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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离莫无康之际,莫无康瞧了一眼我所住的客栈之名,像是想起了什么,复又问我:“你同朱长忌相识的事情,你娘知几分?”
莫无康突然问起娘,我连忙道:“娘当时一直在家中坐绣活,这些事情我怕她知晓了担忧,一向偷偷瞒着她,她定然什么都不知!”
莫无康却是蹙了眉,瞧了我一眼,似在辩识我话语中的真假,“那你可知,这画我是在何处发现?”
耳边听到莫无康这样说,我心神倒是一乱,预感此事有些脱离我之料想。
“前些时候,我经过你之院落,见你娘从你屋中取了一物出来,后在她屋中又瞧见甚是好奇,打开一看才知画中之物竟是柳三朝思暮想的机关图。”
莫无康说的不经意,我听着却是失神了片刻。
我本是将此画藏得够深,放置在博古架书画中最里头的一层,莫无康能取来便是让我诧异不已,可竟然是娘将它找出。
莫无康见我心神不在,嘱托了两句,又对着我道:“等你将此画交予柳三,为父便将柳三同这图的来历告知予你。”
说完,莫无康坐着马车离去,人群涌动,很快淹没了他之马车,我脚步虚浮的站在酒楼的门口,心中更是片刻的茫然无依。
沉思中,那零星的回忆又跃之心头。
当日,我将画轴卷起摆放的时候,端着吃食的娘恰好走了进来,难道是那个时候,娘开始注意到了它了吗?
可是,娘为何要取走这幅画?她什么都不知,她取走这幅画有什么用?
心头陡然沉重了起来,蹙着眉头,问店小二讨来了笔墨,点亮了房中的烛灯,遵从莫无康之约,便动手画了起来。
长夜漫漫,房中的灯烛燃尽,只剩下了一堆软烛,层层叠叠在铜台上。
一待天亮,我便换上了甚是普通的衣物,怕被人认出,束了发后,将用一旁的陈墨抹粗了双眉,对着铜镜瞧了瞧,又将脸抹黑了几分,这才将画用包袱束好背在了后头。
现在离午时尚早,我出了门便赶向东大街。
此时的大街尚热闹,人群涌动,买卖声不断,我瞧着来来往往的人影,心中却莫明的空旷起来。
身后的背着的东西也越发的沉重的起来,多年前朱扒皮教我一身画艺,却不曾想,今时今日它亦能掀出这般的风云。
这机关图究竟藏了什么,莫无康定然知晓一些事情,如今我细想也想不出结果,也只好等与柳三一会后再听他告知这些事情的缘由。
可是,柳三是东陵临君的人,这东西若柳三如此看重,想必也同东陵临君有关,林大人的死也是一件蹊跷之事,为何青龙武士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要选在此刻动手,莫不是林大人发现了什么,而东陵临君探寻不到结果,以免后患便起了杀意?
那林大人的死,会不会同这机关图背后的秘密有关?我顿住了脚步,眉头早就紧锁。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继续往着前方赶去,然没走几步,前方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拦住了我的去向。
我抬起了头,皱起眉望着眼前穿着一身锦袍翻手摇扇的司知鹤。
“莫大人,赶得这么急,可是要去往何处?”司知鹤合上了手中的纸扇,转了身问着我道。
我心中暗道此人好眼力,我将脸抹成这样也能认出我,我心中对此人颇有些忌惮,眼见势头不对,便要隐了身形转身而去,然刚欲转身,却见身后出现了两名威武的侍从一左一右拦在了身后。
司知鹤见我这般举动,似乎早有预料,迈步上前对着我道:“莫大人莫怕,我司知鹤无恶意,不过是路上偶遇了老朋友碰巧打个招呼而已,说起来,于莫大人,赫连正一事,我还算帮了你一个大忙!”
他如此一说,我转会了身子,望着他的清秀的面目,低声问:“那日给我送信之人真的是你?”
“莫大人心中早就有答案,又何必发问?”司知鹤听言,对着我反问道。
我戒备未松,蹙着眉头问他:“若是我没猜错,平阳王手中的朱雀印怕是也是你所给,那个时候却临阵倒戈,司公子究竟是哪边的人?”
