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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那凌厉剑风将他惊醒,想避时先机已失,刹时间针、剑齐至,但见那银辉闪处,连声都未出,便自断头、裂胸、腰折、腿断,惨被分尸而死!
四人想不到这般容易得手,均是一怔,霍然散开,两人奔近河边去察看他们“老大”的下落,另两人却蹲下身子,搂查尸身衣物。
那“老大”水性甚佳,虽然中了两镖,仍能挣扎著游近岸边。
二人将他拖起,拔镖上药,“老大”躺在地上,冷痛交作,周身颤战不休!
但他还是强忍著开口问道:“老三,东西有吗?”
那二人将死者身上遗物,以及马上行囊翻了个遍,却并未发现他们的目的物,闻言骂道:妈的,没有!我想八成在贼婆娘身上,老四你下河去找找这婆娘尸体。”
另一个帮他搜查的想是“老四”,他见“老大”从河里上来那股子哆索样儿,心知这河水乃是祈连山积雪所化,冰寒彻骨,非人所能禁受,否则以老大功力之深,决不会冻成这样!
因此他见“老三”支使他,心中大为不满,冷然回道:“找什么!水这么疾,早冲跑啦!………”
老大经裹创后,伤势较好,挺身坐起来,长吐了两口气,颤抖著道:“算啦!妈的这水真冷,明儿再说吧!今晚咱们得先找个地方暖暖,要不然我非被冻僵了不可。明晨向下游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著。唉!他妈的,走吧!”
说著,强挣著爬上马背,挥鞭领先疾驰而去!
对岸隐伏的双头怪人,又自树丛中闪出,暗影里但见四点赤乌光芒,闪烁在丈许高的高空中,似是鬼火一般。
“唉!”老大又失声一叹道:“妈的,这五块料真坏,若在以前,我………”
“算啦!算啦!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世上的是非,原无定论,老大你怎能以眼见之事,而妄下论断呢?”
老二沉声的回驳,显然他不满老大之言,同时也被老大的“若在以前………”勾引起满腹牢骚,道:“想当年,咱们怀抱壮志,步入江湖,自问是行端履正,孰料世人不谅,以怪物视我等“哈,哈,如今哪!………”
老大目注河中,此隙霍然打断他老二的话:“浮钓动矣。有鱼入网!”
说著,那丈余之躯,霍地飘向南岸,右臂一伸,在树巅取下一根黑线,猛然一抖,五丈外河中水花翻腾,“哗啦啦”水声响处,突飞起一口黑忽忽的巨物!
那老二咦然道:“是人,哼!是那死女人。”
语音未落,左臂轻舒,轻巧地将之接住,果然见细网之中,兜著适才落水的女子倩妹。
双头怪人双手并用,翻开渔网,老二左手抓起女人,要将她丢下去!
老大急阻:“不可”,右臂一伸,将女人抢了过去,轻放地上,道:“咱们虽不愿多管世人闲事,却也不能见死不救,这女人尚可有救,老二你怎能将她投下河去,置之死地呢?”
说话间,伸手将女人翻转身来,如炬目光,一瞥女子后背,针尾无数,不由霜眉皱起,唉声叹道:“活不成啦!”
老二冷哼,道:“这是苏卅五虎有名的“青松追魂针”,中人必死,这妞儿虽则功力不弱,早已住要穴,但若无独门解药,谁也救不活她。噢,他夫妻到底为啥?………”
说著,左手伸出,在女子胸前虚空一抓,怀中顿时飞出一物,落在他巨掌之上!
“老大”在“老二”说话之时,一心替女子把脉,虽然瞥见,却不问他所取何物,迳自道:“大人活不了,到是这腹中婴儿已然足月,尚可活命,我说老二,咱们行行好,把他给弄出来吧!”
老二垂目注视左手皮巷,摇头答道:“要弄你弄,我不管!”
老大叹息一声,不再多言,右手搔了搔脑袋,霍地道:“好!”
祗见他右手骈指如戟,朝仰躺地上昏迷不省人事的“倩妹”虚空连划,“哧”“哧”两声,竟活生生将她肚皮划破,鲜血四溢!
一阵“哇哇”儿啼,亦应指而作,但见在血流肠溢之间,一个浴血的婴儿,手舞脚踏的啼叫不休!
己注视著手中皮倦,正看得入神,一闻啼声,皱眉耸鼻道:“臭死人,臭死人,老大快点走吧!”
