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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娘“唔”了一声道:“欧阳大侠不愧是一位老成持重的人了“哪里,哪里!”欧阳泰连声谦笑道:“令主过奖啦!”
朱四娘笑道:“我说的可是由衷之言。”
接着,又注目问道:“欧阳大侠是否还要看看令徒?”
欧阳泰点点头道:“是的。”
朱四娘道:“令徒已偕同小女等人,首途前往夏口,只好有劳欧阳大侠,跑一趟夏口了!”
欧阳泰笑道:“老朽反正没事,多跑跑也是好的。”
朱四娘沉思着问道:“方才,那个申文炳与小女交手的情形,欧阳大侠已全部看到了。”
欧阳泰点点头道:“是的,都看到了。”
朱四娘注目接问道:“欧阳大侠对那申文炳所使的刀法和掌法,不知有何观感。”
欧阳泰微微一怔道:“算得上是既奇诡,又辛辣,但与令嫒的武功比较起来,却显然还差了一大截。”
朱四娘接问道:“欧阳大侠会看出申文炳的武功路数吗?”
欧阳泰苦笑道:“老朽很惭愧,竟然看不出那小子的武功,究竟来自何处,不过,可以断言的是那决非‘无敌堡’原有的武功。”
朱四娘“唔”了一声道:“这一点,我也有同感。”
欧阳泰笑道:“我想,还这一点,令主也必然会有同感的。”
朱四娘笑问道:“是哪一点啊?”
欧阳泰不答反问道:“令主看过小徒所使的发刀法吗?
“看过。”朱四娘忽有所忆地“哦”了一声道:“阁下之意,是认为申文炳所使的刀法,与令徒所使的刀法,有点近似?”
欧阳泰点点头道:“正是,正是,不但有点近似,而且算得上是大同小异。”
朱四娘点首表示同意,欧阳泰却接问道:“令主知道此中原因吗?”
朱四娘笑了笑道:“阁下这一问,算得上是问到了闭门不闻窗外事的人了!”
但她心中却在冷笑道:“我知道此原因,也不一定会告诉你啊!。”
欧阳泰轻叹一声道:“武林中的事,很多都是不能用常情去衡量的,这些,咱们不谈也罢!”
一顿话锋,又注目接问道:“令主如无别的指教,老朽就此告辞。”
“阁下太客气了!”朱四娘含笑接道:“那么,咱们夏口再见!”
“好的,夏口再见!”欧阳泰说完之后,向着朱四娘和伍秀芸、路青萍等人抱拳作了一个罗圈揖飞身射落江边,依然是踏波疾驰而去。
朱四娘这才目注路青萍,笑了笑道:“路姑娘,令师声望,武功,都不在淳于坤那老贼之下,所谓名师出高徒,路姑娘的武功造诣,想必已有很高的成就了?”
路青萍苦笑道:“令主请莫见笑,晚辈资质迟钝,成就有限得很。”
朱四娘目光在路青萍与上官素文二人周身上下,一阵打量,嘴唇牵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路青萍含笑接道:“令主好像有什么指示。”
朱四娘笑了笑道:“且等见到令师时,再作详谈吧!”
又含笑接道:“见到令师时,请代我问候,并欢迎前往夏口一游。”
这已经是等于下逐客令了,路青萍冰雪聪明,自然能领会到对方的言外之意,当下恭应道:“晚辈记下了!”
接着,向伍秀芸、上官素文两人点点头道:“义母,阿文,我们先回客栈去吧!”
三人同时向着朱四娘施礼之后,转身向客栈疾奔而去。
朱四娘目注吕正英,沉思有顷,才正容说道:“吕正英,我同大小姐乘青雕先走,你照预定计划独自东下,记着:不许同路青萍等人一起走,同时,要改装易容,避免同‘无敌堡’的人,再发生冲突,懂吗?”
吕正英连连点头道:“属下懂得。”
朱胜男冷然问道:“你懂?你且说说看,我娘为什么不让你同‘无敌堡’的人发生冲突?”
