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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毕竟时间尚早,闹了有一些时候的小男孩也确实累了,小孩子没有那么大精力,一得到自己要的保证,小男孩就哈欠连天,几乎连眼睛也睁不开了,不一会就在奶娘怀里又重新睡去。
奶娘一边拍着小男孩,一边叹气,与刚才的秋萍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小少爷难缠,他爹又何尝不难缠,他爹不喜他与夫人太亲近,甚至不允许夫人常来看他,可是小孩子哪有不稀罕娘亲的,恨不能天天睡在一起才好,小少爷现在年小,还算好哄,等再大一点,看也看不住,偷着赖着一定要娘亲,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又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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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卯正时分,正房那边才终于有了点动静,门口捧着盆托着毛巾的丫头等了有一个时辰之久,直到里面叫了人,才敢拿着东西进去。
香琴与香玲带着两个小丫头目不斜视的走到床前,服侍刚起身的美貌妇人穿戴整齐,又侍候她洗漱整理完毕,就毕恭毕敬的站到门边,两个小丫头也陆续退了出去,整个过程几人都不曾说话,做起事来也是轻手轻脚,好似唯恐惊了什么人一样。
那美貌妇人坐于梳装台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模糊的铜镜印不出她清晰的表情,立于她身后有段距离的香琴与香玲虽看不见她此刻的面容,但是她们仍然醉心于她周身的气息,一种让人十分舒服的气息。
她无疑是十分美丽的,但她的美丽却又不是只肤浅的表现在面上,虽然她的脸蛋也很漂亮,但她身上最能打动人心的,却不是她漂亮的脸蛋,那是一种气质,优雅中有着倔强,有花的娇艳,却又有水的柔态,有舒朗开阔的大气,却又有弱不胜衣的娇态,就那么奇异的融合在一起,在一个女人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让人无形中不自觉的倾心。
那妇人也不过愣神片刻,就惹得床上还未起身的那个更难缠的人不满了,他挥开帐子折起身,带着恼怒向着那妇人喝道:“文慧,你怎么还坐那儿,还不赶快过来。”
陈桐岩是个异常高大的男人,虽穿着中衣,但是依然能看出有副健壮的好身材,刚强坚韧、明眸阔眼,单从相貌上却是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一副纨绔脾气,整体观来给人的感觉并不粗暴,但是所有跟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一个彻底的纨绔,从不听取别的意见,从不考虑别人的想法,一切只依自己的心情办事,想也是,陈府的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唯我独尊惯了,并不习惯别人忽视自己。
文慧听得陈桐岩恼怒的喊声身躯一震,似是惊了一下,但细观脸上,却并没有害怕之色,反而满脸无奈,缓步走到床前柔声细语道:“你急什么,我不是没离开吗!我看你昨天回来的太晚,想是在外面也忙的累了,刚才才没有叫你,谁知道你紧接着就醒了,就这一会也不能等等吗?”拿过他的衣服亲手服侍他穿戴整齐,并亲手服侍他洗漱、束发,凡是他的事情,都是文慧一手打理,却是一点也没有借外人之手。
一袭锦缎绣着云纹的玄衣,长身玉立,脚蹬鹿皮靴,头戴碧玉簪,星眸朗目,脉脉含情,好一副温柔佳公子的图画,只可惜,公子温情脉脉专注凝心,美人却始终连眼神也没有施舍一个。
门口的两个丫头偷偷的吁了一口气,也就是夫人能不惧少爷无处不在坏脾气,还能春风细雨的化解于无形,次次都能救她们一命。
陈桐岩听了文慧的解释,又享受了她无微不致的服侍,才算缓下了脸色,但还是有点小抱怨的说:“我这不是怕你又早早的起来去看那个小魔星吗,你本来身体不好,还要时时顾着他,家里那么多人,偏他非得要你亲自看顾才行。”
文慧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翻白眼,还好意思说呢,父子两一个德行,也不检视一下他自己,他的亲身事物哪一项不是她亲自动手的,屋里的丫环谁动一下都跟人家急,真没见过这样的。
“安然才三岁,完全放给她们我怎么会放心。”文慧并不敢多说,陈桐岩的忌讳她知道,不喜欢她多与儿子亲近,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可是因为这个文慧确实是有点伤心的。
