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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兄弟是我们惟一的希望,我们能保全他一刻,就不能放弃机会,何况藏边四佛曾经对我们也下过战书……”
药师道:“可是他们现在只向齐天教挑战呀!”
燕青道:“强永猛只打算用张兄弟出场,如果张兄弟在正常的情形下,我倒不担心,现在他的状况,却不宜出战,这个普度佛可能是最难对付的一个,强永猛才推给我们,我们除了接受,还能怎样?”
强永猛大笑道:“不错,我推出张自新,也不敢说绝对有把握,但至少能拼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那对我毫无损失。
不过你们想保全他,我也不反对,留下他对我有一点小小的用处,因为苗天神死了后,我一直缺少个忠心耿耿的死士,张自新可以补上这缺。”
白少夫冷冷地笑道:“燕青也知道如何命令他了,教祖再用他,就要时刻担受着暗袭的危险。”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燕青是个懂得见风转舵的人,他之所以不肯为我所用,就是因为我节节失利,他对我没有信心,等今天之后,他就知道谁是世上最强的一个,自然会乐于为我所用,因此我倒是希望他能知道控制张自新的方法,将来对我的帮助更大一点。”
白少夫妒恨地道:“教祖还是没打消招降燕青之意。”
强永猛道:“本来我以为你能代替他了,后来看看还是不行,许多地方他比你强多了,即以控制张自新的方法而言,你在我身边多少日子,仍是摸不清门道。他才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就完全学去了。”
白少夫道:“那是属下对教祖的忠心,属下将大内那个精擅迷魂大法的术士带出来献给教主,为了避嫌,属下从不过问此事,自然也不会在这上面留心。”
强永猛笑道:“还有一点,他比你得人心,徐中行在下面就跟燕青商量,请燕青除掉你,可见他比你得人和。”
徐中行脸色大变。
强永猛笑笑道:“中行,你放心,你虽然乞援于燕青,却没有背叛我的意思,我不会怪你的,我将白少夫降贬在你之下,也是为安你的心,经过一次教训后,我已经知道如何御下之道,再不会用错人,使内部起摩擦了,将来花夫人的位子由燕青来担任,你们更可以合作无间,将本教好好地发展开来……”
徐中行躬身道:“教祖圣明,教祖圣明。”
强永猛一笑道:“我虽然使你委屈得乞援于外人,可见还不够圣明,但我绝不糊涂,莫谓隔墙无耳,本教任何人的行动都瞒不过我的,孰忠孰奸,我十分清楚,绝不会像从前一样,在身边埋着一批祸胎而不知了。”
徐中行居然打了个冷噤,不寒而栗,连白少夫也是脸无人色。
只有花蝶影道:“教祖有把握将燕青争取过来吗?”
强永猛笑道:“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燕青对这番话置若罔闻,低声与药师商量如何应付巴尔赫勒的事,最后才商定由哈回回先出场一搏。
哈回回出场的态度很从容,稍一拱手道:“佛爷慈悲!”
巴尔赫勒微微颔首道:“哈老师不仅是回族首长,也是回疆第一勇士,大漠飞龙在二十多年前就名闻草原,今日相会,僧家颇感荣幸,不知何以赐教?”
哈回回笑笑道:“佛爷对我的底子摸得这么清楚,自然知道我会几套玩意儿,何必还要问呢?”
巴尔赫勒笑道:“很好,哈老师的摔跤别有心得,拳掌惊世,听说近来内家功夫也步入化境,僧家就在这三方面请教吧!这三者都是徒手,我们同时施为如何?”
