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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任宗主!”
那副画像在天玄宝殿内已供奉了千年,剑十二不可能不认得这张脸孔,震惊之下,竟然忘记了抵挡,只见那把剑就这么刺入了自己的背心。
待到抬头再看的时候,哪里还有首任宗主的影子,只剩下袁浮屠那张狰狞愤怒的脸。
“我要你给婉儿陪葬!”
袁浮屠用力一推,直至剑柄,剑尖带着血丝从胸膛探了出来。
这一刻,秦川的脚步已向前踏出,回转之下来到了剑十二的正前方,连续挥出三拳。
第一拳!光明之剑破碎,被山风一卷,消散在空中。
第二拳!剑十二的右胳膊被拳力扯了下来,王剑脱手而出。
第三拳!轰在了剑十二的腹部,将那化天境界的元神海轰成了碎末。
“啊!”
剑十二歇斯底里的惨叫起来,他似乎已经感觉到双脚已经踏入了幽幽黄泉,地狱之主那森寒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等着收割这条已然入魔的灵魂。
秦川深吸了口气,浑身的黑纹渐渐变淡,最后重新恢复到以往白皙的肌肤以及俊朗的面容,说道:“已经结束了。”
“不……不可能……我还没有完成使命……我还要带着剑宗重返兴盛……。”剑十二沙哑的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他艰难的转过头,看着仍然在握着剑柄的袁浮屠,断声道:“为什么……是首任宗主?”
他想不明白,为何先前会看到首任宗主的模样。
袁浮屠睁大了左眼,里面勾玉流转,说道:“亡灵眼可以透过无尽岁月看到过往,但修罗眼却可以复活历史的力量,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只要愿意,我都可以用这只眼睛召唤他们,这便是真正的轮回之眼。”
“原来……如此……这就是混沌灵宝么……”剑十二长长叹了口气,粘稠的黑色鲜血不断从嘴边淌下,说道:“没想到我堂堂剑宗宗主,最后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只能是你咎由自取,王剑的魔性已在你的心里根深蒂固,怨不得别人。”袁浮屠沉声道。
剑十二却摇了摇头,“但是……我没有错……我动用王剑也好……意图吞噬你体内的混沌灵宝也好……都只是想要剑宗重现辉煌……我没有错!”
“全都是借口,难道婉儿就该死么!?”袁浮屠怒吼道。
剑十二惨淡的冷笑两声,回过头来,目视着秦川,说道:“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来帮他?”
“他能够保我女儿周全,我就可以保他周全。”秦川的语气冷漠且坚定。
剑十二却嘲讽地笑道:“可你知不知道……厉苍天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秦川瞳孔遽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袁浮屠,两只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哈哈哈……否则混沌灵宝怎么会在他的手里……没有想到最后救的却是个必须要杀的仇人吧……”
剑十二的声音越来越弱,却越发清晰的回响在秦川的脑海之中。
“给我死!”
一拳轰出,剑十二的身体宛如被拳劲生生切割成成百上千个规则的小块,被一股血雾包裹,消散在空中。
到了这一刻,剑十二已彻底灭亡。
袁浮屠握着青锋剑,透过粘稠的血雾看着秦川的面容,沉声道:“当初在昆仑山,我面临了一个能够改变命运的选择,一个是浩然正道,一个是凛然魔门,当时在我的意识之中,魔就是魔,魔就应该被杀死,所以我的棍子落在了厉苍天的头上。”
或许方还真听到这番话会很欣慰,因为当时的抉择,不会因为那几百两银子而改变,在这个山野匹夫的心中,仍然有着几分志向以及属于自己的准则。
212章 首任宗主之剑
第213章 落幕
秦川听到这番话后,沉默了片刻,拳头又缓缓松开,说道:“厉苍天与我亲如兄弟,他的死我始终耿耿于怀,但有方还真陪葬,也算不枉此生,但我发过誓一定要找到并杀死混沌灵宝之主,也就是你。”
袁浮屠的神经骤然绷紧,握着青锋剑的手也沁出了汗水,皱眉道:“你要杀我?”
