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仲轩见他眼神凝视着窗外,即使心里又千万个疑问也不知该从何问起,因为自己对他一无所知。突然,他想到了好友伍世爵,起身走到角落处拨手机给他,不意好友正好到南部出差,今早才出发的。
韩仲轩只能无奈的收起手机,又回到床边坐下,静静地陪伴他。
纪泓武望着窗外的蓝天,缓缓飘过的白云,只觉得不管他做什么总会有层层的阻碍,就连主动抛弃这个世界也那么的难,可是留下来又有何意义?
接连三天,韩仲轩抛下一切在医院守护着小情人,可是不管他问什么话,他总是默然不答,问他饿不饿,他总是摇头。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一直凝视着窗外,累了就合眼睡觉,三天来完全靠注射点滴维持生命,他心里焦急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天后,医生来“请”他们出院了。
韩仲轩眉头深皱,不解地问:“他现在的情况怎么能出院?他根本还没痊愈呀。”
“韩先生,实在很抱歉,我们已帮他做过全身的各项检查,脑波也没有异常,令表弟的情况应该是心理方面的问题,我们再努力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医生话落微顿又说:“我们也不是不想帮助他,只因来求诊的患者太多了,病床一位难求,所以希望你们将病床让给更急迫的病人。”
韩仲轩也不是不明白,来教学医院求诊者众多,无奈之下只能点头。
“令表弟的情况最好还是带他去看精神科医生比较好。”医生建议他。
“好,我会考虑的。”韩仲轩不认为看精神科医生会有绝对的效果,因为他什么话也不说,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武,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办个出院手续就来带你回家。”韩仲轩柔声叮咛坐在床边垂首不语的纪泓武。
回家?纪泓武脑中浮现起他那小小的房间,母亲冷漠的眼神,妹妹不屑轻视的态度,那个家会欢迎他回去吗?思毕站起,脚步虚浮地慢慢走出病房。
一会,韩仲轩回到病房发现他不见踪影,不由心焦如焚,急忙离开病房寻找他。当他来到电梯前发现一大群等候电梯的人,心想他如果搭乘电梯应该还在这里,遂凝目细寻,但皆不见他的踪影。接着又想他会不会走楼梯,于是找了个护士问明楼梯的位置。
纪泓武站在楼梯口,俯视着下方转角处的水泥地,心想如果头先着地撞上那墙的话,应该可以一命呜呼吧,思毕就慢慢倾身向前。
突然,一条键臂从后方拦腰抱住他,熟悉的嗓音急怒交加地问:“你要做什么?我不准你再做傻事!”
纪泓武怔愣过后,缓缓回神地转过身,迎上的是一张布满怒气的俊帅脸庞,但黑眸闪着无比的焦急和担心。
韩仲轩差点让小情人吓掉了半条命,又是生气又是惊骇,一把将他抱起,气的脱口而出:“到底有什么事让你绝望至此,非用这种方法来求解脱不可?如果是那些人一再轻视、欺负你,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一定会帮你出这口气。但现在你必须跟我回家,等你康复了,我们再去报仇雪恨。”语毕,抱着小情人怒气冲冲地步下阶梯。
纪泓武被他抱在胸怀,本能的就想挣扎,但挣扎数下后却无法撼动他半分,最后只能轻喘着气,靠俯在他胸前,任他处置了。
*******************
韩仲轩带他回到豪宅,将他安置在自己的房间,但他的情况依然没有改变,还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因为无法象在医院时注射点滴,所以昏睡的时间居多,清醒的时间少。
韩仲轩用棉花棒沾水湿润他干裂的嘴唇,即心疼有无助,为什么他要这样呢?再这样下去,只有再度将他送医一途,但就算送医也只能靠药物延续他的生命。
“你可以不理我,随便把我放在外面就好,我自然会死掉的。”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说。
韩仲轩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不禁直愣愣地看着此刻睁这无神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纪泓武。
“要不然,你载我到偏远的山区,找个坑洞把我放进去就好。”纪泓武看着他说:“麻烦你了,现在我自己走不到那个地方了。”
韩仲轩愣愣地看着他,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的样子不象神志失常,可是一个正常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纪泓武轻轻点头,虚弱的说:“我知道。”
“你这么想死吗?”韩仲轩问。
纪泓武毫不迟疑地说:“非常想。”
