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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像是自暴自弃,又像是在自我嘲讽,“其实,你做的对,朕不过是他们安放在朝中的一个傀儡,朕心中如何再有治国之心,他们也总会齐声对着朕道,国事繁重,皇上自幼多病还是以学识为重!呵呵,好一个学识为重!”
赫连瑾松了拳头,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这朝中究竟还有多少真心实意还在为赫连家卖命的臣子,你跟了莫无康总好过跟着我这么一个毫无前途的傀儡帝王!”
“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退下吧!”这一声带着几分失落之意的命令落在我的耳畔,让我心神渐渐恍然。
曾几何时,我也曾如同他一般怨念上天不公,怨念苍天不悯,娘病重的那个落雪天,庙宇中的村民见娘奄奄一息,害怕她就此死在庙中破坏庙宇的神明,挥着手中的长棍要将我们扔在冰雪交融的雪地中,任凭我跪在地上哭着求情,他们的动作仍然不停。
被扔出来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人心是那样的脆弱乃至不堪一击,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弱者便要不顾一切的帮助你,同情你。
上苍没有为这世间所有的人都装上了这样一个道德枷锁,你所能做的只有认清现实,然后好好活下去。
只要还活着,便终会有希望的一天,哪怕前路是那样的荆棘横生,也要用流着鲜血的双脚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我并没有退下身去,而是在沉默良久后,终于开了口:“皇上可曾知道,就在您与我谈话的此刻,我们脚下踏足的土地上有多少人会有忍受不住饥饿而死去,又有多少人会因为冬日这最残酷的冰寒而受冻死去?”
赫连瑾微微抬了头,不解我话中的意思,而是面色怒气更甚,“朕说了,朕想静一静,你给朕退下!”
暖炉中的猩红的炭火明明灭灭,我却不理会他这满身的怒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抬起了手对着他那双含着怒气的眼睛道:“一年前的草民,所住的房屋漏风漏雨,每每遇上这样的冬日便更是难捱,可是草民活下来了,草民进了京城,居然当上了丞相大人的公子,可是皇上,您比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更幸运,您姓赫连,一出生便是尊贵无比,而如今,即使您没有真正掌权,可齐朝那多少人挤破了额头想要的龙座上,却是您在坐着。天下又有多少人知道萧太后,知道萧家的人抑或是丞相大人,但是凡是齐朝王土历经之地,所有的百姓都知,齐朝当今的圣上乃是赫连家的人,坐拥江山的人,乃是皇上你!”
赫连瑾蹙着眉头望着我,薄唇微抿,散去了周身的怒气,却依旧甚是怒意的望着我。
我许久不曾同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也许我是羡慕赫连瑾,也许是不愿看见他这般低落颓靡的姿态,我望着那椅座上的背影,心中的话却又是脱口而出,
“皇上,这世间最善变的就是人心,朝中如今同你作对的人,也许下一刻便会因为利益驱使而向您倒戈,古来皆是忠臣难求,皆是以利驱之,皇上若想真正掌权,您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自己。”
“我心中知道皇上今日不避讳我说话的用意,莫丞相虽是草民的爹,但草民并不愿意走他的道路,草民心中只有一愿,当是今后有幸入仕途,不再为生计发愁,更希望天下如同草民一般的困苦百姓皆能过上温饱之生,但草民如今身微言轻,不是不愿帮皇上,而是无力帮皇上。”说道这里我微微一顿,望着面前的人又珍重承诺道:“但,草民说过,皇上一言,草民如能做到,当力尽所能,不负皇上所望。”
说着,我不由赫连瑾发话,便自顾自的站起了身子,揣着手对着面前一动不动的人接着道:“那日太傅大人说的极其对,皇上切不可妄自菲薄,要知道,这世间有些人光是为了生存,便已经竭尽全力。皇上今日困乏,草民这便回府,皇上身体不适,望皇上多加休养!”
话说完,我便恭敬的转了身子,欲要离去,身后的人一直一言不发,直至我走出了太和殿,为未曾听见他出声。
站在福宁宫的内院,有位小公公前来套近乎,“莫公子,皇上今日这么早就放您回府啦!”
