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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帕里斯的主意,”科达谦虚地说,“王子们都想帮助达伦,但他们不能出尔反尔,说达伦伤势严重,要给他时间康复。他们需要一个借口保全脸面。这样,就好像是达伦能够并且愿意继续测试,所以推迟一下也就不算丢脸了。”
“所以……我必须……站起来,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了。”
“正是这样,”科达笑眯眯地说,“大厅里的每个人实际上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只要表面上一切正常,就没有人会提出反对。”
“三天……三夜,”我沉思地说,“这么多时间……够吗?”
“不管够不够,都要试一试。”暮先生斩钉截铁地说,然后我们在通道里快步穿行,寻找几个高明的医生,以便他们能够在我去对付混血野猪之前把我恢复成人样儿。
第十四章
我躺在吊床上养伤,时间过得很慢。医生们围着我忙碌着,往我烧焦的皮肉上涂抹药液,换绷带,清洗伤口,确保不要发生感染。他们经常感叹我是多么幸运。没有一处创伤是永久性的,除了头发也许再也长不出来了。我的脚掌很快就会痊愈,肺也没有受伤,大部分皮肤都会重新长好。考虑到种种因素,我的状况算是很不错了,我应该感谢幸运之星。
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的状况有多好。我一天到晚都疼。躺着不动已经很难受了,而稍微动一动简直要了我的命。我经常把脸埋在枕头里哭泣,希望我沉沉睡去,直到疼痛过去后再醒来。但即使在睡梦中,我也被大火留下的后遗症折磨着,在噩梦中胆战心惊,没有一次睡得踏实,总是在钻心的剧痛中醒来。
有许多人来看我,给我解闷,使我暂时忘记了疼痛。塞巴和盖伏纳在我身边一待就是几个小时,给我讲故事,说笑话。盖伏纳开始管我叫烤面包片,他说我的模样儿活像一片烤糊了的面包片。他提出要去找一块烧焦的火把头儿,在我的前额上描出假眉毛——我的眉毛和头发都被大火烧光了。我告诉他可以将火把头儿——以及整个火把插在什么地方!
我问塞巴是不是有治疗烧伤的特效药,希望这位年迈的吸血鬼能知道医生们不知道的古传偏方。“很遗憾,没有,”他说,“但等你的伤口愈合了,我们再去一趟巴哈伦的蜘蛛山洞,找一些蛛网防止你身体发痒。”
埃娜也经常来看我,但她跟暮先生谈话的时间比跟我的还多。他们俩长时间地谈论昔日的时光和他们曾是配偶时的共同生活。
我听了一会儿,忍不住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打算再结成伴侶,我想知道那样会给我与暮先生的关系带来什么影响。当我向暮先生提出这个问题时,他不自然地咳了几声,严厉地告诉我不许拿这样的废话来烦他——埃娜和他只是好朋友。
“你们当然是好朋友。”我轻声笑着说。冲他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
科达太忙了,只抽空来看了我两次。现在不死者的狂欢节已经结束。有许多事情需要吸血鬼们商量,其中大部分事情都与吸血魔有关。科达作为一位资深的将军和研究吸血魔的专家,在醒着的大部分时间里他必须参加各种大会小会。
难得有一次科达来的时候,埃娜正好也在。她一看见他,表情立刻变得不自然了。科达准备退出去,以免正面接触。“等一等,”她又把他叫了回来。
“我想感谢你为达伦所做的一切。”
“这不算什么。”他微笑着说。
“这很重要,”她纠正道,“我们许多人都很关心达伦,但只有你运用智慧,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使他转危为安。我们其他人只能站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他死去。我不赞同你的方式——外交手腕和懦夫行为之间的界线很难分清——但有时它们确实比我们自己的方式更加管用。”
埃娜走后,科达淡淡地笑了笑。“你知道吗,”他说道,“她这是在说她喜欢我,她这个人最多只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
科达喂我喝了点水——我现在只能吃流食——跟我讲了我行动不便时发生的一些事情。成立了委员会来讨论吸血魔会有什么举动,如果吸血魔王出现该如何对付。“他们第一次认真讨论了同吸血魔讲和的事。”他说。
