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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柳艳只说了句自己是任赫的娘,便逼着任赫去厨房中煮东西给她吃,然后她便坐在花厅里大吃起来。
柳艳人如其名,长相艳如桃李,不过吃相可就难看至极,活像饿了十几天没吃东西一样。
“任夫人!”待柳艳吃到告一段落,荀云才礼貌的开口问:“请问您到敝府来,所为何事?”
居然能不惊动荀园中的护卫只身闯入,任赫的母亲果真武功高强。就不知她如此惊天动地的“拜访”是为哪椿?
柳艳睨了荀云一眼,脸上的傲慢神态和任赫一模一样。
“你就是勒马楼的主人?”
“正是在下。”
“兰陵郁金这鬼玩意儿是你酿成的?”
“区区小酒,夫人谬赞了。”
“谁在夸奖你来着?”柳艳一吼,拿起红缨刀就朝荀云劈去,“我砍死你这天杀的混帐东西!”
都是这家伙酿了那种酒,才害儿子不回家煮饭!
荀云赶忙侧身一让,避开那一刀。
“任夫人,您为何事动怒?”他无辜的问。
“都是你,才害我们任府上上下下饿了好几个月,也不见赫儿回来煮饭。”想到先前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生活,柳艳又咻咻的砍了好几刀。
荀云贵为荀家单传血脉,自幼便练武保身,所以尽管柳艳的刀势再如何凌厉,却也都让他巧妙的一一避过。
此时,从不端菜的任赫总算克尽孝道的替母亲端来了一碟她最爱吃的溜鱼片,却让荀云一把夺过。
“任夫人,您的菜。”荀云将那盘菜往柳艳挥来的红缨刀下递去。
柳艳一惊,连忙收势,但她一立稳身,立刻再攻。
但见荀云拿着那道溜鱼片,将它当成了武器不断挡在柳艳的刀前,左支右格的,将她所有攻势全都化解掉了。
柳艳饿了好几餐,手下无劲,终于放下红缨刀瞪着荀云,气喘吁吁道:
“小子,功夫倒不错嘛!”
“是任夫人刀下留情。”荀云还是笑着。
“哼!”柳艳没好气的轻哼一声,素手—伸,“菜拿来。”
但荀云并没有立刻将那道莱递去,任夫人可是要将任赫带回?”
“当然。”要不全家都要饿死了。
“恕荀某不能答应。”任赫走了,谁来煮饭给他吃啊?
柳艳双手环胸,“你以为你是谁啊?普天之下,只有皇上能说这样的话!”这小子算老几?
“任赫受聘在勒马楼当厨子,先前还欠勒马楼十万九千八百八十七两的酒钱,到现在还未清偿。”
“小钱罢了。”柳艳不屑的撤撇嘴,“赫儿,回家煮饭去,钱我会替你还。”
没想到任赫居然摇头拒绝。
“娘,我还没喝够呢!”他如何能舍弃兰陵郁金的美味回杭州去?走了那么远的路来到济南找到这般合他意的美酒,不喝它个一年半载怎么行?
“要多少,全都买下便是。”任府又不是没钱。
“恕荀某不做任夫人的生意。”荀云死都不让任赫离开自己回杭州,不只是因为吃饭问题,还有更多的是因为私心。
任赫走了,谁会在他看讨人厌的帐册时在一旁喝酒陪他?谁会在夜晚时陪他聊天解闷?他就是喜欢任赫待在他身边,即使不说一句话也可以。更何况最近他才发现自己的心意,自然更加不能让任赫回去。要不,上哪儿找一个如此让他满意的人?
“你——”柳艳一听这话,立刻横眉一竖,气呼呼的大吼:“你是要看我们全家都饿死了才高兴吗?”这人的心肠恁地歹毒!
“将心比心,没有任赫煮饭给荀某吃,荀某也是会饿死的。”他才不吃这种亏!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荀云没有回答,只是询问任赫的意见:“你的意思呢?”他肯定任赫会说要留下来。
任赫沉吟了一下。他不能让家人饿死,但又舍不得兰陵郁金,不如……
“让谢厨子和娘回杭州去,他多少也学会一些了吧!”
谢厨子伏在任赫的肩头上大哭。
“师父,我不行的,呜呜……”自己顶多也只会雕雕花鸟啊!那还是他伸长脖子偷看老半天才学到的。
“你行啦!”任赫没好气的将谢厨子推离自己一些,不让他的眼泪鼻涕沾到自己衣服,“你每两个月就回济南向我多学几道莱,任府的人不像荀云挑嘴到要每天吃不同的菜色,所以你不用担心。”
“但是……您怎么不去?”谢厨子抹抹眼泪。
任赫白了站在一旁的荀云一眼,“他耍诈不肯卖我酒,我如何能回杭州?没有酒我会死的,你要让我死吗?”
