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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时代变了,达伦帮助我们睁眼看到了变化的需要。他为部族的利益忍受了巨大的痛苦,牺牲了他的自由。他勇敢战斗证明了他的价值。在从前,对他的奖赏会是高贵的死亡。但现在有人提出辩护,认为他有权活下去。”
帕里斯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血。
厅里气氛异常紧张。我看不到身后吸血鬼的表情,但能感到他们的目光钻入了我的脊背。
“我们就你的案子辩论了很长时间。”帕里斯继续说道,“我想在人类世界中,这很容易做出决定,公开赦免你。但我们对公正的看法不同。开释你意味着改变我们的法律基础。
“有人说法律该调整了。他们为你提出了有力的理由,说法律制定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让人打破的。这一点我不同意,但开始理解了。还有人希望暂时取消关于入会测试的法律,那样你就能得到开释,然后再恢复法律。少数人要求永久而彻底地修改法律。他们觉得法律不公平,而且很愚蠢——鉴于吸血魔王的威胁,因为它们可能会妨碍我们发展新成员,削弱我们的力量。”
帕里斯犹豫着,手抚银色的长髯。“经过长时间的激烈辩论,我们决定不要修改法律。或许以后可能不得不修改,但——”
“活见鬼!”暮先生大叫一声,我还没看清楚,他已跳上台来,举着拳头站在我的面前。
紧接着哈克特也跳了上来。他们俩虎视眈眈地瞪着王子们。
“我受不了了!”暮先生嚷道,“达伦为你们冒了生命危险,你们现在却要判他死刑?不行!我不能容忍这种残酷的忘恩负义。谁要想动我的助手,先冲我来。我对天发誓,我会跟他们拼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我……也是。”哈克特从嘴边扯开口罩吼道。他那灰色的伤疤脸比平时更加可怕。
“我希望看到你有更多的自制力,拉登,”帕里斯咂嘴道,一点也没被触怒,“这很不像你。”
“非常时候需要非常手段,”暮先生反驳道,“有时候要讲传统,有时候要讲常识。我不会让你——”
“拉登。”塞巴在下面喊道。
听到老师的声音,暮先生身体半转过去。
“你应该听帕里斯说完。”塞巴建议。
“你支持他们?”暮先生吼道。
“实际上,我是主张变化的。但当提议被否决时,我接受了,就像任何忠诚的吸血鬼那样。”
“去他的忠诚!”暮先生咆哮道,“如果这就是忠诚的代价,也许科达是对的。也许还不如把这地方交给吸血魔!”
“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塞巴微笑道,“下来坐下,让帕里斯说完。你在出洋相。”
“可是——”暮先生想争辩。
“拉登!”塞巴不耐烦地喝道,“下来!”
暮先生垂下头。“好吧,”他叹了口气,“我服从你的意愿,听帕里斯说完。但我不会离开达伦身边,谁要想把我从这台上拉走,我会让他后悔的。”
“没关系,塞巴,”军需官张开嘴正要理论,帕里斯发话了,“拉登和小人可以站在那儿。”
这件事解决后,帕里斯继续讲了下去。“我刚刚说到,我们决定不修改法律。以后可能不得不修改,但我们不希望操之过急。变化应当慢慢来,我们要避免恐慌和混乱。
“同意了要坚持我们的法律,我们就开始寻找达伦可以利用的漏洞。这个厅里没有人希望他死。连那些最反对改变法律的人也绞尽脑汁,希望能找到一项例外条款。
“我们想到能否让达伦再次‘脱逃’,放松警卫,让他在我们的默许下逃走。但这样很不光彩。达伦会觉得羞耻,你拉登会觉得羞耻,我们同意这个方案的人也会觉得羞耻。
“我们否决了它。”
暮先生腾地火了,然后咬牙低声对王子们说:“埃娜临终时让我保证,不让达伦被处死。我求你们——不要逼我在对你们的忠诚和对她的誓言之间做出选择。”
“不需要选择,”帕里斯说,“没有利害冲突。你闭上嘴让我说完就会明白。”他脸上带着微笑。
然后他提高嗓门,继续对大家讲。“参加辩论的都知道,是阿罗第一个提出了解决难题的良策。”
“我也不知是怎么想到的,”阿罗做了个鬼脸,摸着光头咕哝道,“我从来不是思想家。一般说来,我是先干再想——或根本不想!可是这个想法像一条鱼,在我的脑海深处游来游去,最后浮了上来。”
“办法非常简单。”帕里斯说,“我们不用修改法律来适应达伦的需要,而只要使他超越法律。”
“我不明白。”暮先生皱起眉头。
“你想,拉登,”帕里斯启发道,“我们中谁能免受惩罚?谁十几次通不过入会测试也没有关系?”