“这一定使你感到很高兴。”
他叹了口气。“如果这发生在几年前,我肯定会欢呼雀跃。但现在为时已晚。我认为,要团结各个部落联合对付吸血魔王的威胁,绝不是一个委员会能够做得到的。”
“我原来以为你不相信有吸血魔王呢。”我说。
他耸耸肩膀。“在正式场合,我不相信。但在你我之间……”他放低声音,“我一想到他,就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你认为他真的存在吗?”我问。
“既然小先生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别的事我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但小先生的法术是不容怀疑的。除非我们迅速采取行动,阻止吸血魔王的势力壮大,不然我相信他肯定会出现。在他得势之前扼制他,也许要付出可怕的牺牲,但如果那就是避免一场战争的代价,也就可以在所不惜了。”
听科达这样开诚布公地说话,我感到很惊异。他是吸血魔的朋友,既然他都这样忧心忡忡,其他吸血鬼肯定更吓得够呛。我最近不太注意别人怎样谈论吸血魔王,我决定以后要多听一听。
第二天晚上——是第四个项目开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暮先生和弗内兹·布兰见完面之后来看我。哈克特已经在我的吊床边了。这个小人陪伴我的时间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我和弗内兹商量过了,”暮先生说,“我们都认为在下一个项目开始前,你最好一直卧床休息,而不是去训练。混血野猪这个项目不需要什么特殊技巧。你只要面对两头野猪,把它们杀死,那可是感染了吸血鬼血液的野猪。你必须一直战斗到最后。”
“如果我能打败一头野熊,也就能打败两头野猪,”我咧嘴笑着,想使语气显得乐观一些。
“你肯定没有问题,”暮先生也说,“如果你不是有伤在身,我甚至敢猜测,你把一只胳膊绑在背后也能干掉它们。”
我笑了,接着又咳嗽起来。自火焰厅测试之后,我咳嗽得很厉害。我吸进了那么多烟,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我的肺部没有受到严重损伤,所以再过两天咳嗽就会停止。暮先生递给我一杯水,我慢慢地喝着。我现在能够自己吃东西了,就在那天傍晚,我美美地享受了火焰厅测试之后的第一顿饭。我的状况仍然很糟糕,但幸亏我身上流淌着吸血鬼的血,我恢复得很快。
“你有把握去进行测试吗?”暮先生问。
“我真想再歇二十四个小时,”我叹着气说,“但我想我不会有事的。我早饭后下地走了将近一刻钟,感觉挺好的。只要我的腿和脚能够站得住,我应该没问题——老天保佑。”
“我刚才在跟塞巴·尼尔谈话,”暮先生转移了话题,“他告诉我,这次议会一结束,他就想退休了。他觉得他在吸血鬼圣堡做军需官的年头已经够长的了。他想在死之前再最后出去看看世界。”
“也许他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怪物马戏团。”我建议道。
“不瞒你说,”暮先生说,一边仔细地观察我的反应,“我们大概不会再回怪物马戏团了。”
“哦?”我皱起了眉头。
“塞巴想把军需官的工作交给我。我也想接受。”
“我还以为没有人会愿意做一个军需官呢。”我说。
“追求这个工作的人不多,”暮先生赞同道,“但军需官能得到人们的普遍尊重。管理圣堡的责任非常重大。同时也能得到非常丰厚的报酬——在几百年里,你能够影响每一位新的吸血鬼将军的生活。”
“他为什么要把这份工作给你呢?”我问,“为什么不给他的某个助手?”
“他的助手都太年轻了。他们梦想成为将军,或到外面的世界里建立功勋。出人头地。如果把他们某个人硬拉回来,不让他实现自己的梦想,这是不公平的。幸好有我在这里,愿意也能够填补这个空缺。”
“你愿意这么做,是吗?”我问,从他的表情中我看出他是很情愿的。
他点点头。“一二十年前,我绝对不会想到要这份工作。可是自我退出将军组后,生活一直漫无目的。直到来参加这次议会,我才意识到我多么怀念属于部族一分子的那种感觉。我想重新找回自我,这是最理想的途径。”
“既然你那么情愿,就接受吧。”我鼓励他。
“可是你怎么办呢?”他问,“你是我的助手,在你长大成人、能够自己出去闯荡之前,你必须跟我一起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