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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他觉得太累了。
白发老人的声音缓缓响起:“痴儿,你今天见到的是大漠的铁鹰,也叫天鹰……”
他声音有些冷而且怪,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又好像从几个方向传来,令人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痴儿头靠着木桶边眼睛盯着石笋上的蜡烛,神表情冷漠。
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听白发老人说话。
白发老人也明白痴儿很可能没在听自己说话,但仍继续道:
“所谓铁鹰就是说鹰的双翅如同铁一般的坚硬,这种鹰是狼的天敌。它攻击猎物时,不是用它的嘴和爪,而是用它的铁翅。它朝狼俯冲时,用翅膀一拍,就能将狼的头骨拍个粉碎。”
痴儿的头扭动了一下,但不因为听了白发老人的话,而是因为头颔搁在木桶上的位置不太舒服。
白发老人目光转向洞顶,脸上罩上一层阴影,他自言自语地道:“但铁鹰的真正作用还不是用来对付狼。狼还有个天敌,叫做獒,那是一种非常凶猛可怕的动物,只要它一声吼叫,百里之内狼群绝迹。这种獒很难培育,但当年有个姓胡的驼背老头育出了獒,更有一个姓徐的小子,居然奇迹般的让獒狼合一……”
痴儿坐在木桶里动也没动。
白发老人身子抖动了一下,顿了顿,又道:“天下生物如武功一要,奇正相生相克,一物总有一物相降,能降獒狼就是铁鹰!”
他顿了住口。石洞内一片沉寂,只能听到铁锅下柴火燃烧劈啪声。
过了好一阵子,白发老人开了口:“不过训练铁鹰是件很难的事,比育獒还要困难。育獒只要有恒心,坚持不懈,百年之内总能求到一个育出獒机会,而育铁鹰就不同了,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
他感叹似地叹了叹口气道:“鹰在空中,要找到铁鹰种实比登天还难。找到了鹰种,要训练它更难。育獒,九狗一獒,只要不给九条小狗吃喝,它们为了生存就会互相残杀吞食,求出獒来,育铁鹰,要小鹰十三次拍翅击地,击断翅膀,然后每次要大鹰找到药物给小鹰治折骨之伤,这既要大鹰有这份能耐。
又要小鹰肯击石折翅,实……在是太难了。”
他是在自语,痴儿却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师傅,小鹰的翅骨断了,你有药替它治伤吗?”
白发老人目芒一闪,眼珠子转动了几下,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有。”
“当然能。”
“它在哪里,能找到它吗?”
“明天师傅带你去。”
痴儿又不出声了。
他知道药水蒸者的时辰还没到,他在耐心地等待。
白发老人合起双掌,喃喃地道:“苍天有眼,赐我育出铁鹰的机会,只要老夫育出了铁鹰……”
他一张脸突然涨得通红,两侧太阳穴上同时凸起两条蝗则般的青筋,青筋在急剧地跳动,不难想象出他此刻心中的激动。
他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红绊渐渐褪去,然后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痴儿从木桶中站起,爬出,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了条短裤,垂手侍立到白发老人坐椅前。
白发老人缓缓站起,打了个手势。
痴儿转身向石洞走去!
