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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出一个“爹”字时,却被老场主摆手阻住了!只见他老人家决然道:“为父的老了,这件东西是无能悟出了,勇儿,你就带在身边罢,希望你能得天之福,将它悟流,日后也好替武林申张正义!”
舒世勇闯言大急,慌忙道:“爹,你老人家不是常说一鸣的头脑比儿强嘛,儿的意思是求你老人家交与一鸣!”
老场主点头叹道:“勇儿,你对两上弟弟爱护之深,为父的是知道的,既然如此,那为父就交与鸣儿了。”
舒一呜猛地跳起道:“爹,咱们这个牧场,从上到下,一从叔叔伯伯,平时称三弟作什么?”
杨豪突然叫起道:“’神童——”
老场主含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把宝典交与希凡吗?”
舒一鸣大场道:“爹,只有三弟才有天赋继承你老的志愿啊!”
老场主顺手在身上摸出一只黄布小包,郑重的交与幼子道:“凡儿,此宝今后与你共存亡,你要把它视如生命,你的文学比武学好一百倍,加上你的智慧,为父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拿去罢,好自为之。”
舒希凡生来沉默寡言,他既不开口,也不推让,接过去就揣人怀里。
时间易过,大家备齐一切,开了饭,转眼已近黄昏了,老场主亲自送走一众马师—一挥手洒泪告别,情形非常凄凉,同时也十分混乱!不一会,整个牧场变得一征冷清,而且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势。
跑马前停了三辆马车,几匹少的坐骑,一切装载都妥当了,只等妇女们上车起程了啦!
就在家人刚将各处灯火熄灭,人员齐出大门之际,据料突闻远远传来无数的喝叱之声,同时杂以一声援一声的惨叫,人喊,马嘶,势如万军对阵!
老场主闻声色变,陡然仰天长叹道:“敌人提前发动了,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梅花剑孟公明大场道:“场主,好似众师傅都被挡回来了!”
老场主叹场道:“跌祛是真,回来无几了,孟贤弟,你带一批快上马,火速趁乱向南面突围逃生……”
一顷,又向杨家道:“杨贤弟,请你带希凡奔后山,只求逃生,不许抵抗!”
话才说完,立见四方都是如潮黑影!
杨豪情势危急,急忙拉住舒希凡就走!
舒希凡挣脱手,立向父母跪下道:“爹爹,阿娘,我们还有见面之期嘛?……”他说着已泪如雨下!
老夫人已吓得不能开口,全身只在发抖,老场主却大喝道:“还不快走!为父如有不测,那就看你将来有否报仇之力了。”
舒希凡哭道:“爹,你老能告诉孩儿主要敌人姓名嘛?”
老场主忽又道:“将来你如果没有力量,就是告诉你又有何用,岂不反而增加危险,假设你将来有能力报仇,到时你就自能查出,不过为父也不使你太失望,只记住‘一龙’。‘二虎’、’三天’、‘四地’、‘五人’这十个字就行了!”
说完一摆手,立催杨家火速动身!
杨豪半拉半提,急急带着舒希凡翻上后山!当他们翻过高崖时,牧场内已杀声大起,同时后山亦有无数黑影闪动!
情势大紧,杨家忙将舒希凡带进一个石洞内,轻声道:“快藏身。
这时逃不脱了!”
突然间,牧场火光冲天,浓烟飞腾,舒希凡一见,几乎哭出来,他道,敌人不惟把全家围住,而且纵火烧了。
杨豪怕他惊叫,急忙警告道:“你不要出声!敌人已封锁我们的后山了!”
喊杀之声一直延到三更,舒希凡亲耳听到父母兄长的死亡之声,因此他几度晕死过去,醒来时又不敢哭出声音,这在年仅九岁的孩子是多么痛苦,其内心的创伤是不言可知了。
杨豪的眼睛已冒出火来,好几次他想冲出去拼命,然而他一看到身边孩子又不敢动了,事实警告他,好家只有这一根秧苗了,因此他咬牙苦忍,一步也不敢乱动。
火光仍在闪耀,这是庄院太大之故,一天半天是烧不完的,不过到四更,杀声逐渐停止了,这证明整个牧场的人员已牺牲殆尽。
杨豪侧耳细听,四野似已无人,心想敌人已去了,于是他轻声向舒希凡道:“贤侄,是时候了,天亮恐怕又难脱身了,敌人得不到你身上这件东西,他们决不会就此罢手的。”
他轻轻拉起舒希凡,悄悄地向洞口溜出,好在他地形熟,循着危崖险道,慢慢的,一步一家,真如鹤行图伏,渐渐朝着一处林中施去。
刚刚进入林中突然有人大喝道:“‘合字’,这里还有一个!”
