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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在罗天赐坐下之后,小牛犊悄悄收起威风,悄悄走近罗天赐,伸出长长的红舌,向他的脸上舐去。
罗天赐仰头藏开,伸臂搂住它的长颈,搴掌让它舐著,对银牛道:“你看,他很喜欢我呢?
阿银,你和小银到我住的地方去好吗?我那儿不但野草肥美,还有很多瓜果等好吃的东西呢!阿银,你愿意去吗?”
银牛瞅著他与小牛犊亲热,红睛中流露出慈爱的光辉,它懂得他说的话,它也喜欢罗天赐这人,因此便毫不考虑的“呣”声点头!
罗天赐本是试探之词,那知它竟然如此干脆,不由大喜过望,鼓掌叫:“好。”
此际,日影渐升,渐近中午。
祗是,那天际浮云霍起,不仅遮住了中天日光,同时北风乍起,吹啸生寒,更有降雪模样!
罗天赐推然不畏风雪,但忆起鹿谷的韩茜茜,却不愿再多担搁,让她在风雪之中等待!
因道:“阿银,你跟我现在就回去好吗?”
银牛“呣”的站起来,看看四周的景物,忽露出依依之色!
罗天赐怕它反悔,忙道:“阿银,我那儿一定比此地好,你去看看,若是不满意,尽管回来好了。”
说著,拍拍小牛犊,说一声:“走”便当先往斜坡上奔去。
银牛“呣”声相和,随后跟进,小牛犊则旁看银牛,齐齐放开四蹄,往山顶驰去。
小牛犊出生不久,脚程与长方,却是得自天赋,这一人两牛,首尾相接,踏著坚冰厚雪,疾奔飞驰,宛如是一黑二白三条飞箭。
不大功夫,便已抵达鹿谷顶上的陡坡边沿了。
罗天赐突然刹住身形,身后两牛,也一般如响斯应,凝驻在他的身畔!
罗天赐不由大为佩服,这两条异牛儿的脚程与矫健,皆因他虽则顾忧小牛的脚力不够,而仅仅使出七成功力。
但二牛毫未显出吃力冒汗之状,更难得说停便停,亦一般应付裕如,毫无一丝牵强之态!
他赞赏的拍拍小牛的长颈,垂目一瞧,鹿谷中景物如旧,亦仍无红巾的影儿!
罗天赐大失所望,正在进退踌躇,那银牛望见谷中的梅花鹿群,却斗然发威引颈“呣”声暴吼起来!
这一声暴吼,响若焦雷,激荡四起回声,“嗡嗡”相和,历久不竭!
谷底鹿群,立被惊起,一只只飒然站起,长鸣四望,寻找敌踪,但骤然间,它等那会想到,银牛距离这远,故而都找不著。
银牛在坡顶望见,竟颇得意,遂“呣”的又叫了一下。
罗天赐见状,心想如此正好将韩茜茜惊动,出来察看,而自己即便不便与她交谈,也可以打个照面,表示自己已然来过。
故此,并未阻止。
那谷中群鹿,在银牛第二次暴吼出口,顺声仰视,一瞥见陡坡顶,银牛飒然而立,不由得发生了一阵大乱。
祗见群野鹿,引颈乱叫,似知大祸已临,纷纷撤开四蹄,向池边茅舍奔去。
但其中却有一头,正是那巨大的异鹿“驹儿”,不仅未逃,反昂头长嘶,其声清昂,上拔云霄,亦震超空谷四响,超拔于群鹿惊鸣之上。
那惊逃的鹿群,一闻这一声清鸣,霎时间似肥气骤壮,一只只聚向草坪,转瞬间又布成一座鹿阵。
罗天赐见状,大为叹服,心想:“不但那驹儿灵异不凡,威武不屈,便是这鹿谷之主梅花仙姑,所下的训练功夫,也真惊人!”
须知,天下万物,无不珍惜一己之生命,那鹿群远远望见银牛,立即撤退飞逃,这现象,分明银牛是它等天生的克星对头,早已吓破了胆。
但岂料那巨鹿“驹儿”,不仅未逃,反而发号司令,震慑住群鹿畏惧之心,令它等强忍住丧命之畏,回来布阵,若无有严格而长久的训练,岂是易事?
罗天赐念头电转,尚未想完,陡见谷底茅舍边人影一闪,飞掠出一大一小,两条人影。
罗天赐不用细看,但知那两人必是韩茜茜,与她的师父梅花仙姑。
他心中一凉,心想:“怪不得不见红巾,茜茜的师父真回来啦!这一下与茜茜同游之约,真个吹啦!”
但是,他却不愿意就走,他要让茜茜看看他,让茜茜晓得他来过啦!
