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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配!”谷飞云连连点头道:“愚兄有你这么一个兄弟,高兴还来不及呢,只
是……”
逢自珍问道:“只是什么?”
谷飞云道:“咱们既是结义兄弟,就该真的磕头才成,所谓撮土为香,八拜结盟的。”
逢自珍笑道:“真的?其实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大哥心里永远有我这个小弟,小弟心
里永远有你这个大哥就够了,何用形式?”
谷飞云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极了,来,咱们以茶代酒,结为口盟兄弟,干杯!”
两人同时举起茶杯,一口喝干。
也同时叫了声:“大哥!”
“贤弟!”
逢自珍脸上浮现出不胜欣喜之色,忽然哦了一声,问道:“大哥方才叫我逢兄,好像有
话要说,你要说什么呢?”
谷飞云哦道:“你方才不是埋怨我不答应那门亲事吗?我因为天涯海角,尚不知双亲下
落,所以不答应的,其实那全小姐确实长得如花似玉,和贤弟你倒是一对壁人,所以……”
“好了,好了!”
逢自珍玉脸泛红,说道:“大哥,你坏……”
正好伙计送上面来,两人也就不再说话。
逢自珍却把自己一碗面,朝谷飞云面前推了过去,说道:“大哥,我吃不下这么大一
碗,你分一半过去好不好?”
谷飞云问道:“你怎么了?”
逢自珍道:“我好像胃口不好。”
谷飞云道:“好吧!”
他果然把面分了三分之一到自己碗内,一面说道:“这样可以了吧?”
逢自珍道:“你再多分一点去嘛!”
谷飞云道:“这一点面,你吃得下的,慢慢的吃好了。”
逢自珍用筷挑着,吃得很慢,但吃了小半碗,就停筷不吃了。
谷飞云看着他道:“大概这面不合你口味吧?”
逢自珍摇摇头道:“不是的,我食量本来就不大,这时候好像不很饿,所以就吃不下
了。”
谷飞云道:“就因为你食量不大,所以身子才会这样单薄。”
付过帐,两人跨上马匹,继续上路。
逢自珍问道:“大哥,我们去哪里呢?“谷飞云问道:“贤弟知不知道西峰山庄在哪
里?”
“西峰山庄就在大别山西峰坳。”
逢自珍偏过脸来,望着他问道:“大哥要去西峰山庄作甚?”
谷飞云沉哼一声道:“我从桐柏山下来,根本没有人认识我,更谈不上和人结怨了,有
之,那就是西峰山庄的项中英,他败在我手下,心有不甘,所以挑选了和少林有渊源的开碑
手全耕德的女儿,有意做出天人共愤的采花事件,企图嫁祸于我,这个武林败类,我非废了
他不可!”
逢自珍吃了一惊,说道:“大哥单人匹马要去闯西峰山庄?”
谷飞云道:“西峰山庄闯不得吗?”
“唉,大哥,你不知道呢!”
逢自珍急道:“项中英的爹,叫做项继楚,人称白面霸王,在武林中名头不小,项中英
是他二儿子,项继楚和黑白两道的人都有交情。西峰山庄卧虎藏龙,他两个儿子,拜在两位
异派高人门下,大儿子项中豪的师父是天机子,二儿子项中英的师父是羊角道人,这两人一
身武功,都是高不可测……”
“哈哈!”
谷飞云大笑一声道:“天机子我没见过,羊角道人却也不过尔尔……”
话声未落,突觉迎面吹来的风,似有一股寒气直袭骨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噤,同
时身上也感到一阵寒意,好像衣衫穿的太少的感觉!
心中不禁暗暗奇怪,如今已是三月初旬,天气不可能如此寒冷,一面回头问道:“兄
弟,你是否感觉到天气很冷?”
逢自珍听得一怔,说道:“天气不冷呀,哦,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谷飞云道:“没什么.刚才风吹来有些冷,没事了。”
逢自珍道:“大哥,要不要休息一会再走?”
谷飞云道:“我没事,不用休息。”
他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坐在马上,迎面吹来的风,一阵又一阵,生似透过衣衫,一直
吹入骨髓一般,使人冷得直打颤。
先前还能勉强支持,后来愈来愈冷,几乎支持不住,但还是咬紧牙关,一路支撑了下
去。
现在太阳渐渐偏西,但离罗山还有二十来里。
谷飞云冷得浑身发抖,在马上几乎坐不稳了,心知自己实在撑不住了,勒住马缰,口中
叫道:“兄弟,我……我似乎支持不住了……”
逢自珍听得吃了一惊,急着问道:“大哥怎么了?你怎不早说?”