杨豪一听,不由吓得魂飞魄散,立知逃不脱了,他当机立断,急忙向舒希凡道:“贤侄,现在靠你自己,敌人由为叔的来挡,你要尽你自己的力量,先爬上树去,一旦有空隙,你就火速离去罢!”
四面都有黑形图上,雪地上一遍“喷嚏”之声,杨家反手拔出长剑,一个箭步冲出,大喝道:“好贼崽,你杨大叔来了!
舒希凡一见杨豪冲去,心头一紧,腾身就朝一株大树顶升去。
孩子虽小,可是他家学渊源,居然豪不含糊,那分轻功,已是高明极了!
杨豪一出动,霎时就有八九个黑影将他团团围困,银光闪动,兵器齐鸣,立即就拼上了!
突然听杨豪大叫一声,显然已负重伤了!
杨豪一倒,舒希凡绝望了,他眼睛一黑,又几乎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黑形如天神下降,一闪到舒希凡身边,将手一伸,宛如老鹰抓小鸡,竟把舒希凡由空中带走了——这才真正把他吓得人事不知。
天亮了,舒希凡醒来啦,可是睁眼一看,诈料他发现自己觉睡在一处山洞里,而且非常温暧。
事实告诉他,抓他的那人这时不在,这时不走,更待何时。
忽然一件东西当的一声,落在地上,舒希凡正待逃走,但闻声低头一看,只见地面上有一件东西非常醒目,拿起一看,原来是只铜打的“人”字,但沉甸甸的,足有四五两。
东西非常古怪,上面还有具金打成的链子,他顺手向脖子上一挂,恰好如挂怀锁一样。
东西来得古怪,他不敢挂在外面,忙将锁子和人字塞于衣领里,这才快步走出洞去。
洞外雪深过膝,舒希凡急欲脱离险地,于是他运起轻功,不辨东西朝匕,盲目向前狂奔。
一阵蹄声急急传羔,忽然由东面大道出现了数十骑快马,他回头惊注,不由大惧,他生长在北疆,那批快骑,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是马来出现了。
回心一想,自忖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处此之境,生死对我都没有距离了!”
数十骑快马如风而至,冲起的雪花,势如长风破浪!
为首的是个满面虬髯的大汉,急驰中,他发现过旁立着一个清秀的孤单的孩子,只有他惊噫一声,猛将奔马勒住,右手一扬,同时大叫道:“停?”
虬髯大汉翻身跳下马,跨至舒希凡面前,环眼紧注,问道:“小子,你是干什么的?”
舒希凡见他生相虽猛,但却不怨,急忙拱手进:“大叔,我是孤儿。”
虬髯大汉又惊奇的哈一声,正色道:“带你穿着,并非穷苦中孩子,你得说实话!”
舒希凡轻轻叹了一声,他那敢说实话,良久才过:“大叔,转去一天,我是一个富家子弟,但现在我巳家破人亡,孤苦无依了!”
虬髯大汉见他两眼流泪,居然起了同情之心,甚至再不追间,点头过:“你莫非遭遇什么大难了,小子,你叫什么?”
由希凡迫:“我名叫舒希凡!”
大汉闻言,猛地一伸手,立将舒希凡提起,翻身一纵,腾起上马背,大声道:“’好,我收你作个小兄弟!从此随我闯荡江湖……”
舒希凡想不到这马贼竟对自己如此亲切,接过食物,边吃边问道:“’大叔,你去那里?”
大汉突然哈哈大笑道:“与你一样,天下为家!”
舒希凡道:“大叔,我也会武功,我还会骑马!”
大汉乐了,又哈哈笑道:“那好极,明天大叔赏你一匹小马!”
群骑又出动了,这时大汉点点人数,记一记,恰好五十骑,现在多了他,明天算是多出一骑了。
从此以后,跟着这批马贼横闯边疆,一混就是八九年,不惟得了江湖经验,同时人也变成了弱冠少年。
五月榴花似火,这正是仲夏的天气,当中午的阳光不挂在中天时,人们都不敢在烈日下干活,尽量找阴凉的地方躲避它的炎炎之势,然而,这时却有一个面貌如花,年当二八的美佳人,居然独行于甘、陕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