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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天霸冷笑道:“本座座下的命,由谁来偿?”
苏小魂淡淡一笑道:“阁下如何才愿将药给我们?”
金天霸双目一亮,沉吟道:“钟念玉是俞傲的妻子是不是?”
“没错——”苏小魂答到:“怎样?”
“好!”金天霸冷笑道:“叫俞傲上霍山,只要他能下了山,我便将药给他!”
大悲和尚叫道:“开玩笑!你又不会不知道俞傲已给柳三剑害死在凤翔崖……”
金天霸啾然变色,忽的站起来,急声道:“这是谁说的?”
苏小魂皱眉道:“难道柳三剑没有告诉你?”
金天霸沉声道:“此事当真?”
六臂法王端详金天霸,突然道:“只怕柳三剑对施主另有阴谋……
金天霸冷哼一声,又重落回原座,道:“你们走吧!除非你们能叫俞傲回到人间来和我一决死战,否则,解药的事别想!”
钟玉双和朱馥思到了霍山东侧已经有了四天的时间。
霍山下的流花镇是不小的市集,又位处水陆交通,特别繁华。
当然,山上的金天霸一定会派人镇守这个重要市镇。镇守的人,便是昔日和金天霸一起南来的金豹。
钟玉双认的金豹,这人眼神便如那阴森的豹眼,端的精明灵活。尤其由他瘦长的身子和步伐中,很明显的看出,这个金豹正如一头随时准备获取猎物的豹子。
钟玉双在市集上看见金豹的时候,立即将朱馥思拉到一旁道:“小心那头豹子!
看来是这镇中的负责人。”
朱馥思一笑道:“斗他一斗何防?”
两人窃窃私语着,突然有一名喝醉了的汉子摇摇晃晃走近,口里尽说着酒话:“佛法无边……有求必应……”
朱馥思见这汉子满身酒气接近,方想出手教训一下,叫钟玉双阻止。
钟玉双低声道:“是钟字世家的……”
朱馥思讶异道:“是你们的联络语吗?”
钟玉双点点头,便拉了朱馥思随汉子走到巷内。才一转入,那汉子似乎清醒了。
只见他恭敬低声道:“钟谷音多见钟四小姐?”
钟玉双点点头,道:“有什么消息吗?”
钟谷音道:“本家最近破了柳三剑和金天霸之间三个联络站,叫他们之间信息无法传递,以便引起两人间的怀疑!”
钟玉双笑道:“很好!还有呢?”
钟谷音一叹道:“潜龙、红豆、俞傲三人分别在柏山坠崖……”
朱馥思惊声道:“什么?红豆妹子她……”
“红豆姑娘和潜龙大侠坠于泣龙坪!”钟谷音一顿,才又道:“俞大侠则坠于凤翔崖!”
钟玉双一叹,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消息?”
“有!”那钟谷音沉吟半晌才道:“钟念玉姑娘目前伤重便是苏大侠等高手也无法解救……”
钟玉双惊道:“要如何能解?”
“据说解药在金天霸身上!”钟谷音道:“而金天霸非要俞傲和他们决斗胜了才把解药拿出来。”
朱馥思恨声道:“这人真不讲理,俞傲明明……”
钟玉双苦笑道:“看来……我们只好找金豹,把他擒下换解药。”
“不用了——”金豹含笑的自巷口出现,冷笑道:“不用找了,我在这儿——”
钟玉双心往下一沉,只听身后钟谷音怪叫一声。
钟玉双讶异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钟玉双双眉一挑,那个忍者她认的朱馥思也认得,而且还动过手!
齐二郎!
金豹大笑道:“现在,是谁自己送上门?”
钟玉双盯着齐二郎道:“哼!哼!你的功夫似乎进步了一点。”
齐二郎冷笑道:“我师父自扶桑回来,特别将新路发来的“无声影子”杀技传给了我齐二郎……”
朱馥思冷笑道:“只伯得和那个齐大郎一样骨埋土中!”
那端,金豹当先大笑道:“是吗?”
随着笑声,两旁屋檐上竟多出二十来名弓箭手,个个威武有力,显然是一批特选出来的壮汉。
金豹眼神尽是讥诮道:“你们死在贵国绿盟人物手中,想来必较安心……”
钟玉双早已将红玉双剑捏于掌心,暗自打量着。
朱馥思早已将相思情人铃扣着。
两人全神戒备,凝视半晌,钟玉双叹道:“不行,这些弓箭手不是泛泛之辈!”
