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迎接他的是怜儿的牌位,和那硕大的“奠”字,他双膝一软,跪在灵前,心中疼痛如刀绞一般,但硬是流不出一滴眼泪。元泰抬眼望了望站在灵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看到他们一个个面带戚容,元泰突然想笑,放声大笑,无所顾忌地笑,声嘶力竭地笑,笑到最后没有可笑的事还要不停地笑!强装笑颜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看到周围站立的人脸上惊异的表情,元泰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很虚伪,都带着不可告人的龌龊!他终于虚脱,无力地瘫倒在地,之后任何事都不知道了。
他整整昏睡了三天,等他清醒过来后,王府的侍卫禀告他说,王妃和小王爷的梓宫已被运到乾陵安葬了。侍卫孙毓原以为裕亲王听到这个消息后将会非常震怒,哪知他静静地不出声,末了说了一句:“好啊,这样最好。”
“王爷,贵妃娘娘来了,她见您一直昏睡着,不忍打扰,就在花厅里坐等,王爷要不要去见见贵妃娘娘?”孙毓见元泰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惴惴不安地说。
“伺候本王更衣。”元泰下床,刚站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多亏了孙毓及时扶住,才算站稳了脚。接下来洗漱换衣服,面色苍白的裕亲王扶着孙毓的手朝花厅而去。
母子二人甫一见面,孙毓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冯贵妃手足无措,一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裕亲王紧绷着脸,闭口不言。孙毓赶紧寻了个借口退出去,刚离开不久,就听见里面裕亲王的咆哮声响起。
“怜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泰儿,你听母后说……其实这件事谁也不怪,要怪就怪那个女子福薄……”
“儿臣只想知道真相!怜儿是怎么死的,母后,请你回答儿臣。”
“你,你别逼母后了,母后真的不知道呀,在那个深宫当中,稍有差池就粉身碎骨,这一点母后比你清楚呀。”
“儿臣什么也不管,儿臣定要查出真凶,不能让怜儿枉死。”
“母后劝你还是不要查了吧,怜儿是死于产后血崩,这一点宫中御医已经记录在册了,连你父皇都相信了呢。”
“那么那个给怜儿接生的御医呢?他总该知道真相吧?”
“死了,怜儿去世那天,邢御医就在牢中自杀身亡了。泰儿,母后劝你,节哀顺变,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己的前程哪。”
“儿臣是堂堂裕亲王,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前程,简直好笑。”
“不,还没结束,准确的说,一切还是刚刚开始,你跟太子还有最后一搏,你别忘了,你舅舅手里还握着兵部大印呢。”
“哼,怜儿是住在你的寝宫里,还被人害死,就凭舅舅的人,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不是还有你吗?你的能力比你舅舅强千万倍,只要你加把劲儿,牢牢地攥住手里的兵权,咱们就还有赢的把握。”冯贵妃看了元泰一眼,只见他的愤怒稍有收敛,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索性趁热打铁道:
“怜儿的死其实要追查起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东宫那帮人还能脱得了干系?你想想看,怜儿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受益最大的人是谁?肯定是他们,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牢牢握住兵权,就算不为你自己,不为母后,为了枉死的怜儿,枉死的孩子,也该跟他们斗一斗,看看谁的法力更高。泰儿,怜儿的死母后也伤心哪,母后还等着抱孙儿呢,你没见到那可怜的孩子,生下来还没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呢,就……”冯贵妃说着,目中涌出了泪水,这次她倒不是作假,她是真的悔恨,棋差一招就被那个女人钻了空子,简直可恶至极。
“那么你说该怎么做?”元泰疲倦地坐在椅子上,这些天他心情太激动,现在被冯贵妃分析了一遍后,他觉得也很有道理,只要赢了皇位,就是给怜儿和孩子报仇了。
“实话对你说吧,你这次只身返京,你父皇知道后非常震怒,说你只为了儿女私情,连国家大事都不顾了。泰儿,你找个机会去跟你父皇解释一下吧,你知道的,你父皇虽然嘴上严厉,其实是很心疼你的。”
元泰闷坐不出声,冷静下来想想,自己作为一军主帅,把军队抛在外面,自己跑回来,实在有点不妥,即使冯贵妃不说,自己也理当进宫负荆请罪。为了怜儿,为了未见面的孩子,他一定不能输!
