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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骥突然笑道:
“奇怪,师爷怎么不说话了!却是嘴皮乱动,莫非生咱的气?”
洪师爷不悦地哼了一声:“老弟如此对待连少侠,我当然不高兴!”
冯骥笑道:
“放了他,师爷就高兴了?”
“当然!”洪师爷道:
“我们岂可得罪汪大侠?”
冯骥笑迷迷地一甩手,便把连城璧球似的摔出三丈外的屋面上,叹了一口气:
“交给师爷了,你可要负责呀!”洪师爷未料到冯骥会这一手,欲阻不及,口中飞快地嘿了一声:
“当然,你怎可这样?”
人已掠身到了连城璧身边。
连城璧也是出于意外,猝不及防这下,被抛的头昏眼黑,屁股跌在铁瓦上,好疼,还好,他及时以双手一抵,才不致头破血流。
他心中大怒,脱口骂了一声:“姓冯的,记下你这份情!”
又喝道:“我还要怎样?”
原来,他的双腿,仍是被七横八绕的软索缠住。
洪师爷一手挽住连城璧,也疾声道:“冯老二,你怎么还不收起索子?”
冯骥道:
“让席师爷来问清楚一点!”
洪师爷怒道:
“冯老二,你太欺人了!”
话未落,只听“碧目神翁”王岳一声劲喝:
“老夫就不相信这小子曾钻地洞?一定是躲到内院去了。。”
又是魏世才的咳声:“内院有很多人手,这小子敢么?还不是自投罗网?”
冯骥叫道:
“对了!鱼儿已入网啦!”
王岳一哦:
“是冯老二,逮着了姓连的小子啦!”
两条人影,一先一后,由前面屋面上飞掠而来。
“八手伯温”邓中仪假扮的洪师爷刚把连城璧双腿软索,以“金刚指”
手法拉折了三四道,闻言心慌,故作大声道:
“席大先生,快来,这位是汪大侠的门下连少侠,冯二弟弄错了。。”
手下可不停,又扯断了三道软索。
可是,还有七八道呢。
王岳与魏世才已经旋风似的卷到。
本是半坐在屋檐下木楣上的“赛子龙”冯骥长身而起,到了屋面上,一抖手,笑道:
“洪师爷,你太心急了些儿!”
王岳碧炯炯地瞪着连城璧,哼道:
“就是这小子,洪老弟,别听这小子鬼话!”
洪之福向席大荫迅瞥一眼,陪笑道:
“岳老为何。。”
王岳怒道:
“这小子适才就对老夫猝下毒手!。。”
洪之福哦了一声:
“有这种事,大约是误会吧?”
王岳怒笑道:
“误会!那才是笑话,这厮一定与‘绝绝教’有关,说不定连他师父也。。”
洪之福骇声截口道:
“岳老,兹事体大,不可轻断。。”
王岳哼道:
“老弟有所不知,这小子适才突然袭老夫,施展的正是当年‘绝绝教’的‘鬼手抓魂’,如非老夫这多年来苦练破解‘绝绝教’的手法。非遭毒手不可!”
连城璧惊上加惊,暗道:“原来如此,这老鬼真是有心人。。”
他小腿上的软索又被洪之福扯断了五六道:“脱缚在即,为了分散王岳与冯骥的注意力,故意叫道:
“老鬼胡说!家师马上就到会给你公道。。”
王岳怒嘿道:
“果然不错!你师父快到了,别妄想你师父来救你!老夫先叫你这小子受点报应。。”
大步上前。
连城璧喝道:
“老鬼胡说什么?”
王岳哼道:
“你已不打自,‘绝绝教’的人已经快抵堡门,可不是你师父快到了?”
连城璧才知弄巧成拙,越描越黑,不禁大怒道:
“老鬼含血喷人,实在可恶,家师与‘绝绝教’根本没有关系。。”
王岳猛地就指喝道:
“还想狡辩?洪老弟让开!老夫来处置这小子!”