吕正英正容说道:“那是属下的武功才刚刚入门,目前还不是人家的对手,不能再给令主丢人。”
朱四娘赞许地点点头道:“你的领悟力很高,希望你好自为之。”
不等吕正英接腔,又立即接道:“本来,你的武功,已过得去了,但‘无敌堡’的人,高明得大出我意料,所以,我于半途上听到他们派人要对你实行截击时,立即偕同大小姐乘青雕赶来给你接应。”
吕正英恭应道:“多谢令主德意!”
朱四娘笑了笑道:“你那自封的‘追魂使者”很合我的意思,从现在起,你同田斌两个人,都有了正式职称,即分别为本令本座的“追魂使者”,和“夺命使者”吕正英算得是入乡随俗,这些日子来,他也圆通多了,闻言之后,连忙躬身致谢道!“多谢令主栽培!”
朱胜男沉声冷然接道:“可是,你不能再使这个职称冲突,万一不能避免时,你应该立即自杀以谢!”
吕正英漠然地答道:“属下记下了。”
朱四娘沉思着接道:“目前,你同田斌的身手,还不能相提并论,此番回到夏口之前,还必须痛下功夫。”
“是!”吕正英恭应一声之后,又心头一动地,注目问道:“令主,田斌的武功,是否高过方才那个申文炳?”
朱四娘“唔”了一声道:“看情形,他们该是在伯仲之间。”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又沉声接道:
“记住我方才所说的话,此去东下途中,尽量隐秘行踪,避免与‘无敌堡’的人员冲突。”
吕正英点首恭应道:“属下遵命。”
朱胜男仰首发出一声清啸,那只硕大无比的青雕,俯冲而下,朱四娘母女却同时腾射而起,在五丈余的高空跨上雕背,冲霄而去。这个算得上是热闹了好一阵子的河滨,刹那之间,又变得冷清清的,只剩下吕正英一个人。也不知他心头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呆立江滨,不言不动,如非是那强劲江风,扬起他的长衫猎猎作响,可真像是一尊塑像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忽然,一个冰冷的话语,划空传来道:“真没出息!”
话声不知来自何处,一如他八个月之前的逃离途中,在“雪锋山”山区,所听到的朱四娘母女的话声一样。
但目前的环境,却同八个月以前,大不相同。
因为,以往是在“雪锋山”的万山丛中,又是大雪迷蒙之际,隐藏身形,可方便之至,但目前这江滨的沙滩上,却是空荡荡地一览无遗,而江面的渔舟,与后面的客栈,都相距至少也在箭远距离之上。
可是,目前这话声,却是那么清晰,就如同在他耳边一样。
吕正英微微一怔之间,那冰冷语声又哼了一声道:“怎么,你还不服气!”
吕正英不由问道:“方才,阁不是在骂我?”
那冰冷话声道:“这沙滩之上,就只有你一个人,我不骂你骂谁?”
吕正好只好苦笑道:“阁下且说个明白,我究竟是哪一点没出息?”
那冰冷话声道:“堂堂七尺之躯,却受制于一个妇人的女子,难道你感到很光荣!”
吕正英不由冷笑着叹了一声。
那冰冷语声又哼了一声道:“又来了,男子汉,大丈夫,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有什么值得唉声叹气的!”
吕正英苦笑道:“阁不是一个局外人,自然可以乐得说风凉话。”
那冰冷语声道:“我说你没出息,你还不服气。”
吕正英正容说道:“阁下,我不是不服气,也承认你骂得有道理,可是,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都可能或多或少地有点难言之隐……”
那冰冷语声接道:“只要你肯在我老人家门下,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真的吗?”吕正英含糊地道:“那么请问阁不是谁?”
那冰冷语声道:“不管我是谁?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吕正英点点头道:“好!你问吧。”
那冰冷语声道:“你知道你所习武功的来历吗?”
吕正英道:“我知道:那是出自劫余生前辈的‘万博真诠’。”
那冰冷语声道:“你也知道:那‘万博真诠”还另有两本分别以刀法和掌法为和体的副册?”
吕正英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那冰冷语声道:“你也知道:劫余生曾经收过徒弟吗?”
吕正英一怔道:“不知道啊!”
那冰冷语声道:“你是聪明人,听过我这些话,再回想一下方才申文炳师兄妹所使的武功招式,心头是否有什么联想吗?”
吕正英心中一动地:“哦”了一声道:“莫非‘无敌堡’的武功,就是源出劫余生的那位徒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