暮先生的眼睛瞪大了。“你不会是说……?”他惊叫道。
“正是。”帕里斯笑了。
“可是……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太年轻了!他还不是将军!他甚至不是全吸血鬼!”
“有什么关系呢?”米卡·维尔·莱特拧眉插嘴说,“我们不拘小节。他挣得了这个资格。也许他比我们这儿的任何人都更配。”
“这太疯狂了。”暮先生说,但他开始微笑。
“也许吧,”帕里斯说,“但表决的时候全体赞成。”
“全体?”暮先生惊讶地问。
“厅里的每一位吸血鬼。”米卡点头道。
“对不起,”我小声对暮先生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在说什么?”
“别做声,我待会儿跟你讲。”他考虑着王子们的提议(无论它是什么),脸上笑意更深了。
“倒是说得通,虽然有点疯狂,”他嘀咕道,“可这头衔一定是名誉上的吧?他对我们的方式懂得这么少,又这么年轻,没有经验。”
“我们不想让他履行常规职责。”帕里斯说,“他还要学很多东西,我们不会逼迫他。我们甚至不会让他变成全吸血鬼——尽管必须换血,但我们会限制血量,使他仍然是半吸血鬼。然而任命是有效的,他不会是摆设,他会拥有这一职务所赋予的所有责任和权利。”
“嘿,”我抱怨道,“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不然——”暮先生俯身对我耳语了几句。
“什么?”我大声问,他又耳语了几句。
“你不是当真的!”我喊了起来,感到热血冲到脸上,“你在哄我!”
“这是惟一光彩的方式。”他说。
“可是……我不能……我不是……我从来没有……”我摇摇头,茫然地望着一厅的吸血鬼。
他们都在微笑,向我点头,塞巴看上去格外高兴。
“他们都同意?”我无力地问。
“每一个人。”帕里斯说,“他们尊敬你,达伦,也钦佩你。只要有吸血鬼存在,你为我们做的一切就不会被忘记。我们想表示感谢,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惟一方式。”
“太意外了,”我喃喃地说,“我不知道说什么。”
“说‘行’,”阿罗笑道,“否则我们只好把你押到死亡厅去,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
我抬头看着暮先生,眯起眼睛,然后笑了。“如果我同意,你以后也得服从我,是不是?”我问。
“当然,”他笑嘻嘻地说,“我和大家。”
“我说什么你都必须照办?”
“对。”他压低嗓门说,“但是别以为你可以摆布我。我会尊重你的身份,但不会让你的头脑无限制地膨胀。你仍然是我的助手,我会让你把位置摆正的!”
“我相信你会。”我轻声笑道,然后面向帕里斯,挺直了身板。我将要做出一个会改变我一生的重大决定。我希望能有几个晚上考虑,细细想想它的后果。然而没有时间,不是它就是死亡厅——什么也比摔到那些可怕的尖桩上强啊!
“需要我做什么?”我问。
“有一个很长很复杂的仪式,”帕里斯说,“但那可以推迟。现在你只需要接受我们的血液,并把你自己的血滴到血石上。一旦你被血石认识之后,契约就完成了,永远不可逆转。”
“好吧。”我忐忑地说。
“走过来,”帕里斯说,“让我们完成这个契约。”
我走上前时,暮先生向哈克特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到他大叫起来:“不可能吧!”
在仪式中,我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尽管厅里的其他人都表情肃然。
首先我脱去上衣,然后阿罗、米卡和我站在血石旁(仪式只需要两位王子)。我用尖指甲划破十指的指尖。流出鲜血。阿罗和米卡也划破了手指。准备好之后,阿罗把滴血的五指按在我的五指上。米卡在另一侧也这么做了。他们俩都把另一只手放在血石上。石头发出红光,并传出铮铮的声音。
我感到王子们的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