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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群彻底溃散了,它们抛下了喂养和训练它们的主人,各自惊慌逃命。
铁鹰没有去追杀逃命的老鼠,而是惨白如纸。额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往下滚落。
他已看出铁鹰要对付的是他这个鼠王,而不是他的“孩子”。
他颤抖着手臂,眼中流着泪水。向铁鹰伏下了身子:“大慈大悲的鹰爷爷,饶我一条鼠命!”
他虽为鼠王,依然是胆小如鼠,怕死怕得要命。
铁鹰似乎并不可怜他。鹰眼里闪着冷芒,扬起了铁翅。
他的心突然冷了,周身血液也已凝固。他明白只要铁鹰这时不在,他就可以……
他闭上了眼睛,心里觉得后悔,后悔不该听白发老人的怂恿贸然出山,而导致今天鼠散人亡的这个局面。
铁鹰的铁翅扇了下来。
鼠王该到此画上一个句号了。
然而,此时响起了一声笛音。
铁鹰扇出的翅膀凝在了空中。
又是一声笛音。笛音来自很远的地方。
许复生伏着没动,他虽然已吓得半死并在后悔中,但他的听觉器官却仍然保持着高度的机敏。
他已听出那笛音实际上是啸声,发啸人在二十里地之外。
因啸声声浪尖细所以能传得很远,且极像笛子的单音长鸣。
铁鹰极不情愿地转拍翅膀,升高到空中,然后往南飞去。
许复生抢起了头。
铁鹰已经飞走,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他眯起了细眼,尖嘴高高翘起。
是谁救了他鼠王?
谁又会肯救他鼠王?
良久,荒野里响起了一种尖细刺耳怪鸣声。
那是鼠王在召唤他的孩子们。
他坐在草席上歪着头,伸长着脖子尖叫着,细眼里闪烁着冷酷的毒焰。
霍梦燕,你等着瞧,要是许某吃不到你这块小天鹅肉,就枉为鼠王!
他刚才还在后悔,转眼间却是另一个模样,这就是他的鼠王从未有一次真正的后悔过,也从未接受过后悔的教训。
荒野二十里外,停立着一队人马。
马上人一色黄衣,黄扎巾,小黄背包,肃立风中巍然不动。
白发老人站在队伍最前列,忠福站在他的身旁。
谁都没有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头顶愈来愈暗的天空。
天空出现一团黑影。
黑影渐大,马上人只觉风沙扑面如同刀刮,队列稍稍有些混乱。
铁鹰敛翅落下,落在白发老人肩上。
白发老人反手捏住铁鹰的后颈,将它提到胸前,眼里精光暴射,盯着铁鹰。
铁鹰眼瞧着白发老人,垂着身子没动。
白发老人右袖内滑出一个小精钢圈,一字一字地道:“你很不听话,我不得不给你戴上这个魔箍,以免你坏了我的大事。”
他伸手想给它戴上小精钢圈,它突然一歪头,展开了双翅。
“畜牲!”白发老人一声斥喝,小精钢圈滑入袖内,右手五指钳住了铁鹰双翅。
铁鹰双翅无法完全展开,但白发老人也无法让它把双翅收起。
人鹰对峙着。
空气中激荡着一股窜动的旋窝风。
空中最后一点游移的光亮,也已看不见了,荒野渐渐被笼罩还黑暗里。
白发老人的双脚陷入地面半尺,头顶泛起丝丝白气。
铁鹰的双翅开始颤抖,然后慢慢地收起。
最后铁鹰翅膀合收在一起,歪昂的头也低低地垂下。
白发老人松开钳住铁鹰双翅的右手,取出小精钢圈戴在铁鹰的头颈上。
一个奇妙的精心制作的魔箍。只要他用指气弹开箍上的卡片,箍内锋利的刀片便会自动弹出来,将鹰头从颈脖上切落。
他安好魔箍后,轻抚着鹰头道:“你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不得已,只要我听话,我决不会伤害你。”
说罢,你双手一抛,把铁鹰抛向了空中。
铁鹰展翅默默地在白发老人头顶旋了一圈后,扑翅射入夜空陵忽不见。
忠福靠近白发老人,用极轻的声音道:“主公,依属下看来它平时对您还是不服气,既是如此,何不将它杀了,以免意外!”