那谷底两人,身法似电,瞬息间掠入草坪,一跃跳落在“驹儿”的背上。
那“驹儿”长鸣一声,立时便放开四蹄,风驰电掣般,越过坪边深沟,往陡坡之上奔来!
罗天赐话高临下,谷中的一举一动,入目清晰,祗见那巨鹿上驮两人,竟然毫不吃力,四蹄齐动,踏著陡坡的坚冰厚雪,“叮叮”响如珠落玉盘,疾行如箭,令人分不清口鼻耳目,笔直的向上冲来。
银牛见状,巨头一低,献出一对玊角,前蹄踏地,喉中发声,便欲冲将下去。
罗天赐大吃一惊,忙劝止道:“阿银不要打架,那鹿都是我朋友养的,若是你把它伤了,我那朋友,岂不怪我?”
银牛闻言,果然止住冲势,但仍然怒目而视,似是心有未甘。
巨鹿“驹儿”就在这功夫,己驶十丈之内。
罗天赐闭目一掠,看望鹿背上前面端坐的正是韩茜茜,但后面一个,却大出罗天赐意料之外,竟是个发髻高挽,其白如银,面色乌黑,其丑无比,似男似女,身著玄衣道袍的怪人。
罗天赐因闻茜茜称其师梅花仙姑,以他想来,必然是人如其名,长得十分漂亮,故此初见老道姑,疑惑她非是茜茜之师。
但是再看看,韩茜茜秀眉紧皱,春花秋月般可爱的面庞上,如被冰封,秋水双目,隐闪出焦急与关心之情,玉雪般小手,在胸前轻轻的挥动著,似在暗示他赶快离去。
便立即照料八成,这老道姑必是那梅花仙姑无异。
他暗自忖度,正拿不定主意,是否撤身就走。
却霍见老道姑一声暴喝,在鹿背上突的掠身而起,高拔十丈,挟带著一股劲风,往上扑来!
罗天赐心中暗赞,若道姑功夫果然不凡,脚下一动,己霍然往后移了寻尺!
韩茜茜骤见她师父凌空拔起,还当她乃是攻击罗天赐,祗急得一声惊呼:“师父!”也立时跟踪著,跃离鹿背,向坡顶抢掠上去。
眨眼间,双双皆达。老道姑垂目瞪了韩茜茜一眼,冷然询问:“干什么?”
韩茜茜快生生摇摇头,却不开口,一双欲语的眼睛,忙示意罗天赐赶紧退去。
巨鹿此际也上了坡,它一上来便与银牛相距二丈,怒目对视。
罗天赐怕它们真打起来,赶紧招呼:“阿银小银,到这边来!”
银牛“呣”的一叫,缓缓的护著小牛,跑到罗天赐身边,老道姑见状,冷“哼”一声,责问罗天赐道:“小子,这头笨牛是你养的吗?看你适才轻功,也像是会两下子,快说你到底何人门下,受谁的指使,敢到这鹿谷附近,纵兽撒野,鬼叫示威?”
罗天赐瞥见老道婆双目精光电闪,面寒如水,口气冰冷,更不客气,一上来便问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不由大起反感。本待不予理睬,转身就走!
但回头一想,对方是茜茜师父,自己既已与她交成好朋友,无论是明是暗,也不好意思给她难堪!
故此,强忍下厌恶之意,躬身施礼道:“这牛只是小子的一个朋友,并不属于小子,小子罗天赐,乃是戚右戚左两位仙师的门下,敢问大娘,可是梅花仙姑吗?”
他不懂江湖过节称呼,戚右戚左,也还不能曾遇他这些,故此听见老道姑叫他小子便也自称是“小子”。
至于他称那戚右戚左仙师,则是因听到茜茜告诉他,她的师父,叫做仙姑之故!
以他想,像你这种人都配称仙姑,我师父为什么不能叫仙师呢?
至于最后那一声大娘,则是他幼时在牛家湾子,对年长的女人,习惯的尊称。
那知此时使用出来,不但有些文不对题,反顿时惹起那道姑,一腔怒气!
须知,“大娘”一词,以用在年长有夫的女人身上,方才切合,那道姑自幼出家,那里嫁过,她虽说年已老迈,但心中仍存著女人特有的害羞之性。
此璨骤闻罗天赐称她大娘,内心不仅是羞,而且误会罗天赐故意游词羞辱。
皆因外表观之,罗天赐英挺俊拔,若似十五六岁,更是身具上乘武学。
虽则他所言:“戚右戚左两位仙师”名不见于经传,那梅花仙姑不知,但以徒测师,亦必是山林隐逸的奇人高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