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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远处如飞纷纷奔来十数条人影,行至近处只见为首之人正是赤城山主司马玄坤,随行者却是南阳玄通观主茅金兴等武林群豪。
赤城山主司马玄坤停在葛衣老叟身前七尺外,冷森眼神注视在葛衣老叟面上久久不移。
葛衣老叟已松开了抵在吴长青胸後的手掌,暗道:“原来冯翊心狠心毒,避不露面,欲假司马玄坤之手制老夫于死,哼!老夫岂能让你称心如愿!”遂冷冷说道:“咱们萍水相逢,互不相识,注视老朽则甚?”
赤城山主冷笑道:“阁下认为弃易骷髅面巾,兄弟就不复相识麽?哼,阁下纵然身化成灰,也无法逃得兄弟神目如电之下。”
葛衣老叟不禁心神猛震,道:“老朽不知尊驾在胡说什么?”
赤城山主放声笑道:“阁下似有失大丈夫英雄行径。”说著右掌轻飘飘地拍向葛衣老叟胸前。
掌势宛如柔丝飞花,幻出无数掌影罩袭而下。
葛衣老叟只觉赤城山主此式掌法奇奥绝伦,非但无法化解,而且更不能避了开去,不禁咬牙右臂蓄满真力,施展平身绝学,挥掌迎出。
“轰”的一声轻响,尘飞雾起,两人身形疾分,葛衣老叟右掌打出一道紫芒,厉喝道:
“著!”
赤城山主认出那是风雷堡独门暗器“子母雷珠”,毫末思索,身形暴腾,虚空一掌将“子母雷珠”往近庄林木之内。
只听霹雳大作,紫光乍闪,木叶炸得粉碎飞腾,地土撼摇不绝。
赤城山主暗道:“莫非此人是风雷堡主麽?”
这时吴长青一跃而起,拉著葛衣老叟腾身扑去,竟是扑向庄内。
赤城山主大喝道:“那里走!”挥手率众疾追。
突然,竹哨声再起,凄厉刺耳,林木中可闻起了一片沙沙之声,不言而知那怪蛇毒蜈又受竹哨驱使。
葛衣老叟同吴长青奔入一处旷地,那片旷地仅三十丈方圆,绿草如茵,阳光四注,宛如一张绣毡。
环绕旷地是片果林,橙黄桔红,绚烂悦目,扑鼻香味沁人肺腑。
葛衣老叟只见剑劈独角的南宫鹏飞负手正立在草地上,虽非本来面目,却也神采飞扬。
南宫鹏飞含笑道:“阁下怎麽也来到此处?”
葛衣老叟鼻中怒哼一声道:“老朽不能来麽?”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自然可以,但此处乃在下所有,这三十丈方圆之内虽无奇异之处,却安如泰山,但一出此草地,则步步凶险。”
葛衣老叟怒道:“你说此话是何用心?”
南宫鹏飞面寒如水,道:“阁下虎头蛇尾,不迳去向冯翊或赤城山主寻仇取甚,在下无意卵翼……”
“住口!”葛衣老叟声色俱厉大喝道:“无须向老朽故弄玄虚,有甚么话乾脆向老朽说出就是。”
南宫鹏飞道:“阁下执迷不悟,自狂自大,在下不屑与牛弹琴。”
葛衣老叟闻言目中怒芒逼吐,猛泛杀机,忽闻吴长青道:“不可轻树强敌!”
南宫鹏飞又淡淡一笑道:“阁下武功虽高,奈独力难成大事,冯翊非易与之辈,而且似邀赶来相助者其中大有能人。”
葛衣老叟冷笑道:“老朽成事与否,於尊驾何干?”
南宫鹏飞面色一寒,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如此,在下也懒得管你了。”身形疾闪而去。
吴长青道:“小弟只觉此人并无恶意……”
语尚未了,忽见赤城山主领著数十名高手奔来草地,目注葛衣老叟冷笑道:“原来阁下也在此处?”
葛衣老叟正欲反唇相讥,草地中群豪均闻得蚁语传声道:“你等均陷身在冯翊奇门禁制内,同仇敌忾拒敌,均有生还之望,否则鹬蚌相争,不啻自找死路。”
赤城门下不禁面现恐慌之色。
蓦闻一声哈哈大笑,东向果林内鱼贯掠出十数人,均身著绿色劲装,为首者正是闵俊,随行者无一不是太阳穴高高隆起,精芒内蕴,身负绝学的武林高手。
闵俊竟和颜悦色道:“诸位已身陷重伏,不如弃刃束手就擒,留下一条生路。”
吕梁匪徒却不掠至草地,只环立在果树林外沿,生似赤城山主等人已是瓮中之鳌,束手成擒。
司马玄坤不禁勃然变色。
突然响起一清朗语声道:“闵俊,别太自恃了,若不妄逞林内禁制,你等还有一条生路,江湖是非,胜者为高,尽可放手一拚。”
只听一声惨嗥起自一吕梁高手口中,身形横飞摔在草地中央,背部射入一支铁箭,箭端冒出一股浓烟,伤处现出焦痕,逐渐蔓延扩大,衣烂皮焦肉枯,由铜钱般大小,逐渐变为碗大以迄盆大。
伤者显然中箭,尚未死去,这时所受痛苦非笔墨所可形容,挣扎无力,哀嗥惨嘶。
闵俊不禁大骇,大喝道:“尊驾何不现身出见!”