老大垂头注视胎儿,一脸喜容,右手两指虚虚一剪,绞断了脐带,接著一把抓起婴儿,用地九老,八上散落的布衣一里,以指沾血,在而上写了“罗门之孤”四字,抱起婴儿道:“老二,快拿点东西给这小子吃,你看他饿的直叫,多可怜人!”
老二左手将皮卷放入怀内,顺手摸出一粒豆大的黑丸,异香扑鼻,踟躇著不舍得给,老大催促道:“唉!别这么小气好不好,这玩意虽然制炼不易,可正是用来救命的呀!你………”
老二扭颈望了老大一眼,将丸药送入婴儿之口,那婴儿顿时止了哭声!
老大见状,喜悠悠的,啧啧赞说:“真乖,真乖,啧啧,老二咱们………”
老二冷“哼”一声,打断了老大兴头,说:“咱们不能养他。”
老大闻言一怔,旋道:“好,好,咱们为这小子找个人家去养好了,将来,他若是才堪造就,至时到不妨指点他一条明路,否则………唉………”
老二血红的双目,盯著婴儿,片刻忽咦然奇道:“这小子头角峥嵘,到像个可造之材,祗不过,命儿太苦,他父母这一双同命鸳鸯,怀璧召灾,死于非命,咱们又不能养他,就祗好看他的造化了!”
说话间,双腿迈动,去势如飞,刹时便失踪迹。
河岸边,一切重归寂然,阵阵刺骨寒风,呼啸大作,并卧的一双惨死遗体,血凝髓冻,却已永远不再会感觉冷了!
时间流转著,如同疏勒河中的流水,滚滚不停!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疏勒河与两岸的草原,随著时间的变迁,时衰时莹,人们也依著自然的习惯,耕牧与休息!
一切亦如正常,但谁又晓得,在正常而平凡的日子里,正孕育著一个不凡的生命呢!
第一章 家破人亡追仇踪
哈拉湖位于疏勒河之上游!
湖畔十余里处,有一座小村庄,名叫“牛家湾子”,村里散居著十几户农夫,靠开垦耕牧,贩买粮食过活!
村庄之北,是一片广大牧场,牧主住在四十里外,哈拉湖的另一踹,祗因这牧场太大,由牛家湾子望去,不但看不到牧场的房舍,甚至连放牧的牲口,也很少望见!
祗不过,每年秋收之季,牧场上总有车马来“牛家湾子”牧购粮食!
时光如天边浮云,转瞬已过了七个年头!
“牛家湾子”一对罗姓老农夫妇,七年前收养了个天赐的麟儿。最初左邻右舍,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娃儿,都不禁惊骇诧异,但时光与平安冲淡了他们的疑惧,渐渐的人们似已忘却,罗天赐不是罗老实的亲生儿子!
为扶养天赐,真的煞费了罗老实夫妇的一番心血,因为罗老实之妻,年已五旬,未曾生育过一男半女,不但无奶,便连一丁点育儿的经验也没有!
更巧的邻居们当时也没有坐月的产妇,无奈之下,祗好乞怜于家养的母牛,母羊,以牛羊之奶喂食!
那知道这一来反而将天赐养得更壮,从小便肥肥胖胖的,百病不生,祗是皮肤较黑,性情有点儿牛气憨劲!
因此别人都喊他小黑子。他爹娘,则除了叫他天赐,有时还“心肝”,“肉儿”,宝贝得不得了!
罗天赐性子很野,平常除了吃饭睡觉,打二岁起便很少呆在屋子里!
他有点儿傻不楞呆的,平常不大喜欢讲话,但非常正直能辨别是非曲直,虽则力气大得惊人,却从不欺负别的孩子。
五岁以前,罗天赐常受大的孩子们欺负,只是他似乎具有一种超凡的耐性,挨了打从不告状诉苦,有时大人看见他头破血流,问起来总说是自己跌的!
六岁开始,体型与身高,都有惊人的进步,若不知底细,见著他那粗壮的模样,起码也以为,他己十岁!
因此,他成了一群毛毛头之间的领袖,玩伴间发生了什么纠纷与争执,总是他出来说公平话,以判别曲直!
他的话很少,却十分有力,若谁属曲方,又不肯服低,则非被他打个头破血流不可!
别的孩子,没他有种,挨了他的打,总都得回家去告他一状,这一来护短的父母,看见儿子的可怜像,多半会出面找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