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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剥地燃着,火光映射,将卫兵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射在墙壁上,影影幢幢。
一间数十个平方的密室内,清风,钟静,纪思尘,王琦等一干统计调查司重将,也是清风的铁杆心腹全都聚集在这里,由于深处地下,房间里极是幽寒,虽然有一个火盆为房中稍稍添了一点热度,但仍是阴寒逼人。
清风裹着厚厚的皮裘,坐在室中上首唯一的一张大案后,在她的下首,钟静等人依次而坐,虽然室内温度很低,但每一个人的脸上却都是大汗滚滚,便是清风的贴身侍卫,钟静,此时看着清风,也犹如看着一个从地狱深处钻出来的魔鬼一般。
清风紧紧地裹着皮裘,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波动,室内气氛宛如凝固一般,沉重之极,没有人说话,清风也如同一座雕塑,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的一众心腹,她在等着这些人表态。
刚刚她将一个惊天大计抛出,这个计划,她筹画了数月之久,自从在定州发现了袁方的影子,发现了袁方与倾主公主联络,发现了在定州高层之中隐藏着职方司的影子,清风就开始秘密制定这一个计划,历时数月,随着统计调查司秘谍搜集发现的绝密情报越来越多,她的计划便开始一步步完善,直到今天,发现蛮族公主在伯颜的安排下,秘密出了定州城,对于袁方的计划,清风便猜出了一个大概,清风笃信,虽不中,也不远矣。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一举扳倒倾城公主,为侄儿安民扫清一切障碍的机会。但这个机会,又毫无疑问会将李清,会将定州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
天下局势必发展到现在今个当口,已大体明了,天下三分之局已经形成,而以定州集团现在蒸蒸日期上的态势,清风相信,那怕天启整合了中原内地的势力,但仍旧是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只不过是将矛盾最大程度地掩盖了而已,他的生命力远远没有定州那么旺盛,一旦形成相持,数年或者十数年之后,定州铁骑马踏中原,将势不可挡。
这一切对于定州势力集团当然是可喜的,但在清风看来,却自己的侄儿安民却极端不利,李清马踏中原,能扫平天启的军队,但大楚皇室数百年来形成的潜势力却是无法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清除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整合,吸纳所有的潜在反对者对新王朝就是迫在眉捷的事情,这个时候,倾城公主的儿子济世的身份就显得至关重要,可以说,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那么,济世坐上将来的太子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在尚海波的构想中,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路一鸣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清风了解,路一鸣是那种纯碎的技术性关僚,他不象尚海波那样激情,但却是最理智的,他总是在寻找最平稳的一条路,到了那个时候,面临这种局成的时候,清风相信,路一鸣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尚海波一边。
将军的态度一直是模棱两可的,按说,在倾城接触袁方,明显对定州有二心的情况下,将军却仍在容忍她,为什么?将军是一个心软的人么?不可能,如果将军是一个心软的人,就绝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就算他曾经心软过,这么多年来,铁与血也将他的这份软心肠给磨平了。
一个简单的吩咐,拿下倾城,就能将定州内部所有的不安份全都镇压下去,但将军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看着倾城在内部搞东搞西,这里面除了将军对他自己有一种强大的没有道理的自信外,最重要的一点,肯定是将军看到了将来统一全国之后会面临的局面,到了那个时候,倾城的公主身份,济世的大楚皇室血统都将成为将军安抚全国的利器。
自己有什么?自己手中的绝大权柄到时候不但不会成为安民的助力,想反,却会成为他前进道路之上的绝大障碍,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在安民的身后站着一个如此强大的姑姑,自己越强大,安民就越没有希望。