洪之福已经以最快的手法,把连城璧小腿上仅存的二道软索捏断,全靠黑夜掩护,瞥晃王岳已停身数尺之外,已凝功欲发,而魏世才仍是文风不动,不禁又惊,又急,口中陪笑道:
“岳老有话好说,没有说不清的事。。”
王岳怒道:
“洪老弟,这厮是想拖延时间,等汪浩然来救他,老夫先废了他,就不怕他作怪了。。”
说着,猛踏进一步,骈指向连城璧小腹“关元”重穴点下。
“关元”与“气血囊”乃大穴,也是气与血所骤的要道,一道点破,功力立废,再重一些,当场即毙!
洪之福忙双掌一立,作拦阻状,口中忙道:
“即使如岳老所说,也须等汪大侠到了再说:免招以老欺小之讥。。”
他双掌之势,已暗发八成阴劲。
王岳如果不闪避或撤指移位的话,非吃大亏不可。
这是邓中仪心急救人,攻魏救赵之策。
王岳突然大喝一声:
“原来你也是——”
话声中,点向连城璧的一指,倏地由下而上,直指邓中仪胸前“将台”
穴,同时,左掌一照。
一声闷震!
人影双摇。
邓中仪一式“卧看白云”,上身疾仰,避开了王岳指力,人也向后平跌丈许。
王岳也退了三步。
那因为,他是一掌按邓中仪双掌。
王岳哼了一声:
“真是人心隔肚皮,姓洪的,你怎么吃内扒外!”
猛地一掌向连城璧劈下。
连城璧已经束缚尽去,畜势以待。
邓中仪由他头上向后窜过之时,他已作支肘欲起之势。
王岳一掌劈下,他暴吼一声,一式“旋风卷地”,贴着瓦间,反向王岳下盘抢入,疾吐双掌。
王岳一掌劈下,他暴吼一声,一式“旋风卷地”,贴着瓦间,反向王岳下盘抢入,疾吐双掌。
王岳一掌劈空,把铁瓦劈碎两块,双方相距咫尺,连城璧以迅厉无伦之势,匝地惊风,已到王岳脚下。
王岳惊喝:
“竖子找死!”
双脚飞起,“太公钓鱼”式,载指下点。
连城璧的掌风劲急,刷刷响处,王岳的裤脚裂开,长衫下摆也断去一截。
连城璧已借势飞滚而过,避开了玉岳双飞脚与下戮的指力。
王岳虽在一招之机,未受伤害,但连城璧掌力扫过刹那,不但断裂了他的衣裤,双腿与股间也火辣辣的受了浮伤。
严格的说,此老已输了一招。
王岳怒喝一声:
“给老夫留下!”
半空扭腰,顿臂,反手飞点两指!
连城璧已经顺沿着屋面疾滚,将及屋檐时,才猛挺身,一个空心筋斗,向屋下泻落。冷哼扬起!
王岳二指又告落空,只把一块铁瓦震成几片。
这不过是前后一瞬眼间的事。
王岳沉身落在屋面上,哼道:
“什么呆个什么?”
他当然是对席大荫与冯骥的袖手表示不满。
冯骥笑道:
“他跑不了的!。。”
王岳刚要开口,抬头间,不禁双目碧光一呆,哦哦着。
为何?
在七八丈外的屋角边,有一株参天老槐,树顶比屋脊还高出三丈左右。
却有一位白衣人,背着手,站在树顶最高处的一枝树梢之端。
树梢没动,白衣人也没动,好像钉住一样。
那白衣人是背向这边,面对堡外,好像完全不知道现场发生的事?
白衣人何时现身的?连王岳也不知道,可见白衣人功力之高绝。
也难怪冯骥很轻松地说风凉话了。
白衣人是谁?
王岳冷眼一瞥,又是一呆。
原来,适才与他做对头的洪师爷,正呆着泥塑木雕地直向席大荫看着。
席大荫低着头,嘴皮乱动。
王岳立知席大荫在传声说话?
对谁传声?
除了对白衣人与冯骥外,当然是对洪师爷了。
一○三
难怪席大荫适才袖手不动,他一定是发现了白衣人,才不敢妄动的。
不错!
席大荫所以不作表示,使洪之福不解的就是因为白衣人倏地现身树梢。
洪之福也随即发觉了。
席大荫正对洪之福急促传声:
“老弟,符振扬来了!”
洪之福也是意外吃惊,忙传声问:
“真的?我们该如何?”
“且等他作何表示,再定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