如果此时秦川发难,那么他将必死无疑,绝对没有任何胜算。
秦川微微摇头,道:“我不想在容仙面前杀你,你始终救过她的命,所以我可以饶你这一次,但如果有机会再见面的话,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便转过了身子,一步之下,却已然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去通天剑塔的方向了。
袁浮屠总算松了口气,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底下的一座山峰之上血光闪动,顿时心头一凛,喃喃道:“王剑……”
王剑斜插在一座青石之上,蕴藏在里面的力量渗透出来,令周围的草木土石尽都腐朽。
袁浮屠来到王剑面前,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它拔了起来,道:“这件魔兵一定要封印起来,否则迟早会有第二个剑十二出现。”
此刻,秦川已经出现在通天剑塔前,没多久袁浮屠也到了。
“剑十二……真的死了?”忘残年问道,不光是他,众人都感觉到了这股气息的消失,心中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的结果。
袁浮屠点了点头。
众人纷纷叹息,把所有的罪孽都归咎于王剑之上,除了袁浮屠,没有人知道剑十二那被欲望侵袭的另一张脸面。
此刻,林婉儿仍然静静地躺在地上,秦容仙打着伞,为她遮风挡雨,一张小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痕,瞧见袁浮屠安然归来,不禁又留下了泪水。
袁浮屠走了过来,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抚摸着婉儿冰冷的脸颊,涩声道:“婉儿,剑十二死了,我已为你报仇……”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既然她已经离去,你也不必太过悲伤。”南宫秋水已经醒转,盘坐在一旁悠悠说道。
枭南点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她这一生注定为你而活,对任何人来说,最痛苦的不是离开,而是在离开的时候无法好好的道别,我想她并没有什么遗憾。”
袁浮屠微微点头,抬头看着秦容仙,道:“容仙,多谢你。”
秦容仙擦了擦眼泪,道:“不用谢我,但你要记得你曾经答应我的事情。”
袁浮屠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去大般若寺去把地仙圣水求回来。”
“没有用的,大般若寺里面根本没有地仙圣水,我已经验证过了。”秦川走了过来,将容仙抱在怀里,道:“傻孩子,你私自离开宗门,前往浊世界,就是想要找地仙圣水么?”
秦容仙嗫嚅道:“我想让母亲早些醒来,所以想要去浊世界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这件仙界之宝。”
秦川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叹声道:“以后千万不要私自离开宗门,否则你出了什么事情,就算她能够醒来又能如何?”
“我不管,我只想母亲可以快点醒来。”秦容仙偏执的说道。
秦川将她抱得更紧,“放心吧,就算花费多大的代价,多少的时间,我都一定会让她醒转过来的,答应我,别再偷跑出去了。”
秦容仙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紫夜苍龙拱手道:“宗主,时候不早,我们应该走了。”
“走吧。”眼下一切都结束了,秦川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他转过身子,对着袁浮屠说道:“你记住我先前所说的话,要么你就变得足够强大,要么你就好自为之吧。”
面对着一代魔宗之主,袁浮屠心神俱震,无论如何,厉苍天都是死在自己手里,秦川现在不杀死自己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秦容仙没听明白这句话隐含的意思,走到袁浮屠面前,道:“就算大般若寺没有,你也要帮我找,然后到那里来找我!”
袁浮屠承诺道:“我一定会的。”
秦容仙轻轻点头,目光留在他胸前的吊坠上,“这枚吊坠你要时常放在身上,只要你有危险,我便能感知到,到时候便会来救你。”
袁浮屠心里苦笑一声,秦川现在恨不得杀死自己,自然绝不会救第二次,但看着秦容仙认真的样子,只能点了点头。
萧战的目光始终在那柄王剑身上流转着,道:“宗主,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不如把这柄剑拿走?”
众人一听,纷纷警惕起来,毕竟这王剑乃是剑宗传承之物。
秦川拉着秦容仙的小手,头也不回,说道:“你要是想我也变成屠戮天下的真魔,我不介意。”
萧战心头一凛,看来这件魔兵就算是宗主也掌控不了,媚灵儿伸出纤纤细指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道:“贪心不足蛇吞象,走吧。”
萧战摊了摊手,随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