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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裕亲王虽然要走了,还会留下一个右将军,继续他未完成的事情。可是裕亲王也严肃地跟石庆谈过了,留在龟兹并非是很安全的,西域各国大都是表面逢迎,背地里捣鬼,要想让他们心悦诚服,需要长期坚持不懈的努力,在治理西域的同时,也得缓和与他们的关系,所以石庆的任务还很艰巨。
右将军石庆是个很诚实的中年人,他当即对裕亲王跪下,立下了军令状,在三年内,一定交还朝廷一个和平共处的繁荣的西域,否则甘愿用自己的性命相抵。裕亲王点了点头,他对此人的能力非常放心,相信他既说得出,一定也做得到。
想到第二天就要启程回姑臧了,元泰许久都心潮澎湃难以成眠。这几日他住在紫云楼上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因为事务繁忙,他几乎足不出户,也没有时间去思虑其他的事。今天闲下来,好多纷繁的心事都一齐涌上心头,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日,那个美丽的女子愤怒而倔强的眼神,用一把小刀横在纤弱的脖颈上,那一眼的对视,元泰就觉得心好像不是自己的,他彻底被征服了。
元泰不愿再想,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了,就把她完全从自己的心里赶出去吧。元泰望着纯净的夜空,突然想做一件很久没做过的事,他吩咐一个士兵找来酒,然后他飞身上了屋顶,稳稳地落在屋脊上,就好像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拔出瓶塞大口喝了一口酒,在龟兹的这些日子,元泰已经很熟悉葡萄酒的味道了,他甚至有些爱上了这种带酸味的酒,不仅因为它味道独特,还因为这似乎跟某个人有关。
“嘿,我还以为,只有我喜欢上屋顶来玩呢。”元泰循声望去,就见清冷的月光下,一个着一袭白衣的身影缓缓朝他走来,元泰眯着眼,一时间有点迷惑了,这个女子的面容淡淡的,好像神话故事中广寒宫的主人一般,她是不是从月宫中来的?元泰在心中自问,他注意到这女子光着脚,一双纤足反射着柔和的光芒。
馨蜜走了过来,挨着元泰坐下,轻轻笑了起来,她的牙齿美得如贝壳一般。“我真的以为,只有我才喜欢上屋顶呢,想不到你也喜欢。”
“本王不是喜欢,而是非常喜欢。”
“跟我一样,我也非常喜欢,有时会在屋顶上,枕着夜空睡一夜,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了都醒不过来呢。”馨蜜忍不住扑哧笑起来。自从遇见馨蜜,元泰就没见她在自己面前开心过,今天,真的是与众不同,可是元泰也深知,这只不过是因为明天他就要离开龟兹的缘故。
“你不是很讨厌本王吗,为何又走过来跟本王坐在一起?”元泰又灌了一口酒,酒入愁肠,竟苦涩不堪。
“其实我要感谢你,终于肯放了我,而且明天你要走了,我是特意来跟你道别的。”馨蜜认真地说,元泰鼻子哼了一声。
“我说的是真的。”见元泰似乎有点不信,馨蜜着急地辩解。
“本王一直以为你是个柔弱的女子,没想到你爬墙上屋顶的技术还挺熟练。”元泰说。
“那当然了,我从六岁开始就爬屋顶了,虽然父王母后一直不许,不过我一次也没摔下来过。”提及双亲,馨蜜脸上开心的神情有点暗淡了,元泰赶紧把话题扯远。
“什么也不说了,陪本王喝酒。”元泰把酒递了过去,馨蜜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接过去,大大地喝了一口。
“嗯,这酒味道不错,你是不是从地窖里找的?”元泰没答话,只是把酒抢过来,也喝了一大口,幽幽地说:
“管它哪里来的,有好酒就尽情享受吧。”
“这话不错,真希望过了今天,就可以重新开始平静的生活。”馨蜜嘟着嘴,自言自语地说,元泰偏头看着她,月光下她美丽的侧影如石雕一般,可惜这美丽的影子只能永远留在心中了。
“那么,就此别过吧,或者今后永不相见。”
元泰努力赶走心中的惆怅,起码这一刻,这女子是真实存在的。他默默地喝酒,耳边听着馨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渐渐感觉头有点昏,他索性躺下,闭上眼睛,想象着月影下落,下落……一直落到他身上。
馨蜜原本以为自己没喝多少酒,应该不至于会睡得不省人事,谁知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元泰已经不见了。馨蜜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正在拼命往上升的太阳,心里想着,熙国的军队这个时候应该要开拔了,反正无事,不如跟过去看看热闹也好。馨蜜从屋顶上溜下来,光着脚拔腿就走,没注意到身后有一条黑影掩了过来。快走到寝宫时,在一个转角,馨蜜突然感到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她的后脖颈,接着她就人事不知了。
等馨蜜醒来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就听见碧儿的声音响起:“公主,你醒了。”
“奇怪,我怎么睡着了,而且头有点晕?”馨蜜一边撑着坐起来,一边揉着脖子,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里与她的寝宫不大一样。
“这里是哪里呀?”