“好见识!”金豹笑的很愉快,成功者大半是这样的。
只见他大笑道:“连老鬼都挡不住这些人的箭,何况你们?”
朱馥思突然朝齐二郎啐了一口,道:“倭矮有种放马过来,让姑娘教教你……”
那齐二郎可不笨:“你是想将我引进去?嘿,好让弓箭手无法出手是不是?”
“对,对极了!”一道声音自屋檐上传来,大笑道:“他们现在还是无法出手……”
这一瞬间,朱馥思、钟玉双双双出手,攻的是另一个屋檐的弓箭手!
钟玉双负责挡箭,朱馥思出招,端的是天衣无缝。
就在金豹和齐二郎双双大唱出招时,屋檐上的弓箭手已一个不剩。
问题是,金豹的“大胜母娜十七杀”和齐二郎的“击浪”刀势,钟玉双和朱馥思却是已避不过。
赵任远急奔而下,用的尽是大闪神功,便此一瞬,将金、齐二人杀机移向自己!
“我好像觉得每次进入江湖就是拼命在逃……”赵任远道:“自从第一次在九重十八洞和苏小魂杯酒论交开始……”
钟玉双安慰道:“最少,很多追你的人都死了,而你还活着是吗?”
赵任远只差力气大声骂:“这是哪门子的安慰话?”
钟玉双一笑,看向车外。现在,他们正驾着一辆马车快速往大鹰爪帮总坛而去!
钟玉双跃出车厢,向驾车的朱馥思道:“换我来——”
这一路奔逃,朱馥思也累的脸烧红,当下答应一声,便将绳索交给了钟玉双,自己则钻入车厢。
正好,赵任远侧个身,两个正撞成一堆。
赵任远受金豹、齐二郎双双一拳,骨头全酥了,再加上这一撞,哪管他什么男子汉,当下痛掉了泪。
朱馥思也是一愕,耳里听的赵任远一叫,心里一震。
刹时,想起多少日子来,眼前这赵任远为自己吃了多少苦头?昨日一战,更为了自己而身受重伤。一念及此,便去拭赵任远的泪眼!
那赵任远叫了两声,一则是痛,二则是借机劝那宁心公主回大内去,别在折磨他这身骨头。谁知!效果竟然大出意料,这平素刁蛮古怪的姑娘,竟也会如此柔情!
他赵任远呆在当场,那朱馥思这时亦一惊,暗想自己怎么了?
两个就这么尴尬着,令那车子巅波也不动半分!
朱馥思是坐立不安,一颗苦心犹自思索着方才那种情愫!
这厢赵任远可累啦,自己伤重的很,如此也不知但到何时?
没片刻,赵任远终究忍不住,“哇”地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
汾河之流的安泽,无疑是个极大的美丽的城镇。
北接霍山,西南是襄陵,东是沁河,这条件在一起,想不繁华也不行。
安泽城外西郊,临河之旁新建了一木屋,里面新搬来一个汉子。
今天上午,就在汉子在河边观水时,走来一名和尚,一名喇嘛。
和尚、喇嘛的脚步很轻,却在十丈外那汉子就有所觉,不禁回头!只见和尚当先叫道:
“好奇材!”
那喇嘛点头道:“果真天下难得一见,只怕缘有余而误了歧途……”
那汉子双目精光一闪,旋即一暗,似乎又叫喇嘛说中了心事。”
和尚、喇嘛走近,便蹲在河旁清洗手脸,边谈了起来。
和尚当先笑道:“六祖的意旨谁得到了其中的真髓?”
喇嘛笑道:“会佛法的人得?”
和尚道:“大师你得到了没有?”
喇嘛道:“我不会佛法,如何去得?”
那汉子原是对水波回延沉思的,耳里听来两位的话,不觉一愕:想来他俩是在谈佛法禅宗!
和尚又道:“什么是解脱?”
喇嘛大声说道:“谁束缚了你,你才要去解脱?”
“什么是净土?”
“哪一个把净土弄脏了?”
“什么是涅盘?”
“那一个人把生死的观念给了你?”
第二段禅机一下来,叫那汉子心中不由的大惊!自己正陷于是非评断的大苦中,犹如千层丝、万重网罩住。当下听了这第二段,不觉心境开朗了许多许多!旋即,便又侧耳倾听下去。
和尚笑问道:“好!我问你,达摩祖师西来的本意是什么?”
“去问问江湖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