谷飞云道:“我觉得好冷……”
逢自珍在说话之时,已经抢先一跃下马,过来拢住大哥的马头,眼看大哥嘴唇发紫,身
子颤抖得很厉害,心头更是发慌,目光左顾右盼,焦急的道:“这怎么办,这里前不靠村,
后不靠店……哦,那边松林间,好像有一户人家,大哥,你坐稳了,咱们找他们去打个商
量。”
他一手拢着大哥的马头,一手牵着自己的马匹,又不敢走得太快,一步步的朝着右首松
林间走去。
这片松林间有着一条石砌的小路,只是丛草杂生,好像已有很久没有人经过了。
小径尽头,果然有一座屋宇!
那是一座破庙,上面一方横匾,写着“三官堂”三个大字还可辨认,敞开着两扇破损的
大门,一眼望到里面也已破损不堪,显然已经久无香火,但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总比没有
好。
逢自珍牵着两匹马,走入大门,先把自己的马匹放开,然后拢着大哥的马头,越过了天
井,走近阶前,说道:“大哥,我扶你下来。”
他扶着大哥走上大殿,找到—个破蒲团,用手拍拍灰尘,说道:“大哥,你且坐下
来。”
谷飞云由他扶着坐下,颤声的道:“真邪门,愚兄好端端的怎么会打起摆子(虐疾)来
了?”
逢自珍道:“这该死的妖道,一定是他!”
谷飞云间道:“你说……谁呀?”
逢自珍气愤的道:“不是羊角妖道,还会是谁?大哥不是和他对过一掌吗,一定中了他
的邪门掌功,大哥,现在怎么办?”
谷飞云心中不觉一动,想起昨天和羊角道人对过一掌,但他却好像毫不使劲,等自己收
回掌势之际,确实感到有一丝丝寒意,看来果然是那妖道使了诡计!
同时也想起师父曾经说过,自己练的“金刚禅功”,乃是佛门无上神功,练到十二成可
以水火刀剑不伤,诸邪不侵,成为金刚不坏之身,但自己火候太浅,只不过三成光景。
最近南山老人要醉道人转交自己练的玄门“太清心法”,则是道家上乘神功,同时可以
克制旁门阴功,可能是自己初学乍练,才为妖道所乘!
啊,不,自己昨晚只在大树下打了个盹,直到此时,还没运气行功,可能运一回气,就
会把渗入体内的阴气,驱出体外,一念至此,正待开口!
逢自珍双眼紧注着大哥,焦急的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呢?”
谷飞云道:“我在想,可能运一回功,就会把侵入的阴气逼出体外。”
逢自珍忙道:“那就快些运功了,我给你护法。”
说话之际,迅速抽出长剑,站到大哥身边,催道:“大哥,可以开始了。”
谷飞云冷得连牙齿都会发颤,盘膝坐好,身子依然稳不下来,索性不去管它,只是摒除
杂念,缓缓吸了口气,依照“太清心法”,专心一志,运起功来。
说也奇怪,他把一口真气缓缓提升,顿觉从丹田升起一股暖气,由尾闾循督脉直上,刹
那之间,布达全身,如汤沃雪,阴寒之气随着消失,心中自是高兴,暗想:“早知如此,自
己昨晚运一次功,不是早就没事了?”
要知他身兼佛道两种神功,不论哪一种神功,都有克制旁门阴功的能力,只是功力尚
浅,还不到立生反应,故必须依法运功,才能把阴邪之气化去。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谷飞云运功完毕,觉得体内寒气全已化,就缓缓呼气,睁开眼来,
人也跟着胯下蒲团。
逢自珍咦道:“大哥,你这么快就运好了?”
谷飞云笑道:“我已经把寒气化去了,自然好了。”
“不成。”逢自珍道:“既然把寒气化去了,再多运一回气,不是更好吗?方才你抖得
那么厉害,真把人吓死了!”接着啊了一声,又道:“天黑的真快,我们晚餐怎么办呢?”
谷飞云笑道:“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去吃一顿。”
“大哥真的完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