清朗语声接道:“尊驾也太唠叨了,如在下揭破尊驾真正来历,尊驾定遭杀身之祸。”
闵俊不禁大骇,暗道:“此人怎知我真正身份。”
赤城山主却趁闵俊首鼠两端之际,率众扑向吕梁匪徒,展开一场惨烈拚搏。
林中发话之人正是南宫鹏飞,他由攻心之术使群邪彼此心怀惴惴。
紧立著南宫鹏飞身旁的是秀丽可人的谷中凤,嫣然一笑道:“少侠行事委实莫测高深,贱妾无法测知少侠用心何在,造成双方火并之局,我等图谋何物?”
南宫鹏飞转喟了声道:“小弟不想沾惹江湖是非,亦不愿目睹互相残杀,但卷身其中则身不由主,是以小弟尽量减少伤亡,消弭祸患於无形为己任。”
谷中凤道:“但他们却打起来了!”
“不错!”南宫鹏飞颔首道:“仅以武功互拚,可点到为止,伤不至死,若让冯翊或司马玄坤等阴谋得逞,武林之内必罹血腥浩劫,凡事不能视其表面,应权衡轻重决定取舍。”
谷中凤道:“这究竟为了什么?”
南宫鹏飞道:“不为什么?志在查明苍冥剑客华修翰生死下落,江湖盛传之火龙珠翠果纵有其事,然‘天玑伏义图解’无疑是一骗局,骗得令人无法不信,逼使冯翊及司马玄坤在未取得‘图解’之前,不敢明目张胆,任性胡为。”
“真的么?”谷中凤笑靥如花道:“但愿少侠之言是实。”
南宫鹏飞道:“此刻冯翊必藏在暗处,无心注视双方激搏,而急於搜觅小弟藏身之处!”
谷中凤目露惊容道:“他察觉少侠真正来历么?”
南宫鹏飞接口答道:“他不知道小弟真正身份,但他畏惧那灰衣老叟或其他隐名高手,认为小弟是其中之一,倘小弟所测不差,冯翊途穷日暮之际,那华修翰老前辈亦将重现武林。”忽地面色微变,一拉谷中凤闪身在桃树之後。
只见慕容彤疾闪出,後随一双持剑红衣童子,年约十四五岁,面目冰冷惨白。
慕容彤冷冷喝道:“赖元甲、朱焕紫,你俩去瞧瞧闵舵主胜负如何?”
两童略一欠身,向林外奔去,忽倒飞退回,面现恐怖之色,慕容彤不禁一呆,只听一苍老语声道:“你真是吕梁金凤香主慕容彤麽?”
慕容彤道:“尊驾何人,但求一见。”
苍老语声答道:“不见也罢,老朽须面晤冯翊,你尚不配!”
慕容彤闻言目中不禁射出两道浓重的杀机……
但闻一声冷笑道:“慕容香主,不管你是否真是慕容彤,倘欲寻老夫晦气,休怨老夫五行绝命针狠辣。”
慕容彤闻言骇然变色,暗中示意两童偷袭,口中却冷笑道:“兄弟向不受恐吓,五行绝命针亦非天下无敌,何况尊驾显非五行绝命针得主。”
一双红衣小童各施一招“贯目倚虹”,寒光流射,刺向南宫鹏飞藏身桃树之後。
南宫鹏飞暗笑道:“殊不知我即是‘五行绝命针’得主。”目睹一双红衣小童使剑展式刺来,心惊慕容彤委实心机狠辣,分明驱使两童送死,以证实自已是否确有五行绝命针。
两童一掠至桃树後,剑化“犀牛望月”,势若需奔,凌厉诡??,剑芒扫及之处,叶枝簌簌纷飞如雨。
但两童发觉扑空,目震惊异之色,身形疾退。
慕容彤目睹两童退回,鼻中冷笑道:“危言恫吓,本座岂是如此容易受骗的?”
这时闵俊等人已退回果林中,数人带伤,衣上染有斑斑血迹。
慕容彤忙叙出有人潜隐在禁制中,命众严密搜觅。
吕梁匪徒领命纷纷掠去。
闵俊问知慕容彤方才详细情形,暗中心头猛凛,忖道:“难怪自己方才围捕赤城山主之际,他出声示警,隐隐暗示已知自己来历,此人不除,留有无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