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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茜茜、罗天赐大吃一惊,魏骥培同时也显由颓丧之态,将适才的一股豪气,消于无形!
戚戚翁接著又道:“这还不算,从那以后,少林武当的门下弟子,凡在外行道的,不出一年,竟然不明不白的,死去了数十人之多,这一来两派摇门人大感恐慌,心知必是那“铁面乌爪”
所为,无奈之下只好在各处广贴告示,声言从此后与他两不相犯,再也不干涉他的行动!”
罗天赐大为愤慨,暗怨这名满天下的八侠太以懦弱,但同时转念一想,若是这事放在自己的身上,为著门下数千百人的性命,是否也只好如此?
他一时不能十分肯定,因为到底这事不在他的身上,他不声不响的考虑著,同理智与感情交互衡量著这个问题。
韩茜茜却无这多的思想,祗是却被这可怕的事实镇惊住了!她樱唇微敨,露出两排碎玉一般的皓齿。凤目圆眸,饱含著一股由讶异惊惧混成的情绪,注视著皱纹叠叠的戚戚翁,也一般半声不啃!
戚戚翁望见他俩的神态,语声微停,方道:“自那以后,少林、武当门下果然不再发生意外的死亡事件,同时那铁面乌爪似乎也自知做得太过,易遭天捶,行事略为收敛不再滥杀。同时过后不久,自订下敛财禁条,分别通知各地镖行,与黑道的大寨,规定下按期收费或按路收钱之法。当时天下武林同忌这铁面乌爪之毒,只得依规照纳,一直到今。……”
韩茜茜讶然扭头向一旁的金鹰铁翼魏骥培,道:“啊!真的吗?……”
魏骥培一听这如铃语罄,老脸一红,却只好据实赧然点头承认!韩茜茜不管人家是否难堪,接著又追了一句道:“那么你一定见过他了?……”
魏骥培面上更红,但却不能再不开口,只好道:“不要说魏某没见过他本人,便是连他的手下,也不知是什么样儿!……”
韩茜茜大诧,道:“那他怎么收钱啊?”
罗天赐看出魏骥培的难堪,忙由声阻止道:“茜妹你那来的这么多问题,……”
魏骥培强颜苦笑道:“韩姑娘纯真无邪,所问无一不当,魏某知无不言,罗兄何必阻止?……”
说著语气一转,慨然道:“这铁面乌爪自从二十年前定下规矩,在各个交通衢要,山恶势险之处,设下了一个收银站,凡有镖车经过必按所得投保的银子,抽出十分之一,投放在所经而无人看守的收银站上,若是不纳或故意少交若干,则不由三天整个的镖局,必毁于一场大火,而局主与保镖的镖头,全家必死于非命!故此二十年来,不要说鄙局一家,遍天下任何一处,都还遵循著此一规矩,交纳无误!”
韩茜茜既惊讶又失望,不由道:“难道天下就没有一人见过他吗?”
戚戚翁接口道:“见过的倒是不少,活著的怕是位有双侠二人,据他俩说这魔头面上覆著一吋精铁打造的鬼脸面具,闪闪生光,只露著两眼。全身黑缎劲装,双手特大,指爪又长,最奇的是手上肤色如墨,生像是两只鸟爪子一般二对敌之时,十指长甲利如锐刃,上面且有奇毒,只要是被它划破一点,便非被毒死不可!”
魏骥培想起了一件实例,接著道:“大约二十年前,北京最负盛名,领袖直、鲁、豫三省镖局的老镖头,“八方风雨追魂镖”罗永,及儿媳苏倩娘娘家十数口,不知何故得罪了铁面乌爪,竟也于一夜之间,全都葬身火场,而罗永老镖头的独子,飞镖夺命罗玉麟及其媳妇飞燕苏倩娘,适巧在外未归,得知此讯连夜亡命塞外,直跑到甘州境外?不知何处,仍然被铁面乌爪的手下追及,加以屠戮因此一来,天下镖界,皆感震陇,再不敢有违于铁面乌爪的规矩了!”
罗天赐、韩茜茜两人,也不知打那里来的怒火,他们不约而同的恨声齐道:“这魔头当真是毫无人性,有朝一日若让我遇上他,非为世间除此大害不可!……”
两人说罢,发觉自己的神态语气,诸般皆同,不由又免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对望而视,“嗤”的笑了起来!
他们虽然笑骂由心,但魏骥培却是在积威之下,生出了戒惧之心!
