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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微笑道:“没关系,苗天神一番盛情,燕某已十分感激,张兄弟在动手时,尚祈天神能手下留情。”
苗天神痛苦地道:“燕公子,洒家是边夷之民,装假是不可能的,苗边之人,除了心敬对手,在事前就服输,如果要动手,就必须全力以赴。”
燕青这才明白公孙述何以要坚持最后一拼了,原来他是想利用苗天神的天赋蛮力与奇禀来挫伤张自新,不用说这一定是强永猛的主意。
想测知张自新的实力如何,本来他认为张自新必可渡过这一关的,现在倒有点后悔了,因为这最后一搏,无论胜负对他们都是不利的。
苗天神皮坚肉厚,张自新用摔跤手法,摔他个十七八下,不一定会有用,想要制住他,必须在摔跤的技巧中,加上神异的先天气功内劲,这一来就完全泄了密,可能会引起强永猛的戒心,对张自新将颇为不利。
他正沉吟未决之际,张自新已站了出去道:“比一下也无所谓,苗天神手下不必留情,我并不想在不公平的决斗中获取胜利。”
燕青轻叹一声道:“兄弟,天神有着天赋异能,你以为这一场是儿戏吗?取胜是绝无可能的,能保持个全身而退,就是你的运气了,好在这与过关已无影响,你发现情形不对,就自动认输好了。”
他的语气很委婉,是想要张自新聪明一点,不必用全力拼命,最主要的是保全了自己别受伤了,输否自没关系。
张自新却倔强地道:“我知道,如果真的力不能敌,我当然会认输,可是我不能折了先人的荣誉,有一分希望时,我始终不肯轻易放弃的。”
他的语气很坚决,意思也表示得很明显,杨青青不禁瞪了一眼燕青,怪他过于多事,如果他接受了苗天神第二场的认输,就没有这一场的麻烦了。
苗天神哈哈一笑道:“这位小兄弟的脾气倒是跟洒家一模样,宁折不屈,小兄弟,咱们好好的斗一下,洒家如果输了,真心服了你,如果洒家胜了你,也没有多大妨碍,苗疆有的是治伤灵药,十天半个月,保证你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子,咱们动手时不必讲客气,事后就是好朋友,谁也不准记恨好不好?”
张自新对这憨直的汉子颇有好感,立刻道:“好,说了不算就是王八蛋。”
这种爽直的谈吐,使苗天神更高兴了,哈哈大笑道:“对,咱们都不是王八蛋,小兄弟,来吧!”
张自新脱了上身,露出铁似的肌肉,也是古铜色的,虽不如苗天神的魁伟,却不逊于他的精壮。
燕青心中较宽了一点,从苗天神的谈话中,他看出了惺惺相惜之意,至少不会使张自新的性命有顾虑了,假如只是一点硬伤,对张自新的影响倒不太大。
两个人对面而立,然后猛扑上前,四条胳膊对搭上,开始了野蛮的厮搏,一交手后,两个人互较的是力,苗天神还真爱惜这家伙,不想伤他太重,所以只利用身形上的优势,想把张自新举起来摔出去。
可是张自新练成了先天劲气之后,从中也体悟到扑击之道,肌肉伸缩自如,或涨或缩,应变极其迅速,苗天神手握之处,先是软而无力,等他用劲上举时,肌肉暴涨,苗天神一个把握不住,立刻滑脱出来。
连试了几次,始终未能将张自新的双腿拖离地面,苗天神也觉得情形不对了,可是苗天神本身的勇气无穷,张自新想拖动他也很不容易,双方在对峙的状态下纠成一团,谁都讨不了便宜。
苗天神边扑边叫道:“小兄弟!你的气功很不错,洒家要用拳击了。”
张自新道:“最好,天神不开口,我也不好意思动手,我早就想换个方式了。”
苗天神忽而架开他的双手,擂起铜锤般的拳头,一下击在张自新的胸膛上,着力很重,呼的一声,把张自新打得退后几步。
杨青青大急问道:“兄弟,你怎么样?”
