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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静静的望着他,居然心中亦有重重心事一般!你不但未曾发觉舒希凡的异样,甚至亦忘了自己的失常!
舒希凡突然生惊觉觉出,急忙恢复镇静,笑道:“老人家……”
说着略为一顿。接着道:“外面有动静,大概是胡小姐来了。”
胡老人闻言一怔,但也立即恢复常态,笑道:“到了我们就可动身了!”
舒希凡本来还得详细试探个澈底,但实际上已不许可了,忖道:“关于胡庄主的底细,以及一龙、二虎、四地、五人等,过后有机会再探罢!”
胡萝娇真的带着两个丫头来了,听她在外大声叫道:“老少年,可以走了!”
老人向舒希道:“哥儿,动身吧,今晚得走几十里哩。”
舒希凡道:“白天热,晚上正好走路,为何不多走一意,到天亮再停岂不更好!”
忽听胡梦娇在门口接着笑道:“走上半夜,休息下半夜,走上半天,休息下半天,这才是懂得热天出远门的老江湖啊!”
舒希凡闻言会意,忖道:“是啊,下半夜可以恢复上半夜的精神,而下半天正是炎热如焚的时候,不过……”
然想到一个困难,疑问道:“三更半夜休息,问题是到那里找宿处。”
胡梦娇格格笑道:“你真是个初出道的雏儿,居然连武林人物四不怕都不知道!”
舒希凡道:“那四不怕?”
忽见胡梦娇背后走上大丫头落霞笑接道:“舒公子,那就是不怕饿,不怕冷,不怕无车船,不怕无宿店啊!”
舒希凡朗声笑道:“’在下真是个孤陋寡闻的角色,这次领教了。”
胡老人仅只手拿一根又长双粗的旱烟境斗,其他东西不带,走出茅屋笑道:”老朽领路,大家动身罢!”
他走的是南方,回头问胡梦娇道:“庄主动身嘛?”
胡梦娇道:“兄长们先走了,爹要明天才动身。”
舒希凡似有什么打算,笑问道:“令尊不知走那一方向?”
胡梦娇道:“我来时,爹曾说过,他可能要去河南!”
胡老人笑道:“那也是南行,前途也许有会面的机会。”
胡老人走得可不慢,上了大道之后,居然洒开大步,其速不下奔马!
胡梦娇伴着舒希凡,她侧顾一眼笑道:’‘老少年要试试你的能力了。”
舒希凡道:“半夜路程大概还难不到在下,顶多不过百把里,多了在下可不行。”
两个丫头不肯示弱,他们紧紧跟着胡老老人不放松!初夏过后,大道上已无行人,这是武林人放足奔走的好机会,他们不怕惊世骇俗啦,展开轻功,任意疾冲。
将近三更时,忽然有三个黑影由前左方道旁林缘时隐时现,他们没有被胡老人和两个丫头发觉,似故意放过老少年三人,但胡梦侨和舒希凡到达时,他们就在后面暗暗盯上了。
原来这三条黑影间是胡梦娇三位哥哥!
两下距离保持半里之遥,这时胡老人向老二过:’‘那小子确是引动妹子了,说不定妹子这次出门,八成要吃他的亏,现在我相信你的揣测了!”
老二胡波冷笑道:“妹子着了他的迷,我们有什么办法阻止呢?
劝告是没有用的。”
老王胡涛哼试‘’我们设法把他赶走!”
老大胡洪摇头道:“他有心勾引妹子,赶他有什么用,如果他在妹子面前一挑拨,也许妹子要与我们拼命,这一来,爹爹知道变槽啦!”
老二冷声道:”大哥认为无法解决嘛?”
老大道:“什么方法?”
老M道:“暗中宰了他!”
老大嗯了道:“有理,给妹子一个死无结证!”
三更时,胡老人居然把大家带入一座农村,他在一家门口停了一阵,不久,门开了,一个中年人向外问道:“深更半夜,谁在敲门?”
胡老人哈哈笑道:“张和,老朽来了!”
那人居然不是农人,只听他啊声道:“老少年,快请进。”
胡老人道:“张和,快收拾出三间房间,老朽人多。”
那人道:“老少年,你这走半天半夜的老习惯,真的常找人家麻烦!好在我的屋子宽,又是单身汉,换了别人,你只好从半夜了!”
胡老人把大家带进门,笑道:“老朽这种客人还不好嘛,既不要酒饭,也不要茶水,休息半夜即动身,喂,张和,码头上的生意还不错吧?”