白发老人凝视着夜空,叹口气道:“若是能杀它,我早就将它杀了,只有它才能对付大漠死亡谷的獒,我得留下它。”
忠福忙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
白发老人摆摆手,一名黄衣武士牵来的一匹浑身如雪的骏马。
白发老人纵身上跃,跃起丈许,稳稳落坐在的白马背鞍座上。
忠福见状急忙跃上身旁的黑马,挽起了绳丝。
马队立即整好队形,默立在白发老人身后,准备出发。
白发老人侧脸对忠福道:“出了荒野后,你就与我分手,一切按计划去做,若有什么变故,我会派人通知你。”
“是。”忠福低头座了一声,想又想又道,“禀主公,骆坤飞鸽传书到了。痴儿已登上去山西永乐宫的路程,沿途接应都已安排妥当。”
白发老人静心地听,没有间他的话,也没有下令出发。
忠福顿了顿,又道:“在太吉镇接定鹿子村病人的,是杭州大善人卜老卜善慈。
这卜老历来与我们大行宫作对不起,这次救走鹿子村病人分明是与我们过不去,他现在已到隆昌落花庄,要不要属下去干掉他?”
白发老人目中泛起一股冷森的煞气,冷缓地道:“这是你的主意?”
忠福慌乱了:“这……”
白发老人利刃般的目光盯着他道:“我说过你不要自以为聪明,不要自作主张,因为自以为聪明和喜欢自作主张的人,大都是短命鬼。”
忠福应选连声:“是,是。”
白发老脸严肃得的乎冷峻,用冷冰得令人颤栗的声音道:“除我之外,任何人不许去碰那个卜善慈,碰他的人都得死!”
未待忠福应声,他已扬起了手:“出发!”
一队人马像一支黑色的箭,射向太吉镇。
几十颗闪耀的秋星刚升起的,即被一片谈淡的云所掩住,星光变得朦陇昏暗。
院坪里黑暗而幽静,风仍在吹,风中还泛着那吹不散的淡淡地幽香。
花容容盘膝坐着,低着头,双手接着膝盖:正在运功试图打通被制的穴道。
霍梦燕仍穿着那件被老鼠撕咬坏的破衣,她没有时间去换衣,她没有时间去换衣,唯恐那些可恶的老鼠再卷重来。
许复生在他惶逃走时,丢下了徐大川交给他的那个小盒。
那是个粉盒,但盒内装的是却是专治烧伤用的烫伤膏。
她将一盒烫伤膏全都涂在了花容容脸上,烫伤膏不是她的,所以她用起来的时候特别大方,一般来说,女人用别人尤其是男人东西的时候,总是很大方的。
烫伤膏很灵验,看起来药效丝不比阎王宫十大膏药之首的万应膏差。花容容涂上药膏后,很快地停止了呻吟,并苏醒过来,开始运功解穴。
她在等待花容容解开穴道,她希望能从这个疯女人嘴里知道些什么,以解开心中的种种谜团。
她静静地纹丝不动地站着,就像村口的那颗枯木树。
风是冷的。
剑柄是冷的。
但,她觉得自己的手比剑柄还要冷,不仅手冷,心也是冷的。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无能,连一群老鼠,一个没有双腿的鼠王都对付不了!
她原以为自己武功仅只在忠哥等极少数人。之下,现在看来白发老人、徐大川、花容容,还有那几个黄衣人,甚至许复生等人,哪一个武功不在她之上?
此时,她才明白爹爹霍长青常说的“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刹时间,她觉自己长大了许多。
花容容身子斜动了一下。
她扭转脸,面向花容容道:“疯婆子,好了么?”
花容容没答话,身子急剧地抖动起来。
“你怎么啦?”她伸出手,但却又迅即的缩了回来。
她伸出的手被股巨力地力量弹击了一下,整条胳膊又酸又麻。
花容容的内力超过她的估计,周身已布满了煞气。
她无法帮花容容,只好呆呆地盯着她。
花容容一张面孔在慢慢变色,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愈瞪愈大,两只眼珠像是要突眶而出。
她的心陡地狂跳起来,呼吸因心情紧张而变得急促。
她明白花容容已到了生死倏关的时刻,若花容容不能及时冲开自己被制的穴道,她必将脉震断,心脏炸裂而亡!
她并不关心花容容的生死,然而花容容的生死却关系到她的命运,因此她不自觉地感到紧张。
突然,花容容进出一声厉喝,口中喷出一道血箭,人却从地上跃起掠向院门。
霍梦燕被血箭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