我,夏鼎郎君,你为什么要救我?”
夏鼎郎君望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展露了一线笑容,吃力地喘息着,反问道,“你又为什么要帮助我?”
遽明一怔,随即道:“我帮助你完全看在昔日括苍山一段缘份。我,我是诚意的,你呢?”
夏鼎郎君咳了几声,抬起灰暗的眸子凝视着遽明,微笑道:“跟你一样。。”
遽明一愣,见他满脸真挚的笑容,虽然肌肉痛苦地扭曲着,看起来却仍然觉得诚恳的,纯洁的。
夏鼎郎君剧烈地喘息一会儿,突道:“金兄,我,希望,来生是个。。
好。。人。。”
他轻叹了一声,两腿一直,眼睛一闭,顿时死了过去。
遽明大吃一惊,想用手摇他身体,忽然想起了他全身布满了毒物,连忙收回手臂,呼道:“夏鼎郎君,夏鼎郎君。。”
一连呼了几遍,也没有回答。。
五十
遽明又赶路了,虽然他一生几乎都在赶睡中生活,但是他却觉得今番确实特别沉重,象缚着两块千斤大石似的。他觉得凄凉,因为,一个个他认识的人,都相继死去,在他脑子里留下一丝丝影象。
贵州接近了,此处山路崎岖,草木茂盛,特别是绵绵细雨,几乎天天都在下着,他烦上加,额角上那忧郁的皱纹,更明显地能够看得出来了。
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哭泣,凄凉悲惨的泣声,如泣如诉随风飘来,清晰可闻。
遽明加紧脚步,疾走过去,一边暗忖道:什么人在这里哭泣,发泄满腔悲怆辛酸!只见一个衣着破乱,蓬发垢面,骨瘦如柴的瘦弱老婆子,蹲在一个枝叶零落的大树下掩面哭泣。
遽明行至老妇跟前问道:“请问婆婆,有何伤心事,如此悲伤,是否能够告诉在下,在下或能帮助你一臂之力。”
老妇人吃了一惊,仔细瞧了遽明一眼,泣道:“老妇只有的一个儿子死了。。”
“哦!”遽明同情道:“这的确很不幸,不过大娘要节哀,哭总不是办法啊!”
老妇人悲哀道:“老身丈夫早年悲死异乡,茹苦含辛抚养这么个孩子,好不容易抚养他长大了。老身总以为从此不必操劳了,孩子大了有事情做,老身就有了依靠,哪知。。”
遽明叹惜道:“大娘实在太可怜了。”
老妇人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擦了擦泪痕,凄然道:“老身一个人,没田没地,连一间破房子都卖了给死鬼做埋葬费,叫我怎么样活下去。唉,年纪大了,连给人做工,人家都不要老妇人自个捶了捶背,拿起横在树上的一根木头拐杖,巍颤颤站了起来:“年轻人,你们是幸福的,你们有力气有办法,不像我老婆子举目无亲,唉。。”
老妇人长叹一声,望了遽明一眼,缓缓向斜坡下走去,一面说道:“年轻人,多谢你的同情,你们是有前途的。。”
“有前途!”遽明凄凉地自己反复念了几遍,觉得这话对自己是极大的讽刺,把一个濒临死境的人当成有前途的人。
见那老妇人愈走愈远,心念一动,忙不迭地叫道:“大娘慢走!”
老妇人缓缓回过头来道:“年轻人,唤老身做什么?”
遽明伸手入怀,一阵乱摸,抓出一大把碎银子,来到老妇人面前,将银了递给她,道,“大娘,收下吧!”
老妇人仿佛吃了一惊,看了银子一眼,半晌摇头道:“年轻人,谢谢你的好意,这些银子恕老身不能接受。”
遽明微笑道:“没关系,大娘你收下吧,银子我有的是,不在乎这一点!”
其实,他身上除了那装着《南风真集》的铁盒外已是身无分文了。他想:
这些银子留在自己身上也没有用处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去,自己生死未卜,要这些银子有什么用!
老妇人仍然摇头道:“老身虽然劳苦一生,贫穷一辈子,但也知道无功不受禄,不能平白受人施惠。年轻人,难得你有这么好的心肠,老身感激你就是了!”
遽明接着道:“大娘,铡才你说的不错,我们年轻人有的是办法,银子您收下吧,何况这区区之数,只不过使您能暂时应付一下急难就是了。。”
老妇人还待拒绝,遽明一声不响,把银子往她手中一塞,疾奔而去,连老妇人回话的机会都没有,他身影已杳。
老妇人又哭泣了,这番,她却是因为遽明的好仁施义,使她深深感动而哭泣了。
进了贵州地面,遽明有点激动了,这次他怀着双重目的来的,一则为父报仇,一则为师雪耻,虽然他没有太大的自信,但是,他很愿意去闯一闯。
这个小城叫罗甸,与云雾山对望,格必河正从罗甸交穿而过,这是一个靠水为生的城市,街道并不广阔却很干净,尤其是往为行人衣着各异,十分醒目,为这城市平空增添了不少颜色。
日过中午,遽明在街上游逛了一会儿,肚子开始饿了,寻了间酒店,正想迈步走进,突然记起自己将银子都给了那可怜的老妇人,已是身无分文了,只有强忍饥饿,继续在街上游逛着。
格必河水势平缓,河床尤深,沿河船舟来往,白帆飘扬,映着澄清的河水,一望无际,绚丽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