那人叹声:“近半年来,搭船不拿钱的混账太多了,运气好,空放一趟平安无事,倒霉的还要挨揍,我这半个月来不干了,船也卖了,否则你今晚来准吃闭门羹!”
他把客人招呼着坐下后,独自忙于收拾房间去了,胡梦娇知道此人似有一身功夫,于是轻声问老人道:“老少年,他是谁?”
老人笑道:’‘你不知道呀,你就是丹江水道有名的‘十三槁’呀,是个水路小把子啊!”
忽听张和在内叫道:“老少年,好了,房间收拾好了,被子不好,你们自己分派着,我可要睡了。”
胡老人连忙道:“你随便。有空房就行了!”
回头向胡梦娇道:“老朽就在客堂里不动,你们休息罢!”
幻梦娇向两丫头道:“你们去,留一间给我,一间给舒公子。”
张和虽说去睡了,但他仍端了一支茶盘出来,一壶茶,几支杯子。
胡梦娇看见茶具倒是上等货,张和一去,她向胡老人道:“他家里的家具倒是不坏啊!”
胡老人笑道:“’他是个中落的世家子,这村里还只有他最富啊,不过他不愿成家罢了。”
喝了一会条,胡梦娇先去睡了,过了一会,舒希凡也到自己的,房间,房里还点了一盏油灯!
关上房门时,忽听隔壁响起胡梦娇的声音道:“舒兄,我们后面是树林!睡时要当心!”原来胡梦娇还没有睡,居然就在舒希凡隔壁,他连声道:“多谢姑娘提醒,在下知道小心。”
半个时辰过去之后,整个村里都没动静了,可是舒希凡却没有睡着,他这时反而思潮起伏,连衣眼都未脱,当年家破人亡的一幕,这时又重现在他的脑海中了。
忽然,他恨恨的哼声道:’‘这个胡庄主八成就是’三天’了,爹爹之言,我怎会忘记,那夜晚一定有他在场,现在我怎能陪他的女儿出游呢?”
想到这里,他忽然从衣里摸出暗藏不离的匕首,两眼射出一抹异光,一问到了后既轻轻推开,双足一点,身已到了外面。
举目一看,窗外就是山坡,忖道:“量小非君子,无毒大丈夫,仇人的女儿就是敌人的骨肉,我岂可放过先杀他骨肉的机会。”
心意一决,他悄悄的接近胡梦娇的后窗。
奇怪胡梦娇的后窗竟是打开的,舒希凡伸头向房中一看,大出意料之外,房里不是空的,胡梦娇仍在侧身睡着,只不过没有脱衣服!似乎睡得非常香甜哩!舒希凡一见,又忖道:“她似怕热,所以把后窗打开了!”
第 二 章 龙蛇大会
胡梦娇对舒希凡不但视为恩人,更重要的是她已深深爱上这个一苦命少年了,所以她对舒希凡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她那会料到这一位深爱之人竟对她起了杀机。
舒希凡闪进后窗时,把匕首藏在背后,因为他还不知自己到底有多高的武功!
胡梦娇是胡庄主一手教成的,据说还有一个神秘尼姑也教了不少,事实,在杨豪显然早有耳闻,因此不敢冒然下手,生怕不是胡姑娘的对手,更怕惊醒胡梦娇。_这时候,舒希凡已提心吊胆的走近胡梦娇的床前,他耳听着这美艳少女正鼾声细匀,同时一般少女的幽香直用鼻子里钻,嗅了使人心神欲醉。
舒希凡静静的看了一会,渐渐的,他的手已由背后扬起,沉着而缓慢的高举过顶,这时只须猛力下插,成功是毫无疑问的。
讵料他举起了半晌,他的右手竟不再听指挥了,硬是不往下刺卜良久,他忽然叹声道:“我既然把她由死亡边缘救了出来,现在我怎忍心又把她杀死!同时,她父亲杀我一家时,她比我小哩……”
他轻轻的自言着,但双不肯立即离开,久了又听他道:“梦娇,也许我真爱上你了,不过,唉,我们永远无法结合了,谁叫你是我毁家;仇人的女儿呢,别了,这一生我们再也休想……”’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只见他一咬牙,回身一闪,已然出了后窗!
胡梦娇是有深厚武功的人,她那有一点不觉之理,其实舒希凡一进房她就知道了,不过她认为舒希凡是因了另一种目的而来的,在她心目中,舒希凡是她唯一无二的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