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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如你所想,是被两仪式弄的。春认为一只手没什么大碍,不过这八成也没救了。
这就是所谓的杀害吧?虽然伤口可以治疗,但死去的地方无法治疗。荒耶先生说,复活药是
使用魔法的人才能达到的领域。”
使用魔法的人…我之前想都没想过会从这个人嘴里听到这个字。
不过,这是必然的。
四年前,白纯里绪因为意外杀人而被荒耶宗莲这个魔术师所救的时候,而与式在一起的
我被那个魔法师所救的时候…
从那时开始,就注定会走到这个地步。
——就算这样,杀了人的你,还是得去赎那个罪才行。
“学长,你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杀人?”
听见我的疑问,白纯里绪闭上眼回答道。
“…我也不是因为想杀才去杀人的。”
他痛苦地说着,并把手掌放到自己的胸口。
他有如要扭掉胸口一般,手掌使着力。
“我从没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去杀人。”
“那是为什么呢?”
“…黑桐,你知道起源这个东西吗?既然在苍崎橙子那边工作,应该多少听过吧?那是东
西的本质,称作存在的根源。也就是说,那是决定自己存在为何的方向性。
那家伙唤醒我的存在根源,被那个名叫荒耶宗莲——披着人皮的恶魔。”
很遗憾的,并没有人教导我什么是起源,纵使听见起源被人唤醒。我也不知其意义为何。
“…虽然我不太懂,但你的意思是指那就是原因吗?”
“对。起源研究是什么我也不是十分了解,或许苍崎橙子知道该怎么解决,但我想大概
已经太迟了。
起源这东西。我认为简单来说就是本能,指的是我与你所拥有的本能。这玩意在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形状。有那种本能完全无害的家伙,也有像我这种拥有特殊本能的人。我的本能,很不幸地相当适合荒耶的目的。”
学长在大大喘了一口气后,继续说着。
他的额头,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竟然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危险到绝望的空气在周围紧绷着。
…我虽然感觉到再这样下去不会有好下场,但我还是无法逃出这个地方。
“学长。你没事吧?你的样子很奇怪。”
“不用担心,这只是常有的事。”
在经过像吐丝般绵密地深呼吸后,学长点了点头,用有如随时会断掉的声音说:“让我
继续说下去吧。”
“…听好,黑桐。本能在表层意识具现化成人格时,将会驱逐所有理性,会凌驾我这个名为白纯里绪的人格。毕竟对方可是我的起源啊,仅仅二十多年程度所培养出的白纯里绪,不可能永远压抑住起源…荒耶先生说。觉醒自起源的人会受制于起源。黑桐,你应该不知道吧?我的起源,是‘进食’这个现象。”
学长一边咕咕笑着。一边这样说。
他的呼吸。已经乱到让人看不下去了。
学长有如要忍耐住恶心般。手腕拼命地用力,身体的颤抖也越来越激烈,牙齿喀喀作响
着。
“学长,你感觉——”
“…你别管。让我说明下去吧!因为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正常进行对话了…好,具现到
表层意识上的本能会让身体产生微妙的变化,当然,不是说外表会改变,而只是重组内部构
造而已。这应该叫做回归原始吧?所以就连产生变化的本人,在那之前都不会察觉到。”
学长克制住笑。把放在胸口的手举到脸上,接着用手掌盖着自己的脸庞。
他缩起来的背部每笑一次就上下晃动着,有如气喘病人一般地危险。白纯里绪所忍住的
笑,就像是吃了笑菇的人。病态到叫人看不下去。
“…哈哈,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那种东西。起源是冲动,在它醒来时——我…就,不再是…我。我只能像理所当然股去吃些什么东西。可恶!干也你能了解吗?
