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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又转身抓住秋菊的手臂,道:“秋菊姊,那句话你有没有听懂?”
秋菊道:“我当然懂,我跟了公子十几年,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话?”
春兰急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那句话指的究竟是甚么?”
秋菊道:“我想他一定是耽心里面有埋伏,怕吓着我们,所以才事先照会我们一声。”
春兰道:“那就不对了,如果里面有埋伏,外面怎么还会派人监视,公子是老江湖,不可能连这点事都想不到?”
秋菊道:“对呀,外面有人监视,里面就不应该再有埋伏……”
说着,搔着发根苦想了一阵,忽然道:“哦,我明白了,他指的不是人,可能是狗。”
春兰吓了一跳,道:“狗?”
秋菊点头不迭道:“不错,一定是狗,公子知道你怕狗,所以才特别提醒你。”
春兰怔了怔!道:“可是公子又怎么知道水月楼里会养着狗?”
秋菊指着她,道:“你好笑哪,为了消耗剩菜剩饭,哪个饭馆不养几条狗?公子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还会连这点事都想不到么?”
水月楼的后门隐藏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巷道中。
巷中很暗,而且岔路奇多,但侯玉阳却如识途老马一般,摸黑东抹西拐,脚下连停都没停顿过一下。
梅仙等五人紧随在后,神情都显得有些紧张,个个手扶刀柄,一副准备随时出手的样子。
只见他蹲下身来,拨开一些杂物垃圾,竟露出一处隐藏着的狗洞来,匐伏着钻了进去。
思婷不由大感为难,这样的墙,再高些也拦不住她们的,梅仙却叹了口气,匐伏下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好认啦!”
春兰仍在嘀咕道:“可是我们嫁的既不是鸡,也不是狗……”
秋菊也接口道:“是小马!”
思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了进去,里面是一座杂乱的院子……
黑暗中,但见四点星光,飞驰而来,只听春兰大叫一声,回头就跑。
原来那四点星光,竟是两条巨大獒犬的眼睛。
那两条獒犬通体漆黑,状极凶猛,但在侯玉阳面前,却十分驯服,不吠不叫,只是扑到他身上,在他脸上又嗅又舔,就像见到了饲养它们的主人。
梅仙和秋菊登时松了口气,春兰却远远的躲在后面,露出半张脸孔,呆望着那副情景出神。
她实在搞不清那两只可怕的东西,为何会对公子如此友善?
侯玉阳一面摸着两条獒犬的颈子,一面道:“好啦,不要疯了,你们记住,这三个人都是我的朋友,以后可不许为难她们。”
那两条獒犬似懂非懂的在梅仙和秋菊身上嗅了嗅,居然还勉强的摇了摇尾巴。
侯玉阳又同远处的春兰招手道:“还有你,赶快过来让它们认认你的味道,否则下次它们咬你,可不能怪我。”
春兰这才怕兮兮的走回来,虽然当中还隔着一个侯玉阳,但她那双腿仍在不断的直打哆嗦。
侯玉阳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禁连连摇头道:“你这人也真怪,你连神鹰教的那批煞星都不怕,怎么会被两条狗吓成这副模样?”
春兰神色惶惶道:“没法子,怕惯了,我从小就怕狗,公子又不是不知道。”
侯玉阳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跟出来,我看你干脆回金陵去算了。”
说完,站起身来便往前走。
春兰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甚么,只慌里慌张的跟在他身后,一步都不敢落后。
而那两条獒犬却好像对她特别感兴趣,一直摇着尾巴在她四下打转,吓得她几次都差点摔倒,幸亏都被秋菊扶住。
推门进了一间堆放杂物的简陋小房子,侯玉阳轻声呼唤着:“春儿,春儿?”
秋菊已为他燃起火折子,火光虽然微弱,却已足够瞧见一切。
这简陋的柴房,杂物堆中简陋的木板床,早已人去床空……
梅仙道:“这里有字!”
只见污黑木板上有歪斜的字迹:“耽心我娘,回去看看再来。”
梅仙轻声道:“看样子,她回去看看就没有再来过……”
春兰道:“这春儿是谁?是你的情人么?”
