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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连声恭喏道:“有,有……”
朱亚男却连忙接道:“不!要独院。”
另一个店小二将马匹拴好,并忙着取下行囊,闻言之后,抢先说道:“独院也有,而且是最好的一个独院。”
朱亚男点首接道:“那么,快点带路。”
店小二连声应道:“好的,好的,公子,小姐,请随小的来。”
这客栈中的独院,委实是不错,由于它是位于后花园中的一角,不但环境清幽,有庭园之盛,而且里面布置,也是豪华中不显俗气,兼以招待亲切,使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店小二一面忙着张罗茶水,一面笑问道:“公子,小姐,这独院还合适吗?”
吕正英“唔”了一声道:“很好!很好!”
店小二含笑接道:“小的马上给二位准备洗脸水……”
说着,已匆匆走了出去,但他才走出门外,又回头笑问道:“二位要吃点什么,请先吩咐,小的好叫他们准备。”
吕正英挥挥手道:“拣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送上来就是。”
店小二连声恭喏道:“小的知道了。”
这独院,是两房一厅,目前的吕正英、朱亚男二人,刚好是一人一间起居室。
店小二离去之后,吕正英才笑问道“亚男,你要哪一间?”
朱亚男笑道:“我就住这一间,你住到隔壁去,如果有小偷来了,先照顾你。”
吕正英含笑接道:“小偷儿找到这儿来了,才真是长了眼哩!”
朱亚男笑道:“那可不一定,你这位‘追魂使者”额头上又没刻字……”
吕正英截口笑道:“亚男,说来你也许不会相信,我这个‘追魂使者’虽然额头上并没刻字,但事实上,却已经有人认出来了。”
朱亚男一怔道:“此话怎讲?”
吕正英笑了笑道:“如果我的观察不错,今宵必然会有人前来请安。”
朱亚男蹙眉接道:“怎么我会一点也没觉察到呢?”
吕正英道:“这是因为我比你多跑了几天江湖的关系……”
朱亚男白了他一眼道:“去你的!你又比我多了多少江湖经验!”
吕正英笑道:“但事实上,我已察觉到有人跟踪,而你却不知。”
朱亚男哼了一声道:“好!我们等今宵的事实证明。”
盥洗、晚餐过后,已经是万家灯火了。
吕正英向朱亚男笑问道:“这宝庆府,是湖南境内有名的水陆大码头,要不要去逛逛夜市?”
朱亚男嫣然一笑道:“既然你有此雅兴,我理当奉陪。”
于是,吕正英将店小二叫了过来道:“伙计,这宝庆府的夜市,是哪儿最热闹?”
店小二哈腰谄笑道:“公子爷要逛夜市,最好是到城隍庙前的广场上去……”
吕正英随手递给店小二碎银道:“谢谢你!”
宝庆城中城隍庙的夜市,相当于北京的天桥和开封的大相国寺,不过是规模较小而已。
当吕正英、朱亚男二人到达城隍庙前的广场上时,由于时间还早,夜市刚刚开始,各种杂耍的江湖艺人,也正在锣声锵锵地,开始招来顾客。
像这种场所,本来是一般人在辛苦了一天之后,消闲解闷的地方。
而像目前的吕正英、朱亚男二人,男的英姿焕发,女的绰约多姿,说他们像金童玉女偶谪尘寰,也不算夸张,因为也就成了一般游客们争看的对象。
这两位,不论他们走到哪里,都跟着一大群指指点点、品头评足的观众,同时,还发出“啧啧”称奇之声。
这情形,吕正英还没把它当一回事,但朱亚男却有点不耐烦了。
她忍无可忍之下,扭头向吕正英道:“正英哥,我们回去吧!”
吕正英讶然问道:“回去?为什么?”
朱亚男蹙眉接道:“你没看到,那些人多讨厌!”
吕正英笑道:“咱们不理那些人,不就得了。”
接着,又低声说道:“夜市才开始,好看的还在后头哩!”
朱亚男微微一怔地,悄声问道:“难道你已有所发现?”
吕正英神秘地一笑道:“你就是因为讨厌看到那些人,才会毫无所觉,其实,让人家看看,有什么关系,眼睛,天生就是用来看人的呀!”