吃东西竟然是我的起源!为什么那种东西会是我…我最大的本质啊…!难道要我因为那种无聊的东西而让自己消失吗!?我不想承认,我不想因为那种事而消失。我——要死也想以自己的身份而死。”
白纯里绪口中响起叽叽的磨牙声并离开桌子旁。
他眼里含着泪,双肩激烈地上下抖动,仿佛拼命为了压抑某种凶暴的情绪而战斗。
“…学长,去找橙子吧!如果是她,说不定能想到些办法。”
学长跪在地上,摇摇头。
“…没用,因为我是特别的。”
说完这句话,学长抬起了脸。
他的痉挛越来越激烈,但表情却十分平稳。
“……啊,你真是温柔。是啊,不管什么时候,只有你是白纯里绪的同伴。我之所以能
像现在这样维持自己,也是因为有你在吧?…嗯,我也一样,并不想杀你。”
学长就这样抓住我的脚踝。
他握住的力道非常强,让我感觉就像要断掉一样。
但是我并不因此感到害怕,因为力量越强劲,代表白纯里绪的绝望越大,我没有办法抛
下这样的他不管。
“白纯——学长。”
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呆呆站在原地。
学长靠着我的大衣,立起了膝盖。他的痉挛更加激烈,感觉身体就要裂成两半。
突然——他小声地说道。
“我…杀了人。”
那像是挤出来般的小小忏悔。
“嗯,是这样没错。”
我看向窗外的大海回答道。
“我——不是普通人。”
像是倾吐出来般的小小自戒。
“——请你别这么说。”
我看向窗外的大海回答道。
“我…—点办法也没有。”
像是要哭出来般的小小告白。
“——只要活著,就不会有那种事。”
就算这样回答,我也只能凝望窗外的大海而已。
…
他的话语有如哭泣一般。
问答也找不到任何重点。
我不知道这样能给他多少的救赎。
但在最后,白纯学长用像是从喉咙挤出来般的细小声音这么说:“——黑桐,请你救救
我。”
…要回答这句话,我做不到。
我这次彻底地、强烈到想要诅咒般的了解自己的无力。
“咳——噗!”
白纯学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高叫一声后,就一手把我甩到墙壁上。
在“碰”地用力撞上墙壁后,我把视线转回学长身上。
——白纯里绪用充血的眼睛静静看着我。
“…不要再来找我了,下次我会杀掉你的。”
他用模糊的声音说完后便跳上桌子。
“喀锵!”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学长!跟我去找橙子吧!这样的话,一定可以——”
“一定可以怎样?一来没有冶好的保证,二来就算我回复也什么都没有了。与其要被审
判杀人的罪行,不如就这样活到最后—刻。而且我正被两仪式追杀,我得快点逃离她才行…!”
他笑着说完后,便飘动金发从窗子跳了下去。
我赶忙跑到窗边,但眼前的港口连学长的背影都没有。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蠢事。”
我终于平静下来后,一个人静静说着。
…就算那样做,也无法解决任何事·跟白纯里绪找不到出口一样,黑洞干也同样找不到像出口的东西。
我一边因无力感而紧咬下唇,一边离开那充满式之残骸的房间。
虽然没有解决的方法,但还是有得去做的事。
我不但要找到式,而且也不能放弃学长。
…没错,就算没有救赎的方法,为了白纯里绪好,不能在让他继续杀人了。
杀人考察/4
◇
时间是八月。
从那天起,我连一觉都没睡过。
好害怕好害怕,连出门都做不到。
我讨厌这样苟活的自己,所以连镜子也不敢看。
我真是最差劲的人。
提不起劲做任何事,也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
虽然一点伤也没有,却已经破破烂烂。有如死人般地度日。
第七天时我察觉到了。
那时死去的人,并不只有他而已。
真是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呢?
杀掉某人这件事,同时也是杀掉自己这种单纯的事实。
◇
从港口回到自己房间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隔了两天才回来的房间,理所当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摊开桌上的都市地图,留有喝剩咖啡的马克杯…在这个寂寞所支配的空间里,式的身影
和她的面容也变得稀薄了·“……”
不自觉地,我叹了口气。
没错,我是有点期待这种平凡的日常生活——当我回到房间时,式若无其事地擅自睡在
他人的床上……
从去年的十月开始,式就常常做出这种没来由地跑到我房间,然后什么也不做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