秋菊也道:“她住在哪里?我们陪你去找她……”
侯玉阳摇摇头道:“算了……”
随手揭开寻墙上一块松动的砖来,伸手拿出那本与春儿共同看过的春宫画册,随手翻了一下,心中似回忆着与春儿相遇的情形……
默默的叹了口气,又随手将那画册塞回去,用砖块填好,道:“走吧……”
他们一起出门,秋菊好奇,又悄悄取出画册,随手翻阅……
春兰伸头过来一瞧,津津有味,赞道:“哇,真精采!”
秋菊急塞到春兰怀中,道:“收好收好,带回家去慢慢欣赏!”
转眼已走到巷底,侯玉阳在最后一扇窄门前收住脚,抬手在门框上摸索拨弄一阵,然后轻轻一推,窄门竟然应手而开,看来他对附近的环境,远比秋菊想的还要熟悉得多。
秋菊在一旁整个怔住了!两眼眨也不眨的凝望侯玉阳,目光中充满了惊异之色!
侯玉阳雀跃道:“不必大惊小怪,没带你们钻狗洞,已经不错啦!”
春兰却在这时猛从侯玉阳腋下窜了进去,一进门就想拔刀。
梅仙好像早就知道她的毛病,匆匆追赶而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轻叫道:“你要干甚么?这里也是你拔刀的地方么?”
春兰嚅嚅道:“我……我是怕里边会有人对公子不利……”
侯玉阳道:“这里不是甚么龙潭虎穴,这里不会有人对我不利,这里只是水月楼大厨房的员工宿舍……”
没等他把话说完,旁边的一间房里已有人问道:“谁呀?”
侯玉阳顺口答道:“是我。”
房里竟然“砰”的一声,显然是有人不小心摔了一跤。
另外几间房里也传出了一阵杂乱的声响,还有个人含含糊糊道:“咦,怎么了?天还没有亮,你们都爬起来干甚么……”
说到这里,语声突然中断,八成是嘴巴已被其他人捂住。
梅仙急忙轻唤两声,道:“有劳哪位去禀报杜师父一声,就说金陵的侯二公子来看他了。”
轰然一声巨响,两旁所有的门窗都同时打开,三十几个人头一起伸了出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楼上已亮起了灯,登时把天井中照得一片明亮。
侯玉阳朝两旁瞧了瞧,道:“各位还认得我吧!”
左边立刻有个人大喊道:“果然是侯二公子到了。”
侯玉阳领着三花婢,也进了屋内。
他一面喊着,一面已向楼上跑去,谁知刚刚跑到一半,又急急退了回来。
只见一名鬓发斑白的老人已自楼梯缓步而下,他身后跟着两个中年人,那两人手上各端着一盏油灯。
灯光摇摇晃晃,但那两个人的眼睛却都转也不转的直盯在侯玉阳的脸上。
侯玉阳一见那老人,登时跪倒在地上,大叫一声:“师父。”
那老人当然是杜老刀,他急忙紧赶几步,亲自将侯玉阳托起,道:“不敢当,不敢当,你虽然是小徒的朋友,但老朽还是不敢当你的大礼……你就叫我杜师父吧。”
侯玉阳道:“那怎么行!”
他黯然道来,神色显得十分伤感,杜老刀却笑呵呵道:“不要客气,以二公子的身分,你喊我一声杜师父,我已经高攀了。”
侯玉阳不禁叹了口气,手指也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
杜老刀目光急急转向梅仙等人身上,道:“这三位,想必是你房里的那三位鼎鼎有名的姑娘吧!”
侯玉阳只有点头。
梅仙屈膝一福道:“小婢正是梅仙,左手是秋菊,右边那个是春兰,以后还请您老人家多多关照。”
她说得毕恭毕敬,但秋菊和春兰却连看也没看杜老刀一眼,目光紧瞪着两旁那些陌生的面孔,一副生怕有人突然出手向侯玉阳行刺的模样。
杜老刀哈哈一笑,道:“两位姑娘只管放心,这里的门户严紧得很,外人是绝对进不来的。”
秋菊和春兰这才把目光收回,身子向杜老刀微微蹲一下,算是跟他打了招呼。
侯玉阳当然不会留意这些小事,只紧锁着眉头,道:“这么说,外边那条船莫非真的是神鹰教派来监视您老人家的?”
杜老刀沉叹一声,道:“不错,那条船已经停在那里很久了。”
侯玉阳沉吟道:“奇怪,您老人家跟他们素无瓜葛,他们无缘无故的跑来监视您干甚么?”
杜老刀道:“还不是为了那桌酒席的事。”
侯玉阳