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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时也和烟雾一样迷茫。
华丽的两骑一车,缓缓驰迸丝茅沟。
一座小村在烟雾中豁然显露。
小拱桥跨在村头,桥下漏瀑流水,清澈见底。桥两旁,枫榕二树,根若虬龙,树冠如盖。
过桥入村,一条沙石道通向四方,秋收已过的田畴里,翻起层层波浪,村后山边枫林如火。
几间土造平房不规则地散布在村内,房边是一畦一畦的菜地。
山沟里,村头上,虽然冷清,杨玉却有一种亲切之感。
杨玉引着石啸天和灵枢车穿过田畴,来到一间平房的门前空地,翻身下马。
如果没猜错,这就是蒋大伯的家。
他听母亲无数次说到过家乡,说到过蒋大伯。
“咯!咯!”他举手叩响了门环。
“谁呀?”随着问话声,大门“吱”地一声打开了。
一个半头白发的勾背老头,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睛瞧着杨玉。
杨玉和石啸大的一身打扮,加上华丽的坐骑、马车,就像是一对衣锦还乡的贵人。
“你是蒋大伯?”杨玉问。
“嗯,”老头点点头,“你是谁?”
“蒋大伯,我是杨玉,杨玉。”
蒋大伯仍然瞪着眼:“杨……玉?”他不知道杨玉是谁。
杨玉从怀中掏出母亲的那条梅花手帕:“我娘是鹅风堡的杨贵香。”这是他唯一的证明身份的信物。
“鹅风堡?哦……”蒋大伯接过手帕,迎着阳光照了照,不觉发出一声欢呼,“少主!
在下蒋伯承叩见少主!”蒋伯承递还手帕,纳头便拜。
杨玉急忙托起蒋伯承:“蒋大伯,您快起来!快起来!”
蒋伯承从地上爬起,大声喊道:“湘君!安札!快出来,少主人到了!”
少主人?难道他们是母亲的仆人?杨玉心中不觉犯疑。
石啸天面中后的脸变得阴沉沉的。杨玉若是此刻能看清她的脸面,定要大吃一惊。
平房内奔出一位白发婆子和一个三十左右的精壮汉子,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白发婆婆和精壮汉于奔到杨玉身前,单膝一跪:“在下吴湘君、蒋安礼叩见少主人!”
杨玉挽起二人:“你们这是作什么?快请起!”
小女孩歪着头,一双晶亮亮的眼睛瞧着杨玉:“爷爷,他是谁?”
蒋大伯慈爱地摸着小女孩的头:“他是玉哥。”
小女孩跑上前向杨玉行了个礼:“玉哥,你好。我叫玉莲,白玉的玉,莲花的莲。”
杨玉抱住蒋玉莲:“莲妹,你今年多大了?”
蒋玉莲噘起小嘴:“今年五岁半了。玉哥别这样抱,让人家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哈哈……”杨玉和众人发出了一阵大笑。
笑声中,杨玉举臂将蒋玉莲高高举过头顶,蒋玉莲格格笑声如珠落银盘。
石啸天的脸色更阴更沉,已凝出一股冷酷而凶残的仇恨。
吴湘君突然顿住笑声,眼光扫过四周:“少主人,你娘呢?”
“在车上。”
“啊,怎么不请她下来?”
“她……她已经……”
说话间,蒋伯承父子已奔到车旁,打开了车门。
车厢里赫然摆着的棺材,使他们父子愣住了。
吴湘君奔到车旁,扑进车厢。车厢内发出了一声悲枪的呼喊:“杨夫人!你怎么就这样去了!”