高宗皇帝万没料到,经受了莫大痛苦的裕亲王,竟然会如此平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以外,其他的一切如常,这倒让高宗皇帝把火气压回去不少,生出些许怜惜出来。
“泰儿,你脸色很不好,既然身体还没恢复,就不要来了,打发个人来跟朕说一声就行了。”
“儿臣有罪,请父皇治儿臣的罪。”元泰说着,一撩袍襟跪下。
“泰儿,快起来,你才刚好点,不必行此大礼。”
“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乞求父皇从重处罚儿臣,否则儿臣无以面对数万将士。”
“泰儿,泰儿,你太言重了。快,起来说话。”高宗皇帝伸手扶起了元泰,拉着他走到龙榻边,久久地凝视着他。这个已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的君王,最近无时不刻不在思考着皇嗣的问题,眼前的这个幼子是高宗最喜欢的,无论样貌还是行事作风,元泰都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他对元泰喜爱的程度与日俱增,他多少次萌生过要废太子,改立元泰,可是经过王妃暴亡这件事后,高宗不自觉地改变了主意。元泰虽然是个非常优秀的皇嗣人选,但他的个性太过强硬,很容易被感情蒙蔽双眼,这,绝不是一个贤明的君王应该有的。
“泰儿,朕知道,裕王妃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你要明白,人在这个世上不是为着某一个人而活。如果你只是个平民,那么你为你去世的妻子伤心痛苦,世人会大大地褒奖你,但可惜你是皇子,生在帝王家会有很多的无奈,你必须学会从伤痛中站起来。天涯何处无芳草,朕相信,你是个绝对优秀的孩子,何愁再找不到知己?”高宗语重心长地说,元泰绷着脸在听,一句话也不说,但父皇如此体贴的话语,让元泰心中甚为感动,父皇竟没有一句责备他的话,这让他觉得内心万分愧疚。
“父皇,儿臣明日就启程前往临竹镇,儿臣此次一定要把南越国的叛乱平息。”
“好,这才是朕的好皇儿,朕祝你旗开得胜。”高宗拍了拍元泰的肩膀,不无鼓励地说。
三个月后,元泰果然平息了南越国的叛乱,凯旋回朝,高宗亲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望着百官欢呼雀跃的场面,年轻的裕亲王突然觉得非常疲倦,从此以后,他开始放纵自己,他有了无数红粉知己,她们固然是美貌如花,但没有一个能与怜儿相比。裕亲王带着鄙夷、傲慢、不屑,穿梭于石榴裙中,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虚伪、造作、利令智昏,直到他遇到馨蜜。这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不光因为她的容貌称得上倾国倾城,还因为她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清纯不是装出来的,她就像一块优良品种的美玉,让人忍不住想走近观看。
元泰靠在床榻上,手里举着一瓶葡萄酒,想不到怜儿的生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度过,元泰想想就觉无趣,猛灌了一口酒。这种产自西域的葡萄酒真是奇怪,小口慢饮的时候酸酸的,可是大口喝的时候却慢慢有了点别样的滋味。
裕亲王似乎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朝他走来,他下意识地停下了喝酒,喃喃地叫出了心中那个最渴望见到的人:馨蜜。可惜来的不是公主,是雅宣。
“王爷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不如让奴婢来陪王爷喝两杯如何?”雅宣笑着,她身上的丝绸长袍里似乎什么也没穿,她的容貌算不上非常出众,但身材的确很好,而她也似乎很喜欢展示自己的身材,尤其是在这么英俊的男人面前。
“你来做什么?”元泰冷冷地说,看也不看雅宣。雅宣却一点也不介意,走过来抢走了元泰手里的酒瓶,元泰索性半躺在榻上,带着审视的目光望着她。
“王爷是不是很失望,因为来的人是我,而不是馨蜜公主?”雅宣轻轻笑着,对着瓶口喝了一口酒,然后她跪在榻前,凑近元泰,把嘴唇贴在元泰的唇上,一股酒线缓缓地注入元泰嘴里。
“我的确是不如馨蜜公主美丽,可是我也有我的好处,而这样的事,馨蜜公主永远也不可能做,您说是吗,王爷?”
“你此来有什么目的?不会仅仅要喂我酒喝吧?”
“哎,一切事都逃不过王爷的眼睛。实话跟您说了吧,馨蜜公主为了救她最崇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