“不!”朱亚男接道:“眼睛不是专为看人而生,它是用来看天下的万事万物的。”
他们背后,传来一声朗笑道:“这位姑娘说得不错,眼睛不是专为看人而生,但像二位这么俊美的人,却是例外。”
吕正英、朱亚男二人都没回头,也并没有因为蓦地插嘴的人而感到惊讶。
朱亚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是谁?”
背后那清朗语声笑道:“我是我……”
朱亚男蓦地转身,循声飞扑。
转身、飞扑,应该是两个不同的动作。
但在朱亚男这等高手使将出来,却有如一气呵成,而且快若星飞电掣,一下子就抓住那个话还没说完的人,慌得吕正英连忙喝道:“亚男不可鲁莽!”
被朱亚男抓住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蓝衫青年,面目也颇为俊秀。
他尽管双手腕脉都被朱亚男扣住,有如上了两道铁箍似的,痛澈心脾,但却是紧咬钢牙,没有吭气。
朱亚男一蹙秀眉,松开扣住对方的双手,扭头问道:“你认识他?”
吕正英笑了笑道:“我不认识他,不过,我断定他不过是对方试探我们实力的一根触须而已。”
一个苍劲语声哈哈大笑道:“小伙子好锐利的眼光!”
随着话声,一位穿得全身臃肿,项间围着一条围巾,毡帽又压得很低,几乎只剩下一双精目在外的灰衣老人,缓步走了过来。
吕正英注目问道:“阁不是谁?”
灰衣老人笑道:“老夫‘黄山逸叟’欧阳泰。”
吕正英淡然一笑道:“哦!原来是‘黄山派’的太上掌门,真是幸会、幸会!”
欧阳泰哼了声道:“你小子少在我老人家面前来这一套。”
接着,才向那蓝衫青年笑道:“现在,你该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吕正英笑问道:“这位,也是阁下的高徒?”
欧阳泰又哼了一声道:“你小子莫老七老八的,既然田斌同你同为一殿之臣,至少你也该叫我一声欧阳前辈才好。”
吕正英笑道:“前辈是令人尊敬的长者,而你阁下却并不值得我尊敬。”
欧阳泰截口笑问道:“老夫哪一点不值得你尊敬?”
吕正英道:“你阁下藏头露尾,沿途派人跟踪,难道也算是作为一个长者应有的行动?”
欧阳泰笑道:“你小子真是自作聪明,沿途派人跟踪你们小两口的,可不是我老夫呀!”
吕正英讶然问道:“那是谁?”
欧阳泰道:“是武扬镖局的人。”
吕正英一怔道:“不可能吧!”
欧阳泰道:“辛老婆子正在等着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吕正英注目问道:“辛前辈在哪儿?”
欧阳泰笑了笑道:“就在资江边的沙滩上。”
接着,又忽有所忆地笑道:“对于真正派人跟踪你的人,你却反而尊她为前辈,是否因为她有一个漂亮的女徒弟呢?”
吕正英“唔”了一声道:“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该答我所问了。”
欧阳泰含笑反问他:“你问些什么啊?”
吕正英招手一指那蓝衫青年道:“这位,是你的徒弟吗?”
欧阳泰点点头道:“不错,这是老夫最小的一个徒弟,是带艺投师的。”
吕正英接问道:“阁下一共有几位高足?”
“八个。”欧阳泰含笑接道:“平常,我戏称他们为‘黄山八俊’,可是,同你小子一比,他们却俊不起来了……”
吕正英一撇嘴唇道:“阁下师徒俩等在这儿,当然不是偶然的?”
欧阳点点头道:“是的,我们知道你即将启关,也判断你们必然会走这一条路,所以才专程等在这儿。”
吕正英笑问道:“是要替我接风?”
“不错。”欧阳泰神秘地一笑道:“但接风宴,却排在明天。”
吕正英笑了笑道:“今宵,先要伸量我一下子?”
欧阳泰道:“也可以这么说。”
一顿话锋,才正容接道:“老夫阅人多矣!像你小子这种资质和禀赋,委实是万中难得一见!”
吕正英截口接道:“这些,可以省了。”
欧阳泰哼了一声道:“老夫是实话实说,可并非是故意拍你的马屁。”
吕正英“唔”了一声道:“在下正恭聆着。”
欧阳泰正容接道:“凭你的条件,尽管朱四娘以往不会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