蒋伯承向儿子递了个眼色。蒋安札钻进车厢将吴湘君拉了出来:“娘,别哭啦!咱们还是先安顿少主人要紧。”
蒋伯承对杨玉道:“少主人既是送灵枢回乡,请随我来。”
石啸天闻言,朝站在一旁的马车夫摆摆手。马车夫走上前去,拉起车辕索。
此时,蒋安礼望望石啸天,上前道:“请各位见谅,杨夫人的坟地设在村内神殿。根据本村规定,除本村人外,谁也不能走进神殿墓地。”
杨玉正在与蒋伯承说话,闻声便转身走过来。
现在已到乡下老家,蒋大伯也已找到,是该和石啸天分手的时候了。
他掏出一锭纹银交给马车夫。马车夫道声谢,卸下驮着车辕的马匹,也不备马鞍,翻身跳上光溜溜的马背,几声响鞭,飞驰而去。
他转脸看着石啸天。
石啸天面巾里那双眼睛,此刻又变得格外温柔明亮,充满着磁力般的诱惑。
他不忍心开口叫她走,实际上也不愿意让她走。
为什么?他说不清楚。但,要留下她,必须要有个理由。
理由很快就找到了。他要问她为什么要救自己,为什么不杀自己?他必须要问明白,这个问题对她和自己都十分重要。
他转向蒋伯承:“大伯,她是我的朋友,能和我一块去神殿墓地吗?”
他没有问石啸天愿不愿去,他不必要问,因为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蒋伯承凝视着石啸天。
良久。蒋伯承问道:“她是谁?”
这是一个极普通的问题,但杨王却十分难以回答。他微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只知她叫石啸天,而这个“石啸天”又是百合神教教主的代名!
他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我的朋友,一位可以信赖的朋友。”
石啸天是否真是可以信赖,只有天才晓得。
“少主既是这么说,那就请吧。”蒋伯承朝儿子挥挥手。
蒋安礼套起了车辕,拉动灵枢车驾。
石啸天跟在杨玉身后,脸上绽出一丝冷冷的笑。
一切顺利。她正在一步步接近猎取的目标。
十八、棺材里只有一把断魂刀
山林间,一块空坪,坪上一栋崭新的木屋。
屋前,一条澄澈碧透的水溪。
屋后,一片摇曳的墨竹。
一阵阵袭人的花气,从四面八方飘来,令人迷醉。
斑鸠、秀眼、画眉,还有不知名的清脆悦耳、婉转动听的鸟鸣,充溢在屋坪上空。
好一处清静优雅的住地。好一个令人神往的世外桃源。
这就是杨贵香原准备带杨玉来隐居的地方。
什么“神殿墓地”,什么“除本村人外不准入内”,全是骗人的话,那不过是一种为保守秘密而采取的防范手段。
杨玉和石啸天立在木屋前。
杨贵香的棺材就搁在木屋的堂屋里。
蒋伯承和蒋安礼在屋后的山坡风穴宝地上挖坑。根据当地的风俗习气,杨贵香的棺材需在木屋住宅停放三天再入土。
杨玉偏着头看着石啸天。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从她那凝脂般雪白的颈脖,浑圆的肩膀,勾魂的腰肢和那无形的超凡气质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她绵绵的声音比鸟鸣还好听。
“因为我看不见你。”他亦老亦实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既不知道你是谁,也没看过你的脸。”
“这对你很重要吗?”
杨玉正要回答,屋后传来了蒋伯承的声音:“少主人!请您过来一下。”
杨玉向石啸天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屋后。
杨玉看过坟坑后,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便转身回屋。他心中还惦着石啸天。关于母亲的事,他决定等棺材入土后,再详细询问蒋伯承。
石啸天不在屋坪。
杨玉进入木屋,推开堂屋的门。
石啸天正俯身在杨贵香的棺材上。
“你要干什么?”他不禁又想起了石啸天在鹅风堡荒坪,执意要掘坟开棺的情景。
石啸天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难道你也和其他要杀我的人一样,跟着我就是为了夺取这口棺材?”他声音中充满着失望和伤感。
“不。我只想看看。”她镇静他说。
“看看?”他感到困惑茫然。
“因为我想证实你的真实身份。”
“我是谁?”他至今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如果我没弄错,打开棺材便会真相大白。”
“棺材里是我娘的遗体,能说明什么?”
“能说明一切。”
“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惊扰娘的遗体。”
“现在我可以断定这棺材内没有尸体,只是一只空棺!”
“什么?”杨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空棺?”
“没错,是空棺。”石啸天肯定他说。
“不!我不信!”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杨玉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证实我的身份?”
她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光,声音也特别的温柔:“因为你应该是我的朋友。”
“真的?”
“真的。”
“这就是你为什么救我,和不愿听从教主命令杀我的原因?”
“是的。”
“谢……谢谢你告诉我实话。我们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