哈回回淡淡道:“悉听尊便,但望佛爷手下容情。”
巴尔赫勒笑道:“哈老师别客气,回藏两地接邻而居,你我又都是一方领袖人物,印证所学,却不能伤和气,否则影响到两族的交谊,引发战端就没意思了。”
哈回回道:“佛爷所见极是,请。”
俩人又对施一礼,然后动手对搏。
一开始,俩人较量的是内功,发掌互击,掌与掌相接,有时寂然无声,有时轰然巨震,都是用暗劲在较高低。
结果发现实力不相上下,相互对笑,自动地改变方法。
哈回回展开拳式,呼呼风生,蛇行,狸翻,鹏搏,狼踞,这套拳是他在大漠上精心观察鸟兽的扑击变化而创演成式的,别是一个路子,巴尔赫勒却用的藏派密传正宗八部天龙掌法,势沉力猛,幻化莫测,招式神奇。
两个人打得非常热闹而精彩,看得四边的人也目摇神夺。
李铁恨低声道:“幸亏是哈大侠出去,换了第二个人,即使内功力不逊,招式也不如对方灵巧,非输不可。”
东门云娘道:“那倒不见得,管妹就能胜过他。”
李灵凤也道:“管姨的散花手是柔劲,柔能克刚,招式上就比那个番僧刁狠,何况管姨练的又是外门硬功夫,一掌打上去,至少也敲掉他几颗牙齿。”
药师低声道:“我不是不知道,翩娘的散花手属阴柔,劲道都是阳刚的路子,对方不察,一定会上当,可是我们必须保持一部分实力,用来对付那个金龙佛萨达,翩娘到那时再出去,才能造成绝对有利的形势。”
东门云娘一怔道:“我们干吗要跟他们全体动手?”
药师道:“这是战术,强永猛看准那几个番僧都不好对付,除非他亲自下场,其余的人都不是敌手,所以才借着推出张自新的名目,都推给了我们,为了保全张自新,我们必须接下来的,何况这对我们有好处。”
张长杰道:“犬子已受人迷失神智,留之无益,我们更要节省人力,才躲得今天这一场危机,怎能再树强敌呢!”
药师道:“不!那个觉迷佛能解得了自新的迷魂法,我们必须争取他们的合作,共谋对付强永猛。”
燕青点点头,道:“张兄弟已经伤了大力神佛,如果再伤一两个,他们怀恨深了,就不管他是否失去神智,都将以杀之为快了,所以我们必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我要推还给强永猛并不太难,怕的是强永猛一出手,那些番僧必无生理,倒不如我们接下来,设法化敌为友,变阻力为助力。”
张长杰道:“他们轻易不肯与人合作的。”
燕青道:“那当然,否则强永猛也不会让他们与我们见面了,但我有我的办法。”
张长杰道:“什么办法,我知道喇嘛都很固执,一念成仇,睚眦必报,化解他们的敌意很难,更别说合作了。”
燕青笑笑道:“我知道他们自视极高,必须先挫之以威,再示之以恩,他们才能为我所用的。”
张长杰道:“那恐怕不太容易,连击败他们都要费大力气,挫之以威谈不上,更别说示之以恩了。”
燕青道:“战术之运用,妙在一心,老伯不必担心,这没有您的事,您主要的任务是挑战强永猛,惟有父子的天性是任何法术无以抵御的,等您濒临危境时,再加上觉迷佛的一声棒喝,必能使张兄弟脱出迷境。”
张长杰道:“你对迷魂大法很清楚吗?”
燕青道:“不清楚,但是强永猛不敢用张兄弟来对付我们,可见这里面大有问题,往深处一推究,必然是迷魂大法有这个缺点,我们正好加以利用。”
张长杰道:“我不相信,自新那畜生已六亲不认了。”
燕青笑道:“不然,哈大侠出战时,我仔细观察过沙丽的表情,见她微微有忧急之状,天伦至情乃人最神圣的一种天性,不是任何邪法所能作乱的。”
张长杰半信半疑,但不再说话了。
场中的哈回回与巴尔赫勒动手已逾百招,仍是不分上下,双方都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忽然哈回回将拳势一紧,奋力击出一招。
巴尔赫勒用掌托住,笑道:“哈老师又想较内劲了?”
哈回回拼命往前运劲,巴尔赫勒也出全力抵住。
两人脚下的石砖发出格格的破裂声,正在相持不下之际,忽而哈回回一撤劲,展拳为抓,搭住对方的手指,变成摔跤姿势,就地一矮身,反扬双腿,想把对方抛出去。
巴尔赫勒倒是被他拖倒了,可是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居然将手从哈回回扣住中脱出来,顺势下击,两手敲在哈回回肩头上,反把哈回回提起来。
接着哈哈大笑道:“哈老师的摔跤手法的确超人一等,幸而僧家练过擒拿手,而且专门独创了一种解脱手法,才躲过这一跌。”
然后将哈回回往地下一放道:“因为我们是邻居,本师不想掀起回藏两族的战端,才只震散哈老师的双手筋络,今后普通行动是不会受影响的,却不能再动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