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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蘅道:“你为他做了多少事,一瓶酒他还小气么?干!”仰头干下了一杯。
丁佐云也跟着干了,酒香而甜,入口醇烈,果然是好酒。
玉蘅喝干了第一杯,甚么话也不说,再为彼此斟满了第二杯,又向他邀饮,两人干了第二杯。
斟到第三杯时,壶中酒里已经不多,玉蘅是先斟自己,再斟丁佐云的,因此他只有小半杯。
玉蘅也不客气,就把那小半杯给了丁佐云,声音中有点哽咽,道:“左云,我实在很抱歉这样子对你,我知道你也没错,但是为了民族大义之所在,我不得不如此……实在狠抱歉,请你原谅我,更要请你那两位美丽而多情的妻子原谅我……我知道我的身子贱,不足以用来跟你交换的,但那是我唯一表示歉意的方法!”
说到最后,她已珠泪盈眶,语不成声了。
丁佐云诧然道:“玉蘅,你这是说些甚么了?”
玉蘅道:“云哥,很抱歉,那壶酒中我下了毒,是穿肠烂肺的‘鹤顶红’,我们两人都喝了,无药可救了。”
丁佐云一向都是十分镇静的,在面对死亡时也不例外,他只是镇静地问道:“为甚么?玉蘅,为甚么?”
玉蘅垂泪道:“因为你破坏了我们卫王义师的大计,你是民族的罪人,我不得不如此。”
丁佐云道:“甚么叫卫王义师?”
玉蘅道:“燕王杀了他的侄儿卫王,篡位到北京称帝……”
丁佐云道:“原来卫王还有许多死忠之士,号称义军?”他吸一口气,又道:“燕王卫王都是一家人,都是大汉子民炎黄子孙,我又怎么是民族的罪人了?”
玉蘅泣声道:“他们说你是的。”
丁佐云道:“他们?他们是谁?玉蘅,你做事难道不会去判断是非,一切都要听别人的?”
玉蘅道:“我师父说你是民族的罪人,要我置你于死地,我虽然替你辩解过,但师命难违,我也没办法,所以找只有陪着你一死,来消除我心中的歉意。”
丁佐云道:“你师父是谁?”
玉蘅道:“白莲教第十四世教主徐美英!”
丁佐云道,“甚么?你原来是白莲教的门下。”
玉蘅道:“是的,我就是白莲教中十大观音中的玉面观音,也是教主的十大弟子之一。”
丁佐云叹了口气,道:“玉蘅,我以为你是明辨是非的大汉子民,才愿意倾力帮助你,我留在福王府也是为了这个,否则我来王府的目的已达,早就该走了,你总不会以为我是为了恋栈这儿的富贵才留下的吧?”
玉蘅道:“我知道你们夫妇都是不羁神龙般的人物,我好羡慕你们,好尊敬你们!”
丁佐云道:“但是你却要毒死我?”
玉蘅道:“我是没办法,我师父说你一天不死,我们举义大业就多了一重障碍,你在这儿,已经破坏了我们几处的分坛,破坏了我们多年的辛苦布署。”
丁佐云道:“我破坏的是白莲教的害人场所,那里的情况你知不知道,简直不像人所为,连畜生都没有这样残忍。”
玉蘅道:“我知道这手段是有些不当,但是没办法,为了复国大业,总该有些人要牺牲的。”
丁佐云正色道:“玉蘅,你用错了字眼了,牺牲应该是志愿的奉献,而不是任意糟蹋别人的性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侵占、是掠夺,这种行为又与土匪强盗何异?”
玉蘅低头不语了。
丁佐云又道:“再说你口口声声以复卫王为上,到底是复谁的卫王?”
玉蘅道:“自然是卫王的子孙,我们奉之为首的朱三太子,是卫王的宗裔,他是统正宗的传人。”
丁佐云道:“那个人你见过吗?对他认识够深吗?知道他的确是为国为民的领袖之才吗?”