石洞里,还百个小洞。
小洞内地上有块石板,石板上系着两个铁环。
痴儿弯腰拎住铁环,将石板提起。
石板长五尺,宽三尺,厚逾一尺,重数百近。痴儿并不吃力地将它提起,其内力的浑厚可想而知。
石板下是个穴洞,石板揭开后有丝丝冷气透了出来。
痴儿踏着台阶,钻入穴洞中。
白发老头随后而入。
穴洞中还有块石板,石板上两个偌大的铸铁环,环上吊着……
痴儿在石板前站住,没有弯腰。
凭他的能耐,他还无法提起这块石板。
白发老人双手挽起铁链,一声轻喝,重逾千斤的石板居然离开了地面。
一股冰寒刺骨的冷气扑面而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谷崖的冰穴,有人想利用神奇的冰窖来改造大漠,即使不能使整个大漠变样。至少也能造出块方圆数里的绿州来。
现在冰穴是痴儿的卧房。
痴儿与白发老人跳入冰穴中。
冰穴不大,四壁皆是坚硬如石的冰墙。
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据汉代野史记载。公元前一百九十三年汉惠帝刘盈年代,有一支迷失在大漠的商队,曾在大漠谷里发现过一个冰窖。
冰穴里有张冰床。床头点着两盏清油灯。
此而外,穴内再无一物。
痴儿爬冰床上仰面躺下,微闭起了双眼。
白发老人盘膝在床头冰地上坐下,缓缓地将右掌按住了痴儿头顶的百汇大穴。
白发老人开始运气,将功力徐徐从掌心吐出。
痴儿纳气运功,将注人体内的功力慢慢纳入丹田。
这是例行的课程。
白发老人每日都要向痴儿注输功力,否则痴儿内力哪会有如此雄厚?两袋烟的功夫过去了。
痴儿的脸色透出一丝红润。
今天,白发老人却显得有些反常。他没有停下来,仍在继续运功。
痴儿脸色变红,呼吸渐见急促。
白发老人目光陡然放亮,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
痴儿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手脚抖动了一下,似是要从冰床上蹦跳起来。
白发老人右手不动,左手疾如闪电,在痴儿身上一连几点,封住他的九大穴位。
痴儿的脸由红变紫,嘴角曲了,英俊的面孔不仅变得难看,而且还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看到痴儿痛苦的表情。白发老人嘴角绽出一丝阴冷的笑意,眉宇眸光里散发着愉意的满足与无比的仇恨。
他那模样,恨不能立即将痴儿毙命于掌下,才泄心中之恨。
痴儿脸色泛乌,两眼似要眼眶里暴出来,手指痛楚地痉挛着,他皮肤上的痛神经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痛了,但这来自体内的痛楚,却令他无法忍受。
他觉得体内有团烈火在窜动,焚烧着五赃六腑,浑身的血脉喷张得要炸裂开来,他想跳跃,却不能动弹,他想叫喊,却不能出声。
他虽痴傻,但此时刻,却也能意识到自己就要死了。
他混浊的目光突然变得明亮。露出了畏死的光焰。
海天存一线,生死一发间。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白发老人蓦地收住了功,眼里露出……
“痴锋!”白发老人发出一声呼喊,从地上弹跃而起。
惶急之中,他已捏开痴儿的嘴,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塞入了痴儿嘴中。
这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九天回功丸”。它不仅能治各种内伤,而且还能帮习武人打通经脉,使其功力倍增,十多年来,他精心习功。想尽一切办法增加自己的内力,也未曾舍得动用这颗药丸。
为了救痴儿的命,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这颗药丸。
他明白他不能没有痴儿。
他已年过花甲。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他要全依靠痴儿。
他按住痴儿的手脉,盘膝坐到地上,嘴里喃喃地念着:“痴儿……别死……千万别死。”
冰穴中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
人也同冰石一样冷。
唯有时间在悄然在流逝。
白发老人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过痴儿的脸。
半个时辰过去。
痴儿恢复了呼吸,先是微弱,随即渐渐加重加粗,脸上的紫色也开始变淡。
白发老人脸上泛出异样光彩。立即出手解了痴儿被封闭的九处穴道。
痴儿呼吸变得平缓,脸色呈现出红润,手脉也恢复正常。
白发老人松开按住痴儿手脉的手,双掌合十胸前,长长地吁了口气。
痴儿静静地躺着,睡得很深沉,太阳穴的青筋在凸凹地张缩着。
白发老人刚放松的脸又绷紧了,脸上凝布着重若万钧的煞气。
由于他的失手,痴儿服下九天回功丸,融合他注入的功力,痴儿的内力在醒来后会增加数倍,按此功底练习内功,三年之后,痴儿的内力将与他相差无几。
今天之举是对还是错?
今后带来的是福还是祸?
他无法预料。
痴儿在睡梦中绽出了一丝傻笑,不知他在作什么美梦。
白发老人随即也笑了,但那是阴险狡诈的笑。
痴儿神智不全,除了吃过那疯婆母亲的奶之外,全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无异于就是痴儿的爹爹,他完全能够驾驭好日后的这匹痴马!
他顿时充满了信心。忧郁与不安随之消失。
他拍拍痴儿的肩间缓缓站起来,向冰穴外走去。
今天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盖好冰穴的铁链石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