“我是哪边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不是我将朱雀印交予赫连正,又如何能逼住你爹手中的那剩下的半枚?”司知鹤笑了笑,“莫大人只需记住,我们不是友,但非敌就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喂来,我不缩留言你们就都不留言,上一章一个留言都木有,
你们这样子真的好么!
真的好么!
好么!
么!
第63章 女汉纸口六三
“我是哪边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不是我将朱雀印交予赫连正,又如何能逼出你爹手中的那剩下的半枚?”司知鹤笑了笑;“莫大人只需记住;我们不是友,但非敌就对了!”
说着,司知鹤示了意,他身后的两名侍从便在我的身后退了下去;我见此状;也松懈了警惕,想起个中的关窍,对着他道:“想必,司知雁知晓赫连正欲对她痛下杀手之时;对皇上和叶都尉所言怕是也是司公子事先交代好的;你将赫连正当成棋子,怕是另有所谋,既然非敌,那司公子的目的是为何,不妨说出来,莫某能帮上忙的定然不会吝啬!”
“莫大人果然是玲珑剔透之人,说起来,司某果然有一事,不过此处说话并不方便,莫大人不如随我去一出清净之所。”
眼看时辰尚早,我便应答了司知鹤之约,一探他之图谋。
司知鹤带我前去的竟是我昨晚落宿的客栈,一旦他迈入,便轻车熟路的直往里头的雅阁所住,待落了座,客栈小二所上之茶也皆不是寻常之物,对我们之接待也异是恭敬小心。
这等微妙的差距对待我看在眼里,心中却闪过了疑惑。
司知鹤却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对着我道:“莫大人一定好奇,我是如何知晓你之行踪,司某不才,专好金银之道,从你昨晚踏入此客栈,你之行踪便泄露了,再如何伪装也于事无补。”
他这么说,我对他的身份越发好奇,“司公子财业如此大,对朱雀印也甚看不上眼,莫某实在想不透,司公子你想要什么,又或者说你想要之物又是莫某能帮的上忙的。”
“说起来,司某入京乃是机缘巧合,我本姓司马,司马家祖上便是经营商道,但处事向来低调,司马方本是我司马家族中之人,后来司马家家道中落,只剩我同小妹二人,司马方念及我父亲之恩,便将我二人带往京中,然自他偷取朱雀印后,我等便逃离京城,他临死之前将朱雀印交予我,我和小妹想来不喜此物,更是对它深恶痛绝。”
司知鹤回忆起往事,脸上神色淡然,手中握着杯盏轻躺在太师椅上,表情漠然的就像在讲诉他人之事。
“家业难复兴,等祖业刚有起色之时,赫连正便找上了我等,我自幼时听闻司马方讲诉朱雀印之事,便将信手将此物交予了他,谁知赫连正野心太盛,我将此物交给他后便后悔了,后来之事也如你所见。”
几句几言,司知鹤甚是轻描淡写,我凝神细听也未擦觉不妥之处。
“如今,朱雀印物归原主,司某听言也甚是欣慰,如今久留京城,不过是为了打听当年我祖父之故友的下落。我未出生时,司马家尚未败落,我之祖父便同他的故友交换了信物,定下孙辈的婚约。”
我听了不由好奇,“司公子所寻之人在京城?”
司知鹤倒也不避讳,将他的事情全盘托出,对着我继续道:“我祖父之故友曾经在京中甚有名气,他一双巧手作画无数,更是对机关造术深有研究,此人正是鬼手化朽沈望先生。”
莫名熟悉的名字传入耳中,让我心中一动,那边司知鹤说完却是叹息了一声,“我到京中的这些日子调查了许久,才发现沈望前辈早就中毒身亡,连同他那位与我有婚姻之约的沈姑娘也失去了下落。”
我听言这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不由试探的出声:“那司公子可是要寻你之未婚妻,沈先生的后人?”
“正是!”司知鹤听言,便合扇应声,“我司马家想来是遵守信诺之人,但除了要找寻这位沈姑娘,司某更要调查沈望先生的死因,找到杀害的沈先生的凶手,慰藉他在天之灵!”
司知鹤说道此,面上已经微微变色,瞧之他神态,我心中也在暗暗盘算,有些吃不透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话语中究竟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