韩仲轩愕然过后,一股莫名的、强烈的愤怒从心底涌起,他怒气冲冲地离开房间,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瓶鲜乳,坐在床缘怒视着他,恶狠狠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话落,将纪泓武一把拥住,拿过鲜乳仰首一大口,靠上去口对口将鲜乳硬度进他口中,强迫他咽下自己口中的鲜乳。
纪泓武没想到他会这么做,错不及防下被强迫喝下他口中的牛奶,更因他吐哺过猛,被呛得咳了起来。
韩仲轩待他咳声停歇后,又将一大口鲜奶哺渡进他口中。
这时,纪泓武已从惊骇中回神,本能的想推开他,不让他再继续这么做,无奈孱弱的自己根本挣脱不了他强而有力地手臂,被强喂了三大口的鲜奶后,终因挣扎至力竭而告昏迷。
韩仲轩凝视着昏厥在怀中的小情人,无限怜惜的抹去他唇边的白渍,他真的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待他,可是他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可想。
这时,置于床头的手机响起,韩仲轩按下通话键。
“喂,仲轩吗?我是世爵,听说你找我。。。。。。”
接到好友的电话,韩仲轩犹如一个将要灭顶的人,发现了一段可攀附的浮木般。“世爵,我真的没办法了,我需要你的帮助。。。。。。。。”言及至此,两行清泪无声的滑下,落在纪泓武苍白如纸的俊颜上。
*********************
“有谁能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我问他,他什么也不答,我对他一无所知,对他的认识也仅止与肤浅的身体性爱。我想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安慰起,我为什么这么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一点一滴的流失,我却无力挽回他对死的执着。”
韩仲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双手掩面,不敢让好友看见他因害怕失去小情人,无助又惶恐的眼泪。
伍世爵伸手轻拍好友的肩头,无声的安慰着他。“别担心,我会帮你的,我们一定可以让你的小情人打消寻死的念头。”
韩仲轩偷偷抹去泪水,有这席话就够了,好友曾是个术德兼备的好医生,比起只会着急发慌的自己有用多了。
这时,房间里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两人闻声俱是心头一惊,双双快步奔进房里。只见原本躺在床上吊点滴的纪泓武,不但抽掉了注射针头,扯下挂在铁架上的药瓶,把它摔破在地上,甚至还想去拣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仲轩按住他,快!”伍世爵一边急说,一边连忙从医事包里取出针筒,装填药物,过来在纪泓武的手臂上打了一针。
韩仲轩已无法忍受小情人这么任性妄为,紧抱着他,气急败坏地怒问:“你到底为什么想死!?我想知道理由,告诉我理由!”
纪泓武看着他,轻声重复着:“理由?”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自杀?”韩仲轩问。
“因为我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纪泓武直视着他,用十分平和的语气说:“我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是爸爸的失误,妈妈的错误,才造成我的出生。如果我有选择的权力,我宁愿妈妈在我未成形的时候就毁了我,这世上没有人真心地喜欢我,也没有人在乎我,所以我存在或不存在都无所谓。”
“我想不出我该为何而活,又该为谁而活,我只有我自己,所以我要主动地抛弃这个世界。我做事一向很被动、很怯弱,只有这件事是我主动去做的,我很勇敢对不对?因为我划那一刀的时候,一点都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话落,他突然绽开一抹令人眩惑的微笑。
纪泓武的话让伍世爵听了直皱眉,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在悲伤时,真正的表现不是哭、不是笑,不是激动,而是麻木。而此时的纪泓武已濒临此状况,没有自怜亦不想被怜,一心只想脱离这个令他痛苦至极的凡尘。
小情人的笑容美极了,却美得叫人毛骨悚然,因为那不是高兴的笑,而是绝望到了顶点,反常至极的笑法。而他的每一句话都让韩仲轩的心口剧烈抽痛一下,待听他说完,眼眶更已泛红,不禁破口大骂:“你这个笨蛋,谁要你在这种事上勇敢的,什么你没有理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