我点了点头,却又下意识的朝着后望去。
身后的宫殿金碧辉煌,檐郎下的宫灯皆是七彩琉璃的灯声,煞是好看,而镂窗边似乎还能见着那穿着玄色宫服静静促立的身影,我收回了视线。
低着头,迈着步向前走。
未曾走了几步,却见桂公公气喘吁吁的跑来,“总算赶上了,莫公子你这脚程也太快了!”
我停了脚步,询问他:“桂公公这么急,可是皇上有什么事情未交代!”
桂公公喘了气,皱着眉瞧了我一眼,“今日莫小公子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话惹皇上生气,皇上命我转告你,你今日行为太过大胆,皇上命你明日留宿宫中替皇上抄录经书,今日便同莫大人禀明了吧!”
第22章 女汉纸口二二
桂公公喘了气,皱着眉瞧了我一眼,“今日莫小公子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话惹皇上生气,皇上命我转告你,你今日行为太过大胆,皇上命你明日留宿宫中替皇上抄录经书,今日便同莫大人禀明了吧!”
“皇上的旨意草民已经明了,寒风已起,这里多有冷意,公公还是回去吧。”我缩了缩了被寒风侵袭的脖颈,对着前来之人道。
桂公公这才点点了头,缩着袖口走了回去。
等我回到莫府的时候,府内早已灯笼高挂,橘黄色的灯光昏暗,我下了马车,依旧能在看见在门口等候的母亲。
见我出现,她焦急的神色这才有所松动,我心中一暖,快步朝着她走来,大声唤了她一声。娘伸出了手,一把抓着我藏于袖中的手,对着道:“今日天冷,你这手真是冻如寒霜,快随娘进来!”
下人们拎着我的书盒跟在我们身后,我也回握住娘的手,对着她道:“皇上让我回府的时辰不定,娘以后还是在屋内等我,娘站在府外吹了冷风,我心中亦是担忧。”
走入院内,却见院落甚是冷清,而前厅也不见大太太的身影,我正疑惑之间,却见大姐莫安仪和二姐莫安媛从内院走了出来。
“那位王表姐真是可怜,才当上侧妃,便命丧黄泉!”莫安媛扯着绣帕在莫安仪的身边苦着脸念叨着。
莫安仪叹了一口气,对着身旁的人道:“表姐的福分太浅,如今人已故,多说无益。”
莫安媛想再说些什么,抬头看了看莫安仪的脸色,便只好闭了口,道:“大姐说的极是。”
正说着,莫安仪抬眼看见了我,淡淡的开口:“四弟今日回来这么晚?”
我走上了前,应答道:“宫中有事,皇上今日多留了我片刻。”
听见皇上二字,在一旁沉默的莫安媛忽然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一时口快,顿时问着我道:“四弟当皇上侍读,每日陪着皇上做些什么,上次爹过生辰,我在内院未曾见到皇上的模样,四弟快同我说说,皇上长相如何?”
莫安媛一脸好奇之色,然话刚说完,莫安仪便是脸色一冷,厉声道:“二妹,”
莫安媛受到呵斥,脸色微微泛红,退在了莫安仪的身后。
我见此状,只好引开其他话题,对着莫安仪道:“今日回府未曾在府中见到大太太,刚刚听见大姐提到那位殒命的王家表姐,大太太可是去了王家?”
莫安仪扫了我一眼,又扫了我身边的娘,甚是知礼的对着她轻唤了声:“三姨娘。”这才将视线又转到我身上,回答我道:“平阳王府正在举办着丧事,这过世的毕竟是王家的人,娘回去乃是为了安抚痛失女儿的三舅一家。”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莫安仪却是又道:“晚膳已撤,瞧着四弟满身的寒气,想必四弟还未进食,三姨娘可命让厨房重写做些菜送到房中。”
“我这去让人备下!”娘说着便望着后院的厨房赶去。
莫安仪说完这些,便收回了视线,脸上的神色也极淡,这便领着莫安媛朝着东厢走去。
想起今日桂公公的话,我吃了饭,便往莫无康的书房赶去。
莫无康的书房明亮无比,下人带着我进来的时候,莫无康正在把玩着博古架上的一个血珊瑚。
“老爷,四少爷求见您!”莫无康身边的老仆低声道,莫无康点了点头,可手中触摸珊瑚的动作不听。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何事?”莫无康松了手,又复摊开一旁的字画拧着眉头欣赏起来。
我踌躇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