玉蘅讷讷道:“这个我不清楚,人是师父找来的。”
丁佐云道:“糊涂、荒唐,这么重大的事,尽凭你师父的一句话就信了?如果你师父骗了你,如果这个人只是她任意捧出来的一个傀儡呢?或者是她用来攫夺权势的工具呢?你不但自己糊涂地信了,还拖着一大批真正热心志士跟着你去胡来。”
玉蘅道:“我……师父不会骗我的。”
丁佐云道:“她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至少你可以从旁观察到,她对那个朱三太子是不是十分尊敬。”
玉蘅道:“他们是夫妇。”
丁佐云道:“玉蘅,你别笑掉人大牙了,白莲教中没有真正的夫妇,朱三太子跟她的大弟子‘提篮观音’邹媚珠也都有勾搭,徐美英自己也养一大堆面首,他们根本就是一对妖人。”
玉蘅道:“不……他们是为了练功。”
丁佐云道:“这是强词夺理了,练功也不可以罔视伦常?师徒之间任意苟合,岂是人君所应为?这样的一个人,你们要奉之为人君,这不是开玩笑吗?如果你们成功了,我不是民族罪人,你们才是。”
说得玉蘅低头不语。
丁佐云又道:“我不是说白莲教中没有好人,但你师父和甚么朱三太子之流,绝非善类,白莲教那一套夺权的手段更非正当,玉蘅,你统率的可是真正的卫王义师?你可不能帮着你师父欺骗他们。”
玉蘅痛苦地大叫道:“我没有,我没有!”
丁佐云道:“那你为甚么不告诉大家说你是白莲教中的弟子?白莲教若真的是王者之师,为甚么怕光见不得人?”
玉蘅近乎疯狂地叫道:“所以我才要死!”
丁佐云道:“要死也不能拖我一起死。”
玉蘅道:“那是我师父的命令,我实在没办法,左大哥,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厉害,但是已经是无法挽回了,我唯有对你说一声抱歉,到九泉之下,我愿给你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
丁佐云忽而笑道:“你知道你自己错了就好,忏悔是永远不嫌迟的,别再迷信你师父的那一套,打起精神,好好地为卫王义师去尽力,整个摆脱白莲教的一切。”
玉蘅道:“不……太迟了,我们服的毒是无药可救的。”
丁佐云笑道:“我知道,所以找早就把它给换掉了,你放进酒里的只是胭脂而已。”
玉奋道:“甚么?你换过了,甚么时候换的?”
丁佐云道:“不久以前喜儿就已经发觉你情绪不对,不敢再替你保管这种危险的药品,因为不知道你在甚么时候会用来对付甚么人?
幸亏她与我商量,我们偷偷地换过了,否则我们俩今天两条命可去得冤枉了。”
突然一个声音道:“岂只是你们死得冤枉?我们姊妹还更冤枉呢,平白无故,要终身守活寡,玉蘅,这种玩笑下次可开不得。”
门外翮然地进来一双丽人,却是南宫燕与南宫雁姊妹——南宫双艳。
玉蘅先是一怔!继而跪了下去,低头道:“小妹自知罪孽深重,请两位娘子任意处置好了。”
南宫燕把她扶了起来道:“照你的糊涂,我真想给你两巴掌,但又可怜你是个老实人,更钦佩你的一片苦心孤诣,我又不忍心下手了。”
她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拿起了酒壶一闻,道:“好酒,玉蘅,你可真偏心,好酒只给他一个人喝,还不快去斟上一壶来谢谢我们?
为了保全你的那些卫王义师,我们姊妹俩可是费尽了苦心。”
玉蘅忙起身拿出一个大玻璃瓶子,里面还有大半瓶酒,她把壶也拿掉了,就用那瓶子斟了四杯,然后才道:“燕儿姊姊,这是怎么回事呢?”
南宫燕取出一卷羊皮底纸道:“你看好,这可是你们卫王义师同志的盟单。”
玉蘅连忙打开看了一遍,才急道:“是的,这是卫王义师在京中的全部盟单,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南宫燕道:“是从小雁儿手里,她带了人去追踪云里观音两口子,又追到城外的一家花园中,那儿有不少的同党,他们杀进去,遭到了顽抗,结果还是那些白莲教从不敌,再度逃走了,却丢下了更多的文件,和这一卷名单。”
玉蘅惊道:“那儿原是联络的中心,是我四师姊在那儿主持的,她外号称‘白衣观音’,姓竺名紫菁……盟单在那里不稀奇,只是她不该留下来的。”
南宫燕冷笑道:“如果我说她是故意留下,你一定不会相信了?”
玉蘅道:“怎么会呢?这种重要的东西,怎会故意留下呢?”
南宫雁冷笑,道:“那也只是你们认为重要而已,在她们可不算一回事,因为这是她们用来做为代罪羔羊的。”
玉蘅道:“你说甚么?”
南宫燕道:“最近我们对白莲教迫得太急,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