“徒儿怎么敢?”谢厨子连忙摇摇头。荀爷这一招果真毒辣至极哪!
“娘,谢厨子已学会我十之七八的手艺。”任赫胡诌了几句,“所以您不用担心菜会不合胄口。还有,代我向大娘和爹问好。”
柳艳不得已,只得狠狠的瞪了荀云一眼,“算你狠,这笔帐咱们下次再算,我迟早要人拆了你那间楼!”
“勒马楼随时会备好上等酒菜恭迎任夫人莅临,也会看在任赫的面子上,少算您一些酒钱的。”荀云依旧笑得温文尔雅,但隐藏在笑容背后的却是得意至极。这场仗,自己赢得十足漂亮,还真是多亏老祖宗留下来的酿酒秘方了!
他的话与笑意让柳艳怒火又起。
“谁要再来啊!什么勒马楼,菜烂酒也烂,我呸!”
“是吗?”荀云不以为意,只是转过头去对任赫笑道:“任赫,你娘不想吃你煮的东西,所以你也不用为自己没回杭州而愧疚于心了。”
好……好你个荀云啊!
柳艳指着荀云,气到说不出半个字,一张艳丽的脸忽青忽白;最后,她只能重重哼一声,领着谢厨子,在自己还没被荀云气到吐血时回杭州去了。
任赫斜睨着笑得开怀的荀云,第一次觉得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快要入冬的时节,是酒坊最忙碌的日子。因为酿酒所需的材料小麦、黍米在此时收割制麴,酒麴成熟后,才能开始酿酒。
荀云每天一早就出门到酒坊巡视,奔波在麴宦、灶房、杂尾、坛场之间;虽说如此,但他还是坚持要一天吃上四顿,而且一有空就钻到勒马楼中的厨房和一群女人争宠。
今日那些大家闺秀们都来过了,时间也近戌时,酒楼中的人潮少了许多。
“荀云,你烦不烦哪?”厨房中传来任赫的一声低吼,随即他又啪地一下拍掉荀云探向一碟菜肴的手。
几乎天天都来厨房吵他,三不五时偷吃客人点的莱,怎么会有这种店主人?
“我要吃消夜。”荀云捂着被拍红一片的手嚷道。
“回园子里再煮啦!”
“我很饿。”荀云坚持的又要伸出手,立刻又被眼明手快的任赫给拍掉。
“你这只猪,信不信我拿刀砍你?”
荀云嘻皮笑脸的说:“砍死我,你可就没酒喝了。”
“你这家伙——”
任赫正待再骂,刘淮已探头进来。
“任赫,快点,客人等得不耐烦了。”
刘淮看了缠在任赫身边的主子一眼,在心头重重叹了口气。有没有搞错?怎么主子天天往厨房钻,是要向任赫拜师学艺不成?这厨房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好了,你端出去。”
任赫让刘淮将菜肴端出去后,便到一旁的水缸舀水洗净双手。
“走了。”他睨了荀云一眼,“回园子煮你的消夜。”
荀云立刻开心的跟了上去。
一回荀园,荀云又马上跟进厨房中。
“你……”任赫没好气的瞪着他,“要吃什么?”
这几日下来,他早已放弃将黏人的荀云赶出厨房的念头了。
荀云别有居心的一笑,“你。”他一整天就是在等与任赫独处的这一刻。
任赫先是一呆,随即不以为意的撤撤嘴,“无聊。”
他转过身正要开始动手煮消夜,立刻被荀云强硬的扳过头来。
“荀……”,任赫正要怒骂,才一开口,就让荀云吻住。“唔唔……”
开什么玩笑!这混帐家伙!
任赫不像上回发傻的任由荀云戏弄自己,他拼命的挣扎,手脚并用的将荀云推离自己。
“你……”任赫气到说不出话,最后他用力一吼:“你居然又敢对我做这种事?信不信我毒死你!”
太过分了,竟然连两次戏弄他!
荀云只是颔首道:“信,但是我情不自禁。”
“你还敢开玩笑?”任赫气呼呼吼道。自己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不是在开玩笑。”荀云认真的盯着任赫瞧。自己的行为有如此随便吗?
“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