他一闻二人破口大骂,顿时大吃一惊,几乎从椅子上一跳而起。他转头四顾,生似害怕左近有人偷听一般。
当他目光触到四壁,发觉自己乃是在密室之中,适才放下了心。
只不过,就这样他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跳悴悴,暗怨这两位初生之犊,人不识天高地厚!
戚戚翁见识过罗天赐奇奥难测的武学,对他甚有信心,觉得他若是真个与铁面乌爪相斗,虽不见得准赢,但求自保全身而退,却也非决不可能,因道:“小兄弟能有此志可喜可贺,若是你真能除去这尊卞世的恶魔,不仅可足以名扬四海,天下同道亦无不额手称庆,永感终生!……”
罗天赐被他如此一捧,反而不好意思,忙逊谢道:“老哥哥你别捧小弟啦!凭卜弟这一点浅薄仗俩,怎能与此魔一争雄长呢?不过,像此恶魔平日的行迳,十手所指万人共弃。若被小弟遇著,虽则明知不敌,亦必以死相拼,以图侥幸!……”
韩茜茜垂睫寻思,忽地纤手一拍,道:“好啦!我有法子啦!”
众以不明其故,都被她吓了一跳,尤其是金鹰铁翼魏骥培,愈想愈觉得可怕,被她这一拍掌,更加心惊肉跳起来!
他心中不由得暗怨,怨自己,也怨戚戚翁,同时也更怨这一对俊如金童,艳如玉女的罗天赐与韩茜茜!
罗天赐道:“茜妹妹,你有什么法子啊?这么高兴!”
韩茜茜得意的明眸一转,“咯咯”一笑道:“咱们不是很难找著铁面乌爪吗?”
罗天赐应道:“是啊!方才……”
韩茜茜又是一笑,声音里充满了得意,双手捧在胸前,道:“我有个法子,不用去找他,他便会自动的送上门来!……”
罗天赐慧敏绝世,俊目一转,已然恍悟道:“茜妹妹,你是说打了小的……”
韩茜茜一跳上前,拉住罗天赐的双手,高兴得直跳,一片小女儿天真之态,赞道:“大哥哥,你真聪明一猜就中,我正在想那个不男不女的坏人,既然是那魔头的徒弟,若是被我们打死了,他师父岂能不替他徒弟报仇?到那时,他自动送上门来,我们俩合力将他杀了,为民除害,岂不是莫大的功德吗?”
说著又笑又跳,弄得那初解人事的罗天赐,尴尬异常俊脸飞红,大大的不好意思!
魏骥培心头一惨,暗暗哀悼著自己全家的惨死,生像是铁面乌爪的毒爪,已然罩在了他全家老幼的顶门之上。
戚戚翁亦喜亦惧,干“咳”了一声道:“姑娘你这主意虽好,但是那铁面乌爪生性毒辣凶狠,做事不择手段,若是将他徒弟杀死,他并不见得真个显身出来,指名索战,凭借真实的功力报仇………”
韩茜茜闻言一怔,心头一凉,道:“那他要怎的?”
戚戚翁只说了四个字:“用毒!施计!”
韩茜茜更觉意外,好半响做声不得,最后忍不住骂道:“真不要脸,这算什么?……”
戚戚翁与罗天赐不由好笑,魏骥培见状,却也露出了一丝喜意,与一丝生意!
那知罗天赐却开了口,他一开口,立时便又把魏骥培方萌的生机,全部打消!
原来他道:“用毒有何可怕,小弟不才,略通政黄之术,稍识解毒之方,同时也巧得了四颗袪毒圣品!”
韩茜茜闻言大喜,忍不住又跳脚叫道:“真的吗?大哥哥,快拿来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罗天赐瞥见她天真之态,不忍扫她的兴,忙在楼中袋内,摸日来一颗红得闪泛紫光的滚圆宝珠!
韩茜茜双手将那珠捧在手内,缓缓抖动,祗见那紫珠在她掌心中,滚滚而转,絮霞红光流转不息,生似是活的一般,不由乐得她娇笑连连,双颊堆欢,爱不择手。
戚戚翁与魏骥培一生见多识广,贝那珠子径约一寸,霞光流转,祗知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却怎的也不知它的名称与用途!
罗天赐察颜观色,乃解释道:“此珠俗名袪毒珠,实名蛊毒犀,或名骨笃犀,山海经注有云,古都之蛇角,号曰碧犀,即指此珠。此珠产于奇毒蛊蛇头顶,千年成珠,万年色紫,因该蛇身蕴奇毒,此珠则不但可解百毒,亦可预先查验。端的神奇之极,小弟于无意之中,机队巧合,得了死珠,想那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