尚海波,路一鸣二人一旦合力,自己将无任何反抗挣扎的余地,仔细想一想,自己看起来强大,但自己的真正实力在哪里?没有,自己就是依附在将军这棵大树身上的一根附生藤,吕大临,过山风,邓鹏等军方重将看似都与自己有着很不错的交情,但他们都是那种非常明智的人,绝不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平时自己可以借他们之力来对抗尚海波,他们也非常乐意借自己的力量,在军中形成自己的影响,而避免给尚海波的声音完全遮蔽,但真到了生死关头,这些人绝对不会淌进这趟浑水中来。而更有可能性的是,他们都会袖手旁观这场斗争,直到胜利者脱颖而出,不管是谁最终获胜,也都不可能离开他们。他们,到任何时候都会是利益的既得者。
想清楚了这一切,清风决定殊死一搏,这一搏,赌注之大,前所未有。她赌上了李清,她自己的性命,获胜了,倾城永远翻身之日,赌输了,李清或许还能九死一生,回到定州重振旗鼓,而自己,妹妹,安民绝无生路。
而这一切,现在也都系于室内这些人对他无条件的支持。
纪思尘不仅脸上大汗滚滚,身上也是汗出如浆,作为一个久经官场,阅历丰厚,而且心思敏锐的人,此时,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道:“疯了,这几个女人都疯了,倾城疯了,想要杀死自己的丈夫,自己一双儿女的父亲,纳芙疯了,拿着几十万同族的性命来搏李清的性命,他相信,只要前线的消息传来,上林里的杨一刀绝对会举起屠刀,在第一时间将聚集在上林里的几十万蛮族人杀个一干二净。作为统计调查司的重要成员,他可是知道李清在上林里的布置的,而清风更是疯了,别人赌上的是李清的性命,她不仅赌上了李清的性命,也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更是赌上了定州势力集团的前途。”
目光扫过沉静如水的清风,再看看室内另外几人,虽然个个震惊不已,但却没有一个人反对,他虽然不同意,但他不敢反对。在室内诸人中,只有他是一个后来者,虽然他得了清风的绝对信任,委以重任,身上的权力在室内诸人中,仅次于钟静,但其它人每一个都是跟随着清风起于寒微,从一介小兵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纪思尘害怕,如果自己跳出来反对,只怕自己马上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思尘,你怎么看?”怕什么偏来什么,纪思尘脑子里正翻江倒海,清风却第一个点了他的名。
舔了舔干枯的舌尖,纪思法字斟句酌,“司长,这么做是不是太明显了,我们可以更干净利落一点,将所有的情况向尚海波大人,路一鸣大人作出通报,然后以雷霆扫穴之势,将倾城等一干人等全部拿下。这样,既会这将场危机消于无形,也能让前线不受到大的影响。”
“拿下倾城?我们以什么理由拿下她?”清风微微一笑,“我们手中的情报虽然现在很多了,但有那一条是直接涉及到倾城的,尚海波等人会凭着我们手里的这些东西和一些推测,就拿下定州的主母么?如果我们强行动手,军情司是干什么的,冯国的数千磐石营,定州的守备军是干什么的?我们只消先动手,马上就会面临灭顶之灾,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幸免,而我们更会顶着犯上作乱,图谋不轨的罪名锒铛入狱。而且不仅是我们,霁月和安民也不会幸免,如果我们这样做,对前线没有丝毫帮助,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前线的败局仍旧无法避免。”
“可是我们能提前通知大帅,以大帅的睿智,将能判明发生什么,这样的话,大帅可以及时撤军,平灭白族可能到来的叛乱,将损失降到最低,我们了不起就是放弃东方曾氏地盘,仍然可以退守卫州。”
清风站了起来,在房中踱了几步,看着室内众人都有些意动,不由冷笑道:“这样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们能得到什么?前线一反应,定州这边马上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阴谋,叛乱将戛然而止,那个内鬼仍会盘踞高位,伺机发动,倾城毫发无伤,仍旧是定州主母,将来的某一天,甚至会登上皇后的宝座,从另一个角度将他们大楚的统治延续下去,这是我想要的结果么?”
看到纪思尘还想说什么,清风竖起手掌,“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举拔除所有定州不安份的因素。如果我们胜利了,将再没有什么可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而安民的前面也没有了任何的绊脚石,各位,我在赌博,你们可以选择赌或者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