张自新幸亏气功已颇有气候,劲气在一发一收之间,化销了大部分的拳劲,虽然心神为之一震,却没有受伤,闻言呼了两口气道:“还好,我还挺得住。”
东门灵凤事实上对这场搏斗也相当关心,见张自新居然能硬受一拳,不禁吁了一口气道:
“能硬受苗护法一神拳的人,在本教也找不出几个。”
公孙述神色微动道:“不错,陈使者泰安断臂,萧使者黄鹤楼畔丧生,看来都不是大意所致,这要怪祁海棠太混账,他对张少侠的估计太低了。”
东门灵凤脸色一沉道:“我与卞京也参与对他功力的测试,公孙先生是否也认为我们报导失实?”
公孙述连忙道:“我绝不是这个意思,二位并没有正式跟他交过手,自然不知道虚实,问题都在祁海棠身上,如果他不是一再说张少侠不足为惧,教祖自然会叫二位切实地试一下了。”
东门灵凤冷笑道:“公孙先生坚持要苗护法跟他斗一场,原来是想试一下真正的实力。”
公孙述道:“这是教祖的意思。”
东门灵凤冷冷地道:“那你可得看看清楚,回头在教祖面前,你负责报导好了,如果你看走了眼,可别往我头上推,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公孙述急了道:“使者!教祖吩咐之时,你也在旁边,自然是要我们共同留意的。”
东门灵凤道:“没有的事,你正式受命观察报导是你的事,你的责任,我只是奉命协助接待,当然教祖对我也会问问的,但我的意见只代表我私人的看法。”
公孙述闻言急道:“东门护法,你与教祖的关系不同,教祖派你同来,是要你共同负责,我们的报导当然是一致的较好,在回报教祖前,我们可以先会同意见。”
东门灵凤冷笑道:“到现在为止,你处理事情并没有跟我商量过,因此我不敢高攀,反正教祖对我的意见不会太注重的,你还是多用点心,别辜负了教祖的重寄。”
公孙述知道自己独断独行,已经引起了她的不快,而东门灵凤是教祖的女儿,得罪了她,实在不是件好事,心中虽然着急,但也不敢多说,只得等回头私下再央求她的谅解了,因此目前必须注意每一处细节的发生,以免在教祖面前述职时有漏疏之处。
苗天神打出那一拳后,倒是很客气,并未继续进击,凝势而立,等待张自新自动的回到战局中。
张自新吁了一口气,笑笑道:“天神,我没学过拳脚的训练,因此在出手时,必须借助于其他手法,声明在先,希望你注意一下。”
苗天神微笑道:“没关系,洒家这一身皮肤可以耐得住刀剑利器,除了眼睛与脐下两处会受伤外,其余各处挨上几下也没有什么感觉,小兄弟如果要下手,最好还是捡那两处,免得白费力气。”
他非常坦白,将自己的弱点都说出来了。
张自新笑了一笑道:“天神这么一说我倒是很为难了,如果攻你的弱点,岂不是乘人之危了。”
苗天神笑道:“没关系,洒家自知缺点所在,防备也较为严密,小兄弟想得手并不太容易的。”
张自新道:“那就要请天神小心。”
语毕飞身前进,双手并出,右手探指去戳他的眼珠,左手去攻他的脐眼,身手十分灵捷,苗天神的反应也相当快,上面举手拨开,下面伸掌托住他的拳势,转腕一拧,将张自新的左手反剪过来,变成背面相贴,朝外一送,想将他托出去,张自新左手反扣住他的脉门,身子一弓,公孙述连忙叫道:“苗兄小心,他要施展摔跤手法了,别松手,抓紧他的胳臂。”
苗天神笑道:“洒家早就得到关照了。”
手腕一举,力气既大,身子又重,张自新摔他不动,反被他拖了回去,谁知张自新奇招突出,利用他拖回的劲道,曲起右肘,臂弯猛往后击,着着实实地击在他小腹上,苗天神大叫一声,抛开张自新,单手掩住小腹,半蹲下去。
公孙述一惊问道:“苗兄,怎么了?”
苗天神慢慢地站起身子道:“厉害!厉害!幸亏里面是肠子,如果挨在别的地方,洒家还真受不了!”
东门灵凤神色激动地道:“苗护法,那里并不是你的要害,你怎么会吃不消呢!”
苗天神苦着脸道:“这位小兄弟的劲儿太强了,这一击连铁打的人都受不了,幸亏不是要害,否则洒家的命都没有了。”
公孙述转脸向张自新道:“老弟这一手虽然高明,却不太漂亮,苗兄对你很客气,你的背对着他,他都没有乘机出手,你怎么好意思偷空发招呢?”
张自新微微一笑道:“我因为敬重苗天神,才只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