“我还不是那么长大的,也不见得怎么样,就你多操那些心,安然是我唯一的儿子,府里的人还能亏了他不曾!”语气里这时已经带了一丝火气,脸上也明显的带出来一些不高兴了。
文慧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眉宇间带上了一股怨色,虽有不满,但确实是不敢说出来的,陈桐岩有一副坏脾气,又不喜欢别人反驳他,惹恼了他整个府里的人都不会好过。
他与安然能一样吗!他是嫡子,母亲是正室夫人,且是府里唯一的继承人,她的儿子虽然现在是府里唯一的孙少爷,可是根本就当不了凭仗,她的身份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等他以后有妻有子,怎么会还有她们母子的立身之处。
想想当初她是如何进的府,文慧就禁不住带上了恼恨的神色,周身的气息明显也冷了下来,泛着孤寂也有一丝萎靡,她毕竟……只是个不明不白的人。
文慧的气息一变,陈桐岩就感觉到了,知道她又想起了以前,可他也只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奈苦笑,几年过去了,始终是不能改变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请多多支持!
☆、第二章
她的身份是这府里不可说的禁忌,是整个陈府里下人都知道的笑话,只不过明面上却没人敢表露出来,但是每次听到那些背地里的耳语,那些小心翼翼偷窥的眼神,她真的是比当着她光明正大的来还要难堪,可是碰到这些,她却只能低头。
她是这府里的“夫人”,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夫人,她没有底气,她不能挺直了腰板喝斥下人,虽然所有人都叫她夫人,但其实她的身份只是陈家少爷连明路都没有过的妾,最低微最下等的妾,所以她有什么资格要所有人的尊重呢?
但这一切并不由她决定,不由陈府老夫人决定,更不由陈家的下人决定,她这个夫人,只缘于陈府少爷一人。
其实在陈家,她并没有受过任何苛待,相反日子过的还很不错,她的屋子富丽堂皇、宽敞亮丽,虽然她压根住不了那么大的地方;她的头面首饰精致时尚,虽然她其实不喜欢那些;她出有马车入有轿子,虽然她走动的时候真的不多;陈府如今为止唯一的孙少爷是她的儿子,虽然她当时并不想生;陈府少爷没有妻子,没有别的妾,也没有通房,身边只有她一人,可是她并不感到荣幸,因为她并不情愿留在这里。
而恰恰就是这些太好了,却让她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陈家老夫人不喜欢她,因为她让她的儿子看不见别的女人,只是她重来都没有回想一下,当初是谁高高在上冷笑着逼迫她嫁来陈家,她像冷锋一样的目光凌迟着她的父母,扔下二十两银子让她像个见不得光的女人一样进了陈府。
她本来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可以和喜欢的人平平淡淡相夫教子过完一生,只是因为陈府少爷见了她觉得她能治好他的病,他们就连手毁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打碎了她的梦,也打散了她所有的冷静。
她其实是恨的,只是力量太薄弱,反抗不了只能沉默,她只是个平凡的农家女,斗不过老夫人,抗拒不了陈桐岩,这样转眼四年过去,儿子她生了,陈桐岩到现在也只肯跟她亲近,老夫人越来越讨厌她,家里的下人觉得她一个妾却能住华丽的屋子,穿绫罗绸缎,享受正室夫人的待遇,肯定也是有手段爱慕虚荣的,对她也不会有真心,在这里,其实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清晨的微风拂不去她心里的阴霾,文慧手扶着额头,半靠在陈桐岩身上,每次想到这些就头痛,就会不舒服,可她只能强忍着,尤其是在陈桐岩面前,他不喜欢提起以前的事。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就不过去娘那边了,我陪你吃点东西再去床上休息一会?”陈桐岩不是看不见她晦暗的脸色,刚才那好一阵的沉默,把他的心也揪的紧紧的,知道她还放不下过去,可他只能当成看不见,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变成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文慧摇了摇头,气闷的并不想说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