“公主,这里是马车呀。”
“马车?我怎么会来这里了?”
“我们现在已经在路上,当然是在马车里了。”碧儿起身倒了杯水递给馨蜜,馨蜜越听越糊涂了。
“你说清楚点,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
“当然是去熙国的路上了,公主你怎么都忘了。”
“去熙国?”馨蜜吃惊不已,她掀开窗帘往外一看,果然,她目之所及全是沙漠。
“谁跟你说我要去熙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馨蜜急得快哭出来了。
碧儿却惊异不已,想了半天才说:“昨晚我听雅宣说,你已同意跟随裕亲王回熙国了,叫我先做好准备,怎么你好像看起来完全不知情?”
“我当然不知情了。哦,我算明白了,这肯定是那个讨厌的人设下的圈套。”馨蜜冲着碧儿喊:“快叫他们停车,快去呀。”
“噢……”碧儿如梦方醒,慌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车停下了,馨蜜迫不及待地钻出了车,她从未离开过龟兹,也没见过龟兹以外是这样茫茫的一片戈壁,头顶是一片刺眼的阳光,脚下是滚烫的黄沙,馨蜜只站了一小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住,这时馨蜜远远看见裕亲王骑着马,正朝她走来,她生气极了,迎面朝裕亲王走去。
“本王还在奇怪,怎么突然停下不走了,原来是你?”裕亲王脸上带着明显的惊讶之色。
“你还在装,难道你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本王怎么会知道,你昨夜不是已经跟本王道别了,今天怎么又突然出现在本王面前,莫非……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本王?”
“胡说!我真是傻,居然还天真地相信你会放了我,你用这种方法挟持我,实在太卑鄙了。”馨蜜说着,转身朝茫茫戈壁大漠而去,裕亲王见状,赶紧催马赶上去。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当然知道。”馨蜜气鼓鼓地说,并未停下脚步。
“知道你还往前走,难道你疯了?”
“我就算疯了也跟你无关,我一刻也不想再见你。”
“没有水你会渴死在这沙漠。”
“渴死也比受你戏弄好。”馨蜜说着,加快了脚步,脚下的沙绵软不堪,一脚踩下去,就深深陷进去,难以拔出。裕亲王急了,蹬脱了脚蹬,从马上飞起,直扑向馨蜜。
“哎哟,你干什么?”馨蜜被扑倒在地,两人抱在一起滚了几个滚才停下。
“放开,快放开我,你又想耍无赖吗?”
“本王命令你,必须跟本王走。”
“我偏不,谁要你管了,你放开我。”馨蜜话刚说完,裕亲王的唇已经袭来,她躲闪不及,被牢牢黏住,只能把愤怒堵回了喉咙。
“啪----”馨蜜伸手朝裕亲王脸上掴了一掌,这一掌很重,裕亲王的脸上留下了五条红红的指印,两人迫不得已分开,用愤怒的眼神望着对方。
“清醒点了吗?”裕亲王爬起来,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馨蜜一言不发,气愤地从地上站起来,这时,雅宣和碧儿也赶了过来,她们见此情形,什么都明白了。
“王爷,没事吧?”雅宣说,裕亲王瞪了她一眼,快步走开了。
“公主,还是回去吧,你这样子根本走不出沙漠的。”碧儿轻轻叹道,可是馨蜜没理她,却径直朝雅宣走去。
“雅宣姐姐,我想没人比你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是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裕亲王无关。蜜儿,我不忍心